“姐姐……你的礦石病……發作了……”

    “我現在,沒有辦法……治療你……但可以……給你減輕一點痛苦……用我的技藝……”

    伊諾語氣怯怯地說道。

    可是沒想到這句讓那那名烏薩斯少女臉色驟變:

    “……你說什麼?!你又要用那種技藝了對不對!!我看到過你當時去對我的同學進行所謂的‘治療’,之後源石晶簇就從他們體內長了出來!”

    “然後他們就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你操縱!!該死的,我就知道你這個感染者雜碎不會有什麼好心腸!我這就……!!”

    可就在這時,這名烏薩斯少女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彷彿凝固了一樣,整個人連同骨骼也被麻痹了。

    自己如今就連動一根手指都是虛妄。

    “呼……”

    蘭柯佩爾走了上前,他可算是找到自己源石技藝的切入點了,而且還要確保源石技藝進入她體內的時候要保持溫和。

    這可費了蘭柯佩爾不少的勁,如果要讓這名少女渾身上下的血管爆裂,讓血液像小溪一樣破開繃帶,全部流出,甚至會輕鬆很多。

    現在那名少女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已經進入了一個麻痹狀態,但蘭柯佩爾維持她體內一系列重要器官的供血和氧氣輸送。

    所以少女不會有生理上的困難乃至危險。

    “唔——!!你做了……什麼?!!”

    那名烏薩斯少女身體本想掙扎幾下,卻發現這片空間彷彿盡是對自己軀體的枷鎖,給固定地嚴嚴實實,她只能如同雕像一樣靜止不動。

    “來,伊諾,小心些,一會兒我會和你解釋。”

    蘭柯佩爾先是小心地把少女手中握着的刀給拿掉,然後把伊諾給抱了出來,而他身後的阿米婭迅速跟上蘭柯佩爾,將蘭柯佩爾抱着的伊諾給領回人羣。

    “……”

    隨後,蘭柯佩爾站在這名烏薩斯少女面前,赤紅色的血魔雙瞳與其近距離對視。

    “你……你是——?!”

    這名烏薩斯少女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瞳孔縮了縮,卻仍然無法動彈。

    實際上,這名烏薩斯少女曾經是切爾諾伯格當中彼得海姆中學的一名抄錄員,在烏薩斯這個文盲遍地的國度,她甚至可以被稱爲一名高等教育人才。

    在蘭柯佩爾走近之後,她第一眼就認出了蘭柯佩爾的種族——她一時有些不可置信,但蘭柯佩爾身邊縈繞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都在提醒她這是真的。

    是的,貨真價實。

    眼前站着的這名高挑的青年男子的種族,是薩卡茲中的血魔。

    “你……你這怪物……要殺我就趕緊殺我好了!!不就是吸血嘛!我不怕!你來啊!”

    那名烏薩斯少女咬着牙,把眼睛都閉上了。

    “呃……”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小臂一痛,彷彿被什麼東西紮了進去——他本以爲那是血魔特有的尖牙,一點點把自己身軀裏的血液抽出體外。

    可她很快發現,這一絲疼痛很快就消失了。

    而自己也沒有因爲自己想象中的吸血感到半分不適,她小心地睜開眼,卻發現眼前的蘭柯佩爾僅僅是把一個注射器從自己的手臂上拔出。

    “好了,你的礦石病已經得到緩解,以後按時服藥,症狀會減輕很多,甚至和消失沒什麼兩樣。”

    蘭柯佩爾對她說道。

    自己給她注射的是凱爾希稀釋自己血液所製造的藥,他現在還不敢直接大規模地徹底治癒礦石病,萬一走漏了消息可就麻煩大了。

    “我……我……”

    那名烏薩斯少女直視着蘭柯佩爾的雙目,語氣頓了頓,最終說道:

    “……對不起。”

    蘭柯佩爾搖了搖頭,說道:

    “……不必道歉,小姐,實際上,曾經的確有個惡魔佔據他的身軀犯了了許多惡行,受害者找上門來報復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但他……唉,您就他以前有人格分裂症吧,但是那個殘忍的部分已經被我切除掉了,現在的他只是個普通的烏薩斯少年罷了。”

    烏薩斯少女覺得自己慢慢開始恢復自己身體的支配權,她問道:

    “你……真的是來幫我們的?”

    蘭柯佩爾點了點頭,回答道:

    “是,小姐,我可以向您坦言我的種族的確是血魔,但是人若是隻看種族便能夠輕易定義這個人的好壞,不過是種偏見和傲慢。”

    “薩卡茲們也會有心懷正義和信念的鬥士,薩科塔也有一些被資本腐化或是激發了人性之惡的兇徒,但……我大多數同族的確是……怪物。”

    “但我和他們仍有區別,你可以把我當成血魔中的異類,是個醫生,女士。”

    那名烏薩斯少女沉默了一下,說道:

    “那……整合運動……”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在這時,一名遲暮的烏薩斯老人擠出人羣,在一名整合運動戰士的陪同下,朝着烏薩斯少女大喊道:

    “路易莎!路易莎!”

    那名叫做路易莎的烏薩斯少女渾身一震,眼裏露出不可置信的身材,隨後整個人將手中的菜刀隨手一扔,朝着那名烏薩斯老人撲了過去。

    “爺爺!您……您還活着!!”

    路易莎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是啊!是啊!太好了!路易莎!我的路易莎!”

    遲暮的烏薩斯老人同樣淚流滿面,爺孫二人相擁而泣,久久不願分開。

    “是這位先生救了我……當時我被一塊碎石壓住,整個人差點窒息了,是他頂着那羣怪物們的攻勢,一直不肯放棄,把那些廢墟擡起來,然後把我扛了出來。”

    烏薩斯老人,也就是路易莎的爺爺良久才和路易莎分開,對路易莎說道,他的身旁正站着一名渾身塵土的整合運動各成員。

    “小姐,您可能不知道。”

    那名救了路易莎的爺爺的整合運動成員上前——他已經摘掉了面具,在這座城邦裏他們可以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身份,以平常人的姿態生活。

    “我們是跟着愛國者的游擊隊身邊最近的整合運動,我們最開始也的確察覺到了我們身邊的一些同伴有些不對勁,但那時塔露拉已經帶他們去了切爾諾伯格。”

    “是的,我們之中的確有人脫離了我們的理想,而是肆意去宣泄自己體內的惡意,讓切爾諾伯格這座城市化爲人間地獄。”

    “但小姐,請您相信我們,我們都是烏薩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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