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蘭柯佩爾前方已經被這羣紅標合同的僱傭兵們給堵了個嚴嚴實實,而後方,那三十輛荒地越野車也被他們給接管了。

    雖然眼前這批人目前大概心裏各懷鬼胎,畢竟少一個人拿錢多出來的份額就足有五十萬哥元,說不動心那必定是屁話。

    但是眼前情況還未完全明瞭,塵埃未落定之前,這羣人還不至於馬上開始自相殘殺——畢竟誰知道那隻巨型磐蟹後面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詭異玩意兒了呢?

    “好了,我這人不想說太多無用的廢話。”

    白牙將背後彆着的巨大闊刀取下,猛地往下立在了自己的身側。

    “那位距離我三十米左右的黎博利小姑娘,請把你的弩放下吧,如果我願意只需要一個手勢,一支更快的弩箭就能命中你的眉心了。”

    而遠處架着弩的淬弦不爲所動,食指仍然緊緊搭在扳機上——她的眼瞳中心逐漸收束成一條線,這條線的盡頭正是白牙的眉心。

    她並不擔憂——她信任蘭柯佩爾,如果有一支更快的弩箭朝着自己飛來,那麼一定沒辦法越過前方那一大片無形的屏障。

    “首領,她的弩還是對準了您的腦袋。”

    白牙的身後,一名同樣舉着一把大弩的紅標合同僱傭兵對他說道:

    “需要進行一次威懾性射擊嗎?這個距離我可以精準地命中她的肩膀甚至手腕,如果要殺了她也沒問題。”

    而白牙擺了擺手示意暫時不需要,畢竟白牙最成名的本事就是敏銳的聽覺——這個距離他完全能做到憑藉聽力閃避淬弦射來的弩箭。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白牙一手握刀,語氣頗具震懾力地說道:

    “你們不是我們任務中的目標,我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你們後面的那隻巨大的磐蟹。”

    “如果你們有人知道哪裏存在更多的這樣的生物,我希望他能主動說出來,對我們大家都好,我們甚至會願意爲你們提供一定的庇護和賞賜。”

    “總而言之,各位,我希望你們能深切地認識到雙方之間的戰力差距。”

    “請讓我們雙方都省些時間吧,你們毫無勝算,除了配合我們,你們沒有第二個選項。”

    他的措辭熟練且冷漠——

    當然,他們自認爲也有充足的資本,這羣人也更不介意虐殺幾人來豎立榜樣,眼前的白牙甚至把目光毫不掩飾地瞥向了蘭柯佩爾。

    實際上蘭柯佩爾根本就沒聽這白牙在講什麼,只是觀察着這羣人,畢竟自己這也算是第一次和紅標合同的僱傭兵打交道。

    如果之前那批賞金獵人是一羣垃圾,那麼這羣人就是垃圾中相當優秀的一批……然而本質沒什麼變化,依舊還是垃圾。

    “呵噗。”

    蘭柯佩爾這時終於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

    “屍體在說話。”

    此話一出,這周圍的空氣都彷彿突然寂靜了一瞬。

    “……!!”

    隨後,聽到蘭柯佩爾的話,這羣圍過來的紅標合同的僱傭兵居然只是保持了最高度戒備狀態,還沒有開火,不過這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反正結果也沒什麼差別。

    “這裏還真有個不知死活的薩卡茲……我認得,你是薩卡茲中的血魔,算得上魔族佬裏相當強的一批噁心貨色。”

    “不巧的是我和你們打過交道,老子在去年還親手幹掉了一頭血魔。”

    而這一次那名紅標合同的僱傭兵首領,白牙甚至走到了蘭柯佩爾的身前不到半米,用手中的弩後座敲了敲蘭柯佩爾的肩膀,說道:

    “而且你就一個人,你身後在我眼裏能稱得上戰士的一雙手都數得過來——再看看我們有什麼,所以你們只能配合我們,無條件的。”

    “我可以不計較你剛剛的可笑發言,這位血魔先生,我們甚至可以一起合作……相信我,這會是一筆很大的金額……足夠——”

    就在這時,白牙的發言戛然而止——他肺泡內的血液被如同果汁般榨出,再輕柔地如同一絲絲藤蔓般攀上了他的氣管。

    噗叮。

    他放在背後的那隻手反握住的一把短斧也清脆地落在地上——他的語氣模仿地的確惟妙惟肖,但是蘭柯佩爾仍然一下就聽出了其中的欺騙。

    “我天,‘很大的金額’。”

    而蘭柯佩爾甚至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這會兒可是剛給一整艘陸行艦發了二三十年的工資誒。”

    而那名紅標合同的僱傭兵首領,白牙其實算計到了各種應對策略——但是他沒想到蘭柯佩爾真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此乾脆的動手。

    “嗬嗬——”

    這名代號爲白牙的紅標合同的僱傭兵首領儘管身着的也是非常精良的輕複合光學迷彩合金護甲——然而從體內的瓦解仍是輕易的。

    他頓時發出如同破裂的拉風箱般的噪音,兩眼翻白口吐血沫,徑直栽倒在蘭柯佩爾的身前,尚未死去的神經還在讓他的身體微微抽搐。

    最後這名魯珀瞪大了雙眼,用盡最後的力氣看向他腰側用以反制薩卡茲巫術的反制施術單元——卻發現已經爆掉了,被硬生生的撐爆的。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蘭柯佩爾是在什麼時候施的術。

    這枚薩卡茲巫術的反制施術單元正是白牙能如此自信接近蘭柯佩爾的憑依——然而在臨死前的那一剎那,他才明白,血魔也有強弱之分。

    “機械式窒息死亡通常需要1~6分鐘,先生。”

    而蘭柯佩爾的發言平靜如水,輕輕跨步邁過腳下橫着的障礙,說道:

    “很痛苦的體驗,肺泡快燒起來了吧。”

    這一下不要說是他們的首領,其他包過來的所有紅標僱傭兵全都愣住了——

    他們雖然都是在僱傭兵中極其強悍的存在,可是此時想的都和首領一樣,蘭柯佩爾根本不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

    畢竟在他們的戰力分析系統中,蘭柯佩爾充其量是一名薩卡茲中較強的術士,他後面的就是一些羅德島的探索隊,和幾十名累贅一樣的雷姆必拓難民。

    所以除非眼前的這名薩卡茲是個瘋子或者蠢人,又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動手?雖然就算是配合自己,也只不過是能多活一陣時日而已。

    紅標合同的僱傭兵基本上不會留任何活口。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蘭柯佩爾邁步上前,語氣平淡不帶絲毫溫度:

    “你們是把羅德島購置的私人地塊當成你們自家的後花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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