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幾片人蔘片嚼碎嚥下,又取出幾片含在舌下,然後將剩下的人蔘片全部泡在碗裏,做好了準備後奚裏才盤膝坐好,閉上眼睛屏息寧神,等心神徹底平靜下來後,奚裏緩緩催動心法,煉化體內的精血。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奚裏的臉色越來越差,身上皮膚也逐漸失去血色,而且隨着精血被煉化得越來越多,奚裏的臉色也蒼白得猶如一個死人。
這時奚裏將嘴裏的人蔘片嚼碎嚥下,隨着人蔘片的藥力發揮,奚裏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但是很快又蒼白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後,奚裏身上的法力氣息突然暴漲了一大截,而奚裏也連忙停了下來,拿起一旁人蔘水連忙大口灌下,隨着百年人蔘的藥效開始發揮作用,奚裏能夠感覺到身體裏,一股微不可查的暖流自腹部升起,然後進入了全身經脈,隨着身體吸收這些暖流,奚裏能夠感覺到,身體上的虛弱一下子緩解了不少。
虧大發了!
感應了一下身體的狀況,奚裏微微嘆了口氣,損傷太嚴重了,大量精血的損失讓五臟六腑都出現了虛弱的情況,這次距離上次突破不過才兩個月不到,雖然有百年人蔘補助,但是身體只恢復了一小半,現在強行突破,無疑是竭澤而漁,這已經傷到元氣根基了,恐怕調養不是一年半載就能調養好的了,單單這一次突破,他至少要折壽三年。
不過感應到體內澎湃的法力,奚裏眼中閃過一抹堅毅之色,雖然代價不小,但如果可以解決那隱藏的禍患,那也是值得的。
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後,奚裏又檢查了一番兵器,隨後來到法壇上將碗端了起來,收拾了一下法壇的行頭,打成包裹背在身上,然後纔來到大門口。
左邊?
看着碗中紙片人的頭指向左邊,探頭左右看了一下,見巡邏的士卒已經不在了,奚裏才走了出去,雖然他不怕那些巡邏的士卒,作爲衙門的劊子手,就是見到了,對方也不會爲難他,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順着碗中衆多魂魄的指引,奚裏來到了一座宅子外,看了一下宅子後,奚裏並沒有進去,而是來到宅子對面的一座宅子,因爲對面宅子裏有一顆果樹。
左右看了一下後,奚裏一個翻身便上了圍牆,雖然他現在身體很虛弱,但好歹已經修出了內力,在武道方面也算是入門了,有內力撐着,行動還不至於受到影響。
利索地爬上樹後,對面的情況盡入眼簾,對面的院子裏,一座法壇擺放在正中間,還有兩個人,而這兩個人,奚裏也很熟悉,正是之前被他敲詐了一番的雲嶺商會掌櫃賀奎,以及跟着賀奎的陰鷙男子。
只是此時兩人的舉動卻讓奚裏有點看不懂,他明明已經在這裏了,對方卻還在作法,這是作了個寂寞?
壇布掛好之後,奚裏又從包裹中取出了幾條法幡和法索掛好,然後是香壇、法印、法鈴等都找了樹杈間放好,點燃了香燭。
做完了這一切後,奚裏將瓷碗的紙片人和水倒掉,又拿出一個竹筒,將竹筒中的水倒入碗中,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包美人醉,然後將所有美人醉倒進了碗中,美人醉入水即化,做好了準備後,奚裏口中念動法決,雙手結起法印。
“疾!”
奚裏朝着瓷碗一指,下一刻,瓷碗中的水如同有人正在喝一般,緩緩消失,直到碗中的水徹底消失,奚裏才緩緩鬆開了手。
這法咒還真耗法力啊!
感應了一下體內的法力,奚裏神色微凜,這春風送雨咒他還是第一次使用,結果耗費了他足足三成的法力,若是沒突破之前,他全部的法力都不足以施展這門法術。
另一邊,賀奎靜靜看着錢堪作法,今天晚上除了殺奚裏時失了手,到現在爲止,他們已經殺了四人,再加上其他人所殺的,估計明天城裏要亂套了。
這時候,賀奎突然感覺臉上微涼,擡頭一看,一絲絲雨水從天落下,於是開口說道:“法師,下雨了,我們還要不要繼續?”
下雨了?
聞言,錢堪擡頭一看,一絲雨水正好落在他的嘴脣上,於是擺了擺手道:“那就先休息吧,反正也足夠了。”
只是下一刻,錢堪突然感覺頭一暈,整個人都有點無力,差點癱坐在地上,不僅僅是錢堪,一旁的賀奎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我又中法術了!
感受到身體上那熟悉的感覺,賀奎臉色大變,急忙道:“法師,是那個奚裏的法術!”
“我知道。”
錢堪強撐着精神,口中念動法決,同時將法壇上一小疊小紙人拋起,然後手一指,所有小紙人飄向四方。
下一刻,一部分小紙人朝着奚裏藏身的果樹飄去。
見狀,錢堪一咬舌頭,一口舌尖血噴在一旁的一具常人大小的紙人身上,口中敕道:“殺!”
隨着錢堪的敕令,紙人瞬間活了過來,手中提着紙刀朝奚裏所在的位置殺去。
看到撲來的衆多小紙人,奚裏口中念動法決,然後手一指,兩道火龍自香燭中噴出,然後點燃了所有小紙人。
只是下一刻,那具常人大小的紙人也已經殺到了果樹下,只見紙人一個輕巧的躍起,便殺到奚裏的法壇前。
紙刀一劈,奚裏的壇布直接被切成了兩半。
看到紙人鋒利的紙刀,奚裏連忙一躍,跳下了果樹,在樹上沒有躲避的空間,他可躲不過那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