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奕白了一眼王達虎,沒有理他,繼續喫。

    拉練特別耗費體能,又沒有足夠的食物補充體力,劉奕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餓字當頭,什麼潔癖通通得往後靠。

    王達虎卻來了興致,繼續追問:“劉奕,俺偷偷和你說,俺有腳氣。”

    “吃了俺盆裏的泡麪,你胃疼了可怎麼辦啊?”

    劉奕被氣到,回懟了一句,“到時候我就去喫腳氣藥唄。”

    “在餓面前,腳氣算得了什麼?”

    王達虎繼續損劉奕,“如果俺……”

    劉奕不耐煩的把他推開,“去去去,一邊去。”

    “你看林望現在脫鞋幹嘛,他是不是又預測到什麼事情了。”

    王達虎聞言,轉頭看過去,林望果真在拖鞋。

    他看着林望把鞋子裏墊着的衛生巾拿出來,並沒有換上新的衛生巾,而是直接穿上了鞋子。

    劉奕本來只是想要隨口把王達虎支開,結果還真就是讓他說中了,林望真的提前預測到了什麼事情。

    還沒等王達虎站起來,去問林望怎麼回事,林望便走了過來。

    叮囑道:“你們都把鞋子裏的衛生巾拿出來。”

    “我看天下要下雨了,很有可能雨還不小,別到時候衛生巾成了負擔。”

    王達虎擡頭看向陰雲密佈的天空,點頭肯定的說,“俺也感覺要下大雨了。”

    “這天氣也挺奇怪的,都快到冬天了,怎麼還會下大雨?”

    “林望,下雨和墊衛生巾有什麼關係嗎?”

    劉奕喫完泡麪,用手擦了一把嘴,開始懟王達虎,“你這個腦子啊~”

    “衛生巾既然能吸汗,就能吸水。”

    “下雨之後,咱們過個水坑,水進軍靴裏,豈不是都被衛生巾留下了?”

    “到時候你的腳就相當於泡在了水裏了,把你的腳氣泡的更嚴重!”

    劉奕說着把一隻鞋子脫下來,將裏邊的衛生巾拿出來,隨手丟在地上。

    感慨道:“林望,怪不得實驗員誇你聰明,你確實是夠聰明,竟然能想到這一點。”

    林望輕聲道:“我這不是聰明,只是經驗多,知道觀察天氣罷了。”

    他這次沒有謙虛,是實話實說。

    十多年的軍旅生活經驗,讓他每新到一個地方,就會下意識的觀察周圍環境和天氣。

    環境和天氣,是影響做戰的一大重要因素。

    劉奕這種新學員,是理解不了林望這話的,撇嘴直說,“這貨又開始凡爾賽了。”

    “每次都是謙虛的說,我只會一點點,結果每次不是打破紀錄,就是第一。”

    “我要不是打不過你,我看到你這凡爾賽的損樣,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他說着,把自己另外一隻鞋子脫下來,拿出的衛生巾同樣隨手丟在地上。

    林望提醒道:“把垃圾收拾了。”

    劉奕搖頭,“我不,太臭了,我挖個坑把衛生巾給埋起來,這樣班長髮現不了。”

    無論是拉練,還是在野外作戰訓練,都會有打掃戰地的要求,不能留下垃圾。

    劉奕穿好鞋子,就開始挖坑,林望還沒來及阻止他。

    便有一雙軍靴站在他面前,他順着軍靴擡頭望去,是一張陌生的臉。

    那人冷聲質問:“你不知道垃圾要帶走嗎?!”

    “你那個班的?!”

    劉奕站起來,大聲回答:“報告,我一班的!”

    那人皺眉,再次問道:“你那個班的?”

    劉奕:“報告,一班!”

    那人冷聲不屑的輕笑一聲,指着自己問,“那你認識我嗎?”

    劉奕搖頭,“不認識。”

    “我特碼的就是一班班長,你說你該不該認識我?!”

    劉奕:!!

    他現在徹底傻眼了。

    秦浩有過囑咐,在外犯錯,不要說班長是他,不要說是他們班的人,丟不起這個人。

    劉奕胡扯了一個班,還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他是真的倒黴!

    一班班長倒是也沒有怎麼着劉奕,只是問出劉奕所在的班級是三班後,便轉身去找秦浩。

    “秦浩,你們班出現了一個好學員啊!”

    “剛纔當着我的面,說他是我們一班的,我們一班可沒有這種厚臉皮的學員。”

    “……”

    一班班長的話的讓,讓秦浩臉上非常掛不住。

    秦浩和對方說笑了兩句,轉身便黑着臉過來。

    劉奕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又要被加練了。

    休息時間還沒有結束,天空便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中隊長命令,穿上雨衣提前出發,反正趕路是淋雨,休息也是淋雨,還不如繼續趕路。

    深秋的雨,下不大,只到了中雨的程度。

    即使是這樣,泥濘小路上也有不少積水。

    坑坑窪窪的路面,積水很多,很多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坑,踩下去才知道有多深。

    學員們一腳踩下去,不僅泥水飛濺,還會深陷進去。

    這樣一來一回,不少泥水都浸入軍靴中。

    王達虎幸災樂禍的說道:“辛虧咱們班,都聽林望的,提前把衛生巾給拿出來了,不然現在咱們班的人,和別人一樣,腳要泡在泥水裏。”

    “林望,以後你就是俺大哥,你說啥是啥,俺跟着你混。”

    雨整整下了一下午,傍晚才停下。

    帶隊中隊長,在路過的村莊裏,找了一塊被硬化過的地面,安排在那裏休息。

    其他地方都是泥,根本沒有辦法坐。

    無論是老學員,還是新學員,坐下來的第一件事那就是脫鞋。

    包括那些班長,也是同樣的動作。

    一班班長把鞋子脫下來,拿出一片新的衛生巾,從新墊進去。

    而後又把襪子脫下來,擰了擰水。

    他看着自己被泡發泛白的腳,腳底板還有一個大水泡破掉了。

    水泡本來就疼,現在泡了泥水,更疼了。

    他感慨道:“怪不得中午三班的那個小子,要把衛生巾拿出來,原來是要有預料啊。”

    “我等會有空,還得繼續去看看秦浩,看看那個新生。”

    一班班長這行爲,看起來像個討厭鬼,其實在部隊裏這都是常見事的。

    一個班長,連自己的兵都管不好,尤其是在內務和紀律方面,你不廢物誰廢物?

    你不被笑話,誰被笑話?

    軍校同理。

    劉奕看到一班班長又在笑話秦浩,心中那個氣啊。

    “一班長這個老比燈,肯定又在笑話班長,等會我又要捱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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