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這種不安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方豪在一旁笑着說道:“準備好的各位,就跟我來吧。”

    之間所有人,不是提着褲子,就是用手捏着大腿。

    呲着牙,一瘸一拐的跟在方豪的身後。

    隨後,他們跟着方豪去了浴室。

    大家四下裏張望了一圈,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突然,有人嗅了嗅鼻子。

    眉頭緊鎖,警惕的說道:“這是什麼味?”

    “怎麼感覺有點像酒精的味道?”

    這個想法一旦萌生,所有人的臉色頃刻間血色全無。

    誰還沒有經歷過傷口消毒嗎?

    哪個不是咬緊牙關,青筋凸起,一個個疼的死去活來的。

    如果林望真的給他們準備了酒精……

    緊接着,林望笑着盈盈的走到了大家的面前。

    “今天想必大家也很疲憊了吧?俗話說的好,泡腳可以緩解一整天的疲憊,讓你們今天晚上的夢都格外香,我也給你們準備了泡腳,大家也別感激我,下池子去享受吧。”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的看着面前的水池。

    此刻已經變成了酒精池。

    泳池底部的瓷磚花紋清晰可見,可他們看到的,確實慘絕人寰的折磨。

    林望說道:“所有人,脫鞋。”

    他們的腳其實早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了。

    訓練的靴子磨的他們腳底起了幾個血泡,在向上爬山的過程中,血泡滅了又起。

    破掉的血泡,黏在周遭的皮膚上。

    漏出裏面的嫩肉,嫩肉上的血絲,粘在襪子上,形成黏膩膩的一片。

    光是脫掉襪子,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林望卻在一旁冷冰冰的說道:“脫個鞋襪還需要這麼長時間嗎?我們看你們去敬老院當護工都沒有人要,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疼是必然的,如果你們想舒坦,何必過來當兵呢?回家躺着多好。”

    “我在給你們五秒鐘的時間,如果連襪子都戰勝不了,那更戰勝不了這一池的酒精,趁早回家歇着去吧。”

    林望的激將法似乎起到了作用。

    大家迅速的脫掉了襪子。

    可是。

    林望等了三秒鐘,沒有一個人靠近酒精池。

    彷彿那裏是什麼炸彈一樣。

    林望看向宋東子,說道:“動手。”

    宋東子心領神會。

    下一秒,他便帶着熊鷹小隊的人將泳池邊的人,推到水裏。

    “趕緊下去吧你們。”

    “早點下去早點解脫,等的越久越煎熬。”

    “這都是過來人的建議,我們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可那些被疼痛和恐懼包圍住的人,根本聽不進去他們說了什麼。

    滿腦子想的都是:“這種折磨人的訓練,真的有必要嗎?”

    “林望是不是以折磨人爲樂?他是不是看我們被折磨就開心?”

    “我有必要再繼續堅持下去嗎?有意義嗎?”

    短短几十秒的時間,大家已經做了上百個決定了。

    當接觸到酒精的一剎那。

    彷彿經歷了上千個細針同時戳向傷口。

    疼的人死去活來。

    原本血肉模糊的腳,更是彷彿被一團火包圍住。

    酒精的作用,讓他們覺得,腳掌的知覺似乎在慢慢消失。

    有的人疼的只能抓住身邊人的肩膀。

    兩個人勉強靠着相互扶持才能站住。

    “啊啊啊啊!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這是正常人能忍受的嗎?”

    “救救我,我覺得自己快疼的缺氧了。”

    還有些人,在把腳放進去的一瞬間,直接拔了出來。

    “不行了不行了,我退出,我真的受不了了。”

    有些人,在戰友的鼓勵下,強行堅持了三秒鐘。

    本以爲三秒鐘之後會變得麻木。

    可他們低估了傷口的嚴重性。

    那些痛感就彷彿源源不斷的浪潮,一下一下接踵而來。

    那些普通的列兵,可能一年到頭,只有剛進部隊的那三個月,受過嚴重的皮肉之苦。

    他們何時受過這種折磨。

    一個兩個哭着喊着,放棄。

    “我退出我退出。”

    “還有我,我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媽媽呀,我爲什麼這麼想不開,好端端的幹嘛非要挑戰自己啊。”

    有一些雖然疼的死去活來,但還是咬緊牙關堅持住了。

    林望說道:“雖然你們熬過了第一個項目,但這僅僅是個開始,我希望你們後面不要掉鏈子。”

    “被退回原部隊,可是一件挺丟人的事。”

    林望的語氣有些輕蔑,眼神盡是不屑。

    林望看了一下時間。

    “再給你們半小時的時間,好好洗漱,半小時之後,食堂喫飯。”

    現在大家已經不太相信林望的話了。

    總覺得,似乎還有什麼陰謀在等着他們。

    林望雖然離開了,但還是讓馬丞留下來看着他們。

    其中有人開始大肆的吐槽林望變態。

    “怎麼會有人內心這麼變態,他是不是以折磨人爲樂?”

    “我覺得他應該是經歷過慘痛的童年吧,不然他這種極端的行爲根本解釋不通。”

    他們的腳在酒精的麻痹下,漸漸失去了痛覺。

    甚至覺得:“好像酒精也沒那麼可怕。”

    身邊有其他列兵看着馬丞,輕輕的用手肘懟了正在吐槽的列兵。

    列兵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怎麼了?老子不怕,他變態這件事還不讓人說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林望也肯定要去看看醫生。”

    馬丞沒有批評他們。

    而是走過來和他們心平氣和的說道:“都是一樣過來的。”

    那些人沒想到,林望身邊的人竟然也敢吐槽他。

    一時間,好多人都圍了過來。

    津津樂道的討論着關於林望的八卦。

    “他當年那麼變態爲什麼你們還跟着他?”

    “我覺得,你們當時肯定不是這麼過來的吧?聽說當時林望是第一次帶兵,估計你們那時候會輕鬆一些。”

    “林望他是不是什麼機器人?或者說他沒有痛覺?”

    ……

    聽着大家越來越離譜的話。

    馬丞笑着說道:“我們選擇一直跟着隊長,即使從陸軍特戰隊轉役成了海軍特戰隊,完全是因爲我們相信隊長。”

    一些人調侃着說道:“我們還相信我們隊長呢,這不都是一樣的嗎?”

    “就是啊,林隊長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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