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片刻,說道:“我也說不出來。”
“就是感覺,生命好脆弱,我好像聽到了子彈射入海盜體內,撕裂肌肉的聲音。”
“我甚至有些開心。”
“我……”
佟妮說道這裏,擡頭看向林望,問道:“我是不是心理問題又嚴重了?”
“殺人竟然會感覺到開心,我……這……這是殺人變態才應該有的心理。”
林望問道:“他們該殺嗎?”
佟妮點頭。
林望:“你現在回頭,看着那羣被綁來的女性。”
“她們此刻弱小,無助,而且這個島嶼上,並沒有他們國家的執法人員在。”
“這是一片無法之地,你心中有想要虐殺她們的衝動嗎?”
佟妮:“沒有,我只是慶幸,我不是她們當中的一員。”
林望:“殺人狂魔的變態心理,本質是虐待弱小,見到弱小人物的掙扎,和無能爲力的痛楚,心中獲得快感。”
“很明顯,你不是。”
“海盜虐殺夏國人質,咱們擊殺是出於自己的責任。”
“你心裏之所以覺得痛快,是因爲大仇得報。”
佟妮鄭重的點頭,回道:“嗯,大隊長,我明白了。”
佟妮有情感冷漠症,外加第一次殺人,很容易留下心理應激創傷。
所以林望格外關照。
被綁來的女性,排隊登上游艇,隨後又上了戰艦。
她們這羣人,看到戰艦上站着的夏國士兵。一個個手持槍支。
身子下意識的發抖。
她們上一次,遇到一大羣男人手持武器的場景,是被抓到島上。
受到了很多非人的待遇。
所以這一次,她們很害怕。
一位胖胖的老班長,帶着翻譯把這羣女性,全部接到了食堂。
開始安排她們喫飯,洗澡。
很快,戰艦來到了HG國的港口。
HG國的臨時政府,派人前來接待,有一些戰地記者,在岸上等着採訪。
這羣被解救的女性,從戰艦上下來,站在自己祖國的大地上,一個個眼神茫然。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着回來了。
一些記者來到她們面前,對她們進行採訪。
“請問,這次你們具體是如何被解救的?”
“夏國軍人有沒有傷害到你們。”
“你們被綁走,都遭受到了什麼?”
“綁走你們的人是誰?”
“你們是怎麼樣被帶走的?”
“現在你們感覺如何,需要什麼幫助嗎?”
“……”
記者的提問,接二連三的襲來。
被解救的女性反應過來,斷斷續續的回答着。
“綁走我們的海盜,老大是布魯克。。”
“我是在一輛車後邊躲避子彈,被人拖走的。”
“我們在島上,平常要給海盜做飯,還要遭受他們的侵犯。”
“是夏國士兵把我們救出來的。”
“……”
“夏國士兵,在進攻海盜之前,有提前找到我們,讓我們呆在安全的地方。”
“炮彈威力特別大,比我見到過的都要大。”
“我們有在夏國的船,喫食物、洗澡。”
“……”
戰地記者聽着被解救女性的回答中,有提到夏國,瞬間來了精神。
一個接一個,詢問着有關夏國的事情。
“夏國軍人,有傷害到你們嗎?”
“夏國軍人,攻島方式殘忍嗎?”
“夏國軍人……”
“……”
被解救的女性,非常耐心的回答着,有關夏國的每一個問題。
“夏國軍人,沒有傷害到我們。”
“夏國軍人,在攻島、轟炸時,有殺掉很多海盜,但他們都是壞人。”
“夏國軍人這次來的很突然。”
“……”
艦長也在岸邊,配合記者採訪。
這次,他們攻打海盜島,在國際上造成的影響特別大。
所以,艦長需要第一時間,向國外的媒體反應情況,避免被有心的媒體抹黑。
輿論的高地,如果自己不佔領,便會被敵人佔領。
林望和特戰隊員,在戰艦上,看着岸上的情況。
他們是這次攻島的主力。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被聚光燈環繞,被媒體圍着拍攝,被記者追着採訪他們的英勇事蹟纔對。
但,此刻他們卻在角落裏默默的看着。
因爲他們是影子部隊的特種兵。
他們執行的任務,過於危險,所以需要對自己的身份進行保密。
他們自從加入001的那一天,便意味着永遠不可能被人得知,他們的事蹟。
他們只能在暗中,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守護。
這邊拯救人質的行動結束,林望他們啓航返程。
在返程的路上,夏國人質有一起,組團找到林望他們。
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大哥,拉着林望,激動的說道:“小同志,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還生病了,如果不是家裏缺錢缺的太緊,我也不會出海掙錢。”
“如果這次,我死在了外邊,他們就要活不下去了。”
“辛虧這次有你們,我這才保住一條命。”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你有什麼想要的,或者需要我幫忙的嗎。”
林望笑着說道:“大哥,我們穿着軍裝,保護你們,營救你們是我們的職責。”
“是我們該做的,你的謝意,我已經收到了。”
“不用再做什麼。”
大哥見狀,嘴裏不停的唸叨着。
“真是謝謝你,實在是謝謝你!”
“我……我……我做不了什麼,那我就給你磕個頭吧。”
大哥說着,就要給林望跪下,跟在他後邊的人,見狀也要跪下磕頭感謝。
林望連忙說道:“老鄉,你們這樣做,實在是折煞我了。”
“快起來,都快起來。”
特戰隊員看到這一幕,紛紛過去幫忙扶人。
佟妮在遠處看到這幅場景,神色有些動容。
看到帶頭跪下的大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痛哭的模樣。
佟妮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
轉瞬即逝。
雖然佟妮嘴角勾起的時間短,但還是讓正在喫蘋果的朱能看到了。
朱能驚訝的被噎到了。
咳嗽了幾聲,這才緩過勁來。
震驚的說道:“佟妮……你……你竟然笑了!”
“你還會笑啊!”
“你不是面癱,不是感情冷漠症嗎?你還能感覺到開心?!”
“不是……這……”
朱能說着,看向一羣哭着道謝的人質,很是疑惑。
“這場面,也不應該笑啊。”
“你該不會是病入膏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