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雅芸剋制着怒火，怒聲質問，“什麼原因？難道讓她出盡了風頭，還是爲我好？”
戚晚珍看她在說氣話了，連忙拉着她低聲解釋，“芸芸，媽怎麼可能白白讓她選那套禮服！你想想，如果秦臻臻在你的婚禮上出盡風頭，大家是會笑話你多一些，還是同情你多一些？”
馮雅芸臉色微變，任何婚禮都默認伴娘是陪襯的，要是有人跟新娘搶風頭，肯定會被賓客們指責的。
想到這裏，她臉色才由陰轉晴。
“媽，還是你聰明。”
戚晚珍見她明白過來了，溫和一笑，“你是我的女兒，我不爲你多考慮一點，還能爲誰？只要你過得好，媽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她受過的窩囊氣，她不許她的女兒再受。
陸家比秦家還要高上一個臺階，日後女兒的日子一定會更好過。
離開禮服館後，秦臻臻本來打算跟許墨沉直接回公司的，但中途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老爺子的情況有些不穩定，兩人立刻趕到了醫院。
來到病房，兩人就看到醫生在給老爺子輸液。
見兩人來了，醫生示意兩人不要進來。
秦臻臻的眼眶頓時就紅了，但她努力剋制，不讓自己發聲，怕驚擾到醫生的診治。
許墨沉瞧着她的異樣，第一時間攬住了她的肩，讓她依靠自己。
“外公會沒事的，放心。”
秦臻臻感覺自己被一股寒意包裹了，渾身都在發冷。
可自從許墨沉說話之後，屬於他的體溫順着緊貼的皮膚傳遞了過來，一點點將那股寒意驅散，讓她慢慢回暖。
原來，被人支持的滋味是這樣。
很快，醫生結束治療走了出來，待病房門關上後纔出聲。
“今早老爺子出去曬太陽的時候沒做好防護，可能染了些風寒，加上最近他夜裏經常咳嗽，導致肺部有些發炎，所以現在還在昏迷。”
許墨沉聽她這麼說，神情立刻陰沉，“不關你的事，你不要亂想。”
醫生也認同他的話，“對，秦小姐你現在不要過於自責，老爺子的身體情況我們都知道。如今的情況已經是最好了，只是……”
見他欲言又止，秦臻臻的心狠狠擰了一下，卻還是讓他繼續說。
“只是什麼？”
“只是如果不能在今年內找到合適的腎源，怕是會來不及了。”
即使猜到了是這樣，但真實聽到，秦臻臻還是有些受不了。
她緊緊抓住醫生的袖口，請求道：“醫生，請你幫我多跟進一下腎源的事，也可以多找幾家人。費用不是問題，只要能跟我爺爺陪陪，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許墨沉見她的手抓緊了其他男人的袖口，眼神瞬間陰冷。
淡淡瞥了他一眼。
正在費勁扯回自己袖口的醫生，被他的眼鋒掃到，心頭頓時生出了一股寒意。
連忙後退，並勸說道：“秦小姐，你冷靜點。我一直在跟進老爺子的腎源，只要有，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等秦臻臻的手被許墨沉緊緊握住，他才整理好白大褂，繼續說。
“病人還沒甦醒，目前不適合探視，秦小姐可以先回家，等老爺子醒了，我再通知你。”
“不——”
秦臻臻堅持要進去，但卻被許墨沉攔住。
她的手，連帶着她整個人都被他強硬地按到了懷裏。
“臻臻，冷靜點。爺爺現在沒事，只是肺部有些發炎，明天就會痊癒。腎源，我會陪你找，我保證一定給爺爺找到合適的腎源。相信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