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慢悠悠地從村後繞去村尾,村尾的一片密林與後山腳相連。
六零年時,這片樹林養活了不少社員。
災年結束後,社員們種上了密集的樹木。
樹葉與樹枝挨挨擠擠的,陽光都很難照射進去,陰森森的,社員們上山,都繞開這片樹林。
一雙套着藍色鞋套的腳,踩着厚厚的枯葉,走進了樹林中。
在李紅和趙知青經常約見的老地方,李冬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此處已經是傾斜的山坡了,山石林立,又被茂密的樹枝遮擋,是幽會的最佳場所。
李冬打量着地上熟睡的男人,稀眉薄脣,身材瘦削,一副營養不良的弱雞樣,大寶和李紅的眼光太差了。
伸出戴着一次性手套的胖手,收了地上兩個玻璃瓶,又換了兩個空瓶在原地。
然後撩開趙知青的衣領,露出了他頸上的紅繩。
就是這個惡毒的男人把大寶賣進了大山裏,要不要就這麼勒死這個惡毒渣男?
毫無知覺的死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死法,不適合惡毒渣男。
李冬按下替大寶報仇的想法,心神召喚出一把剪刀,一挑一剪,紅繩斷。
拉出紅繩,繩上掛着一個比筷子還細的兩節竹形綠色玉墜。
把剪刀和玉竹送進空間,李冬迅速遠離這片岩石。
出了樹林,脫了手套和鞋套收入空間。
從西邊村尾進村回李家,剛進門,被剛忙完廚房活的李美麗看到。
“大寶姐,你又去知青點了?”
“你管得着嗎?”
李冬斜她一眼,打開房門,進門插門拉簾進空間。
剛纔送進來的四樣東西,都被她定位送到了臥室的梳妝檯上。
拿開最上面的鞋套和手套,沒想到扯到了玉竹的繩子,眼看玉竹要摔了。
李冬手忙腳亂地想接着。
梳妝檯上的剪刀也被扯了下來。
“嘶!”
李冬呼痛,剪刀紮在她那沒有穿襪子的腳面上,掉在了鞋邊。
腳面上立刻一片殷紅。
掉落的玉竹,不偏不倚地掉在這片殷紅上。
血液驀地消失,翠綠的玉竹上閃着妖豔的紅光。
這一系列變化,僅在李冬的一聲‘嘶’中完成,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和時間。
她彎腰撿起腳面上恢復了正常的玉竹,腳面的傷口比剪刀尖還要小一些。
不提玉竹會喝血的怪異,就這玉竹剛從趙知青的脖子上摘下來,就要消毒!
李冬從醫藥盒裏拿出噴霧酒精對着腳面猛噴,又對着手上的玉竹猛噴。
然後把玉竹放在梳妝檯上,李冬拿着手套鞋套去扔垃圾,順便去洗手。
回到臥室,撿起剪刀,整理好醫藥箱後,李冬再拿起玉竹時,發現玉竹下方出現了半滴晶瑩剔透的水滴。
用手觸碰,水滴外皮很有q彈感。
“原來如此!”
李冬恍然大悟。
大寶以魂體跟在趙知青身邊幾十年裏,趙妻的容貌始終保持在二十多歲的模樣。
一臉皺褶的白髮趙永寧,安裝了數十個針孔攝像頭,看到了趙妻每個月都會喫下一粒綠色的類似維c的東西。
趙永寧被槍斃,大寶才得以從趙永寧身邊解脫……
之前她還好奇玉竹在趙永寧手上爲什麼沒有異常?
而玉竹一直戴在趙妻脖子上,維c是怎麼凝結的?
原來玉竹是要‘喝’血纔開啓異常。
原來維c是這個水滴。
不知道水滴有沒有減肥作用?
不過,她可不會像趙妻那樣直接食用。
李冬從貨架上拿了個玻璃水杯,去廚房洗乾淨擦乾淨,把紅繩纏繞在瓶口上,玉竹就懸掛在瓶中了。
這樣既不影響水滴的凝聚,也不用擔心水滴凝聚完全之後,會滴落到地上。
……
剛出空間就聽到“噹噹噹”的敲擊鐵板的聲音。
這是生產隊裏的上工鐘聲,下午一點了。
李爺爺李三叔和李三嬸都出門上工去了。
李冬閒得無聊,依靠在門邊看着廚房裏忙碌的李美麗:
“美麗,晚上我要喫糖餅。”
李美麗頭也不回:“沒有。”
錢都拿走了,還要喫?比後院的豬都能喫。
“美麗!”
李奶奶喝責着二孫女,“你那臉是不是想要更腫點?”
……
樹林裏被上工鐘聲驚醒的兩個人,震驚地盯着距離自己僅差幾公分的臉龐,隨後猛地坐起。
李紅低頭見自己衣服整齊,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懊惱,要是她早醒一會就好了。
趙永寧疑惑自己怎麼睡着了?掃視的目光落在了身邊的玻璃瓶上:“這個汽水?”
“哎呀。”
李紅輕呼一聲:“這是大寶準備送給你的,可她要送她二姑,就叫我給你拿來了。她,她這是?”
李紅的未盡之意,趙永寧自以爲懂。
要不是李大寶總給他送喫的喝的,他是不屑和醜肥蠢說話的。
他利索地起身,拿起瓶子要去保衛隊報案,卻被李紅抓住他手腕,問他怎麼解釋一個人喝了兩瓶汽水。
趙永寧着急道:“我們不知道被下了什麼藥,對身體可有什麼影響?正好趁機利用瓶子裏的藥物殘渣,敲詐她!”
李紅同意:“但是要想個辦法纔行,否則你娶我是娶定了。”
趙永寧點頭:“是該……咦?我的玉竹呢?”
趙永寧突然摸上自己的脖子,隨後便着急地低頭尋找:“李紅,快幫我找找。”
玉竹沒了?
李紅忙起身幫忙找,那可是趙家的傳家寶,據說只傳給長媳。
想到這,李紅又不找了,傳給長媳又不是傳給她,與她有什麼關係,丟了正好。
趙永寧一邊扒着樹葉找,一邊着急的催促着:“李紅,你快點幫忙呀。”
李紅眼珠子一轉:“我們喝了汽水就睡着了,你的玉竹就沒了……”
趙永寧也不找了,他已經把這一片枯葉都扒遍了:
“肯定是被李大寶偷去了,這一次我不但要叫她賠錢,還要叫她坐牢。”
李紅的嘴角微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