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弄明白許桂香母女倆的目的,就要讓母女倆的計劃繼續進行:“二姑,我們把牀擡過來遮住這條溝。”

    李二姑不明白既然東西找到了,這條溝爲什麼不填上?

    “先不填。”

    李冬搖頭:“等我去縣城找人仿造回來,再按照原樣給埋回去。我想要知道,這對母女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李二姑也覺得許桂香弄走這個在她看來並不值錢的木牌子,有些奇怪。

    姑侄倆把牀擡在土堆上壓着,再把牀單拽向外邊,幾乎垂到了地,遮住了牀下的土。

    李冬看向那條距離西牆才三十公分的溝,這西偏屋的西牆外,可就是李家自留地。

    許桂香能從李美麗房間裏把大寶的東西偷偷挖走,就能從西邊自留地裏,挖進李美麗的房間。

    李冬指着那條溝,把自己的猜想告訴李二姑:“……明天您和奶奶多留意一下自留地。”

    李二姑點頭,表示她會和娘輪流看着西邊的:“大寶,明天進縣城,你先就把自行車買了,來回走路太累人了,挑擔更累。”

    “我看你這兩天都累瘦了,晚上我給蒸個雞蛋羹。”

    李冬“……”

    還能不能愉快地減肥了?

    ……

    晚飯時,李冬面前果然有碗雞蛋羹。

    她把雞蛋羹碗推到桌子中間:“大家一起喫。”

    “一起喫什麼喫?”

    李奶奶把雞蛋羹推回去:“你快點喫,這兩天忙暈了,我都沒發現你瘦了,還是你二姑心細。”

    李冬尷尬的看了眼劉大勇,李二姑父纔是累着的人,不但把院門和大寶房門給安裝的上了,還把大寶房間的破爛都給整理挑揀好了。

    李二姑給丈夫的碗裏挖了一勺芹菜:“我放了油渣,很香得的。”

    李冬“……”

    最近沒煉豬油,油罐裏只有小半罐豬油,油渣哪裏來的?

    李冬伸筷子嚐了口,一股的老油味,放了多久的油渣了?

    看了眼喫得香的四個人,李冬想起買肉的難。

    城裏人凌晨就排長隊去買肉。家裏喫的豬肉,每次都是李進讓前一天進縣城,在副食品商店關門時就排隊,第二天準是前十名。

    ……

    洗刷乾淨廚房,李二姑燒水叫李冬洗澡。

    李冬抓了鹼面把臉盆給刷乾淨,只舀了一舀子熱水,再添一舀子涼水,就說夠了,她擦擦就行。

    從李奶奶那裏要來一條新買的毛巾,插上房門,吹滅了煤油燈,弄出點水聲,李冬就帶着七個小瓦罐和兩個鋁盒子進了空間……

    清清爽爽的出了空間,劃根火柴點燃煤油燈,再把水潑出院外。

    李冬把新毛巾晾在院子裏的曬衣繩上:“二姑,奶奶那裏還有一條毛巾,您去拿來用。”

    李二姑不要,說把公用毛巾搓一搓就行了。

    李冬去找李奶奶要來,強塞給她:“捨不得就帶回去用。公用毛巾您也給搓搓,太髒了。”

    “許桂香做家務事哪一點都不差,就是臉盆和毛巾髒得不能看。”

    被強塞,李二姑也就接受了。

    ……

    躺在李美麗牀上,李冬想着身上的這套衣服該換了,都有味兒了。

    可是大寶的衣服都被燒壞了。

    李冬懷疑李美麗的手,是拿着窗簾一一點燃大寶的衣服和被褥時燒到的。

    否則,普通的鐵絲窗簾,用力一扯就掉,怎麼可能燒到手?

    明天回來,還是把新做的衣服從空間裏拿出來吧,叫李奶奶重新給自己再做一套。

    還是要趕快減肥,她自己的衣服,纔是最好的掩飾自身的工具。

    胡思亂想間,居然在李美麗的牀上睡着了,半夜被尿憋醒,就聽到西牆後有細微的動響。

    李冬大喝一聲:“誰?”

    西牆後立刻有跑步聲遠離。

    正屋的李奶奶李爺爺和李二姑兩口子都被李冬驚醒了。

    李二姑拍着房門:“大寶,怎麼了?”

    李冬抹黑打開門:“不知道,我聽到西邊有動響。”

    李二姑想到大寶的猜想,她忙跑去開院門。

    李冬攔住劉大勇,端走了他手上的煤油燈:“二姑父陪着爺爺奶奶。”

    姑侄倆轉至西邊,打開自留地的籬笆門,順着畦埂走到西牆後。

    就看到屋後這一畦地裏的蔬菜,被踩得亂七八糟。

    離牆不遠處,被挖了一個坑,坑傾斜向李美麗的房間。

    李二姑對大侄女佩服的五體投地,她壓低聲音問:“大寶,這,怎麼搞?”

    怎麼搞?不能搞!

    李冬咬牙:“填回去,明天叫奶奶出來罵是哪個缺德的來偷菜。”

    李二姑懂,一切只爲了放長線釣大魚。

    她從李冬手上拿走煤油燈:“我去拿鐵鍬。”

    填回土後,李二姑還在上面栽種幾棵被踩倒的蔬菜:“明天,你奶奶罵人時,肯定會引來別人,這樣不會起疑。”

    回到院裏,李奶奶李爺爺還在等着問情況。

    李二姑表示有耗子在打洞,她拿鐵鍬挖耗子洞的。

    李冬繼續去上廁所,李二姑和李奶奶都跟着一起去了後院。

    李二姑這才把大侄女的計劃告訴自家娘。

    李奶奶氣惱:“果然是兩隻家耗子。行,明天我就坐西邊罵人,一直等到大寶回來。”

    ……

    天微微亮,李奶奶就起牀去了西邊自留地。

    一看到那一畦菜全毀了,不用打草稿就出一篇文章來。

    男人們去井裏挑水,不順路也來瞅一眼李家菜地。

    掃院子的婦人們,從院子裏掃到院子外,再掃向李家左鄰右舍的大門口。

    再掃掃李家大門口,就掃到了李家自留地的地頭。

    看了之後,有眼力見的趕快回家做飯去。沒有眼力見的,拄着竹掃帚就站在地頭聊起來。

    直到家中的婆婆一聲獅吼:‘砍腦殼滴,掃個地,掃到哪裏浪去了?’才麻溜地轉身回家。

    聽着外面的熱鬧,李冬呵呵一笑,農村還是熱鬧多。

    最近,李家熱鬧最多。

    早飯又是貼餅子,李冬提意見了:“二姑,去誰家借老面頭回來做發麪喫。”

    李二姑笑了:“誰家也沒有,因爲誰家都沒有白麪。”

    “玉米麪和黑麪沒有筋骨又拉嗓子,做發麪還不如貼餅子省時又耐餓。”

    “這些,你得學着點,以後……唉!”

    說着說着,李二姑嘆起氣來:“大寶啊,你真的願意進邵家?”

    李冬頷首:“我真的覺得進邵家不錯,就邵國興那名頭,就能嚇住李紅和李美麗。”

    李二姑不再勸,她已經從娘那裏知道大侄女也看不起劉大勇的窩囊。

    農村漢子,不是窩囊的被媳婦管得死死的,就是蠻橫的一言不合就揍媳婦的。

    不管那邵國興是哪一種,至少名頭有用,能嚇哭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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