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孫女回賀家時,李奶奶每天都燉鯽魚湯讓閨女騎自行車帶她來看大孫女和兩個曾外孫。
雙月子的提議是賀母提的,李奶奶也贊同。
但是等大孫女滿單月,她就和閨女拉着板車來接了,她要接大孫女回孃家坐個月子,不然等滿雙月,天氣就冷了,娃兒不方便出門。
賀母不得不同意。
然後就變成賀家人每天去黨校那邊院子看孫子。
黨校在西南,賀家巷在正東,幾乎是對角線了,李冬實在是佩服這些老人的‘不辭勞苦’。
賀父卻說他每天這樣等於鍛鍊身體了,而且他們喝了藥酒,身體越來越好,騎車帶人小問題。
賀紅梅也是這意思,她身體好了,在家閒着沒事,不過來帶侄子做什麼?
賀家人一來,就留下吃了中飯,陪兩個娃兒到傍晚纔回去。
賀父和李爺爺雖然有輩差,但兩個老人也有不少共同話題,就圍繞着雙胞胎也能聊上很久。
每天熱熱鬧鬧聊兩個娃兒的老人,這天,臉紅脖子粗的爭吵起來的,原因當然是因爲姓氏問題。
李爺爺覺得賀承江應該叫李位江,是賀家應允的第二個男娃。
賀父說已經上了戶口,一對雙胞胎沒有分開養的道理。
李爺爺氣壞了,他都把賀承江當做自己的曾孫子了,賀父怎麼還能耍賴呢?
本來還有些愧疚的賀父,聽李爺爺說他耍賴,哪裏能願意?他一輩子都是言而有信的。
兩個老人可不就吵起來了嗎?
李冬這才知道賀明帆沒有好好地與賀李兩家人談過。
她把李爺爺李奶奶和賀父賀母叫到一起,
“雙胞胎當然是養在一起更好了。我早打算好了,如果是兩個男孩就都姓賀,李家等下一個男孩。後來天氣熱,我也累,加上坐月子,就沒有認真和你們說。”
大孫女都這麼說了,李爺爺李奶奶只能偃旗息鼓了。
賀父向李爺爺道歉,也怪他們沒有認真坐下來說過這個問題。
說開了,事情就算過去了。
劉彩霞替姥姥姥爺抱不平,“要是大寶姐又生的是雙胞胎兒子怎麼辦?”
四位老人一愣。
李冬也一頓,生雙胞胎的機率極小的,她哪能又生的是雙胞胎?
“對!”
邵海燕站出來維護好朋友,“我大嫂懷孕時,彩霞和顏菲菲爭論男孩女孩,她就說我大嫂懷了雙胞胎兒子,顏菲菲生個閨女。”
“那是。”
劉彩霞把下巴昂得高高的,“我一說一個準。”
賀父賀母不敢表態了,萬一真又是雙胞胎,給還是不給?
“那就都給李家。”
賀明帆拍板道,“要是大寶再生還是雙胞胎男孩,那就都給李家養,我們不能自私地把大寶的福氣都留在咱家。不管姓什麼住哪裏,他們都是我和大寶的兒子。”
劉彩霞開心了,她給了姥姥家爭到好處了。“如果是龍鳳胎呢?”
賀明帆道,“也不分開,都給李家。下一胎,除了單胎女娃,都給李家。彩霞,可滿意?”
“滿意滿意。”
劉彩霞高興地點頭,“我大寶姐下一胎生仨。”
屋子裏靜得落針可聞。
劉彩霞猶猶豫地問,“我說錯話了?”
“沒有,你沒說錯。”
賀母笑道,“你說得非常好,要是你大寶姐真一胎仨的話,我給你包個大紅包,就算娃兒都給李家,我也包。說起來這胎也該給你這個鐵口直斷包個紅包的。”
賀母說着,就從兜裏掏出一把錢來,“來來來,拿去買糖喫。”
可她娘不但沒揍她,還叫她接着。
劉彩霞歡喜地接了錢道謝,然後拉着邵海燕跑出堂屋了。
屋裏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期盼李冬的下一胎,卻不敢說出口,就怕把劉彩霞那個小喜鵲報的喜給說沒了。
李冬“……”她必須警告劉彩霞,萬一真的靈,再說出一胎十個,她成什麼了?
這事過了沒幾天,李冬的月子終於坐完了。
她在二姑的幫助下,洗了頭洗了澡,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就被接回賀家去了。
撇開不自由來說,她這月子坐得是滿滿的幸福。
她二姑都沒回去秋收,就和她奶奶每天張羅着給她燉鯽魚湯了。
李爺爺也躲過了秋收,在縣城這幾個月,不但白了些,還胖了些。
可他想家了,但是他不說,這都入冬了,‘零售’業務最繁忙的時候要來了,等忙着年前這段時間再向老婆子提出回家去。
……
邵海燕跟着她大嫂回賀家了,賀家沒有多少勞動力,她能做飯能看孩子。
終於等到媳婦出月子的賀明帆,積極地給兩個兒子擦澡洗腳腳,等兩個小傢伙喫飽喝足睡覺後,他請求媳婦也餵飽他……
……
這天,李冬把兩個兒子餵飽了交公公婆婆和大姐,她找賀明帆要來自己四個倉庫的鑰匙,她打算去備貨。
賀明帆拖了個帆布袋子進房間來了,“媳婦,這裏是33萬1,還你4萬1,你給我備下29萬的貨。”
李冬挑眉,“你就不能換個錢袋子?”
“不能。”
賀明帆搖頭,“這個袋子防潮。你能把袋子還給我嗎?”
李冬叫他把帆布袋子搬自行車上去,賀明帆幽怨地看着她,“我就這麼不能令你信任嗎?這裏是錢,一眼就能看出來,搬出去不安全。”
李冬推他出房間,“那你滾去把鬼屋騰出來。”
“媳婦。”
賀明帆轉身摟住李冬,“我們晚上一起去倉庫那邊,我擔心鬼屋那邊不安全了。”
“我要掐死你。”
李冬雙手掐住賀明帆的脖子,“我要殺人滅口。”
賀明帆抓住李冬的兩隻胳膊,“媳婦,那東西是你一個人的對不對?我也弄不走對不對?你這樣防着我做什麼?你爲了防着我,被別人發現了不是更不安全嗎?我能替你打掩護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子,你傷了葉子又救了她。如果我是你,就讓她瞎了算了。”
“所以,你調她做保鏢?”
“嗯。”
賀明帆點頭,“她當着熊愛明面說的,我就叫她嫁給熊愛明瞭,他倆都是我的保鏢,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李冬抽回胳膊,彎腰把帆布袋子收進空間。
然後在賀明帆目瞪口呆中消失。
“大寶,大寶。”
賀明帆嚇壞了,在房間的空氣裏摸着找着,媳婦這是生氣了嗎?“媳婦,你出來,我什麼不想知道了,你快出來。”
聽着外面賀明帆慌亂的聲音,李冬慢條斯理的挑選嬰兒奶粉和奶瓶。兩個兒子每隔兩個小時就要喫,她不可能每天頻繁地來回跑。
既然賀明帆猜到了,她就不用出去假裝弄奶粉奶瓶回來了。
紙尿褲還不適合出現,爽身粉和衛生紙應該準備出來,洗衣皁和皁粉,嬰兒沐浴露也都準備上,還有嬰兒毛巾浴巾,還有洗澡盆。
不是說替她打掩護嗎?若是這點東西都掩護不了,那就是空口說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