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妹倆從廁所回來,賀明帆身邊坐着那個中年男人。
見兩人回來了,中年男人起身讓位。
李冬擺手,“您坐吧,我去他們那邊擠擠。”
於琛和餘二清給李冬和劉彩霞讓出了座位。
他們買的全部都是雙人座這半邊。
中年男人他們那半邊是三人座,但因爲靠着車廂接頭,所以中年男人那一格是五個座位。
中年男人又聊了一會,見賀明帆不時看向李冬那邊,他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賀明帆對劉彩霞招手,劉彩霞忙拉着又打瞌睡的大寶姐回來。
到了賀明帆身邊,李冬就放心靠着他睡覺了。
中年男人看了眼那邊,然後對身邊的婦人輕輕搖頭。
夜深了,車廂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賀明帆踢了踢對面的劉彩霞和邵海燕,他想去廁所了。
邵海燕和劉彩霞睜着沉重的眼皮,坐過來扶着熟睡的李冬,給李冬做依靠。
……
火車咣噹咣噹地晃動着,昏睡在廁所角落裏的賀明帆猛地睜開眼睛,不顧頭昏噁心想吐的難受,跑向車廂。
車廂裏,所有人都在,就劉彩霞邵海燕和李冬不在。
不,對面的五個人也不在。
他忙推着鄰座的葉慶國和熊愛明,兩個人好不容易纔睜開眼睛,“老大。”
賀明帆推推他倆對面的餘清一和餘三清,兄弟倆也醒不過來。
賀明帆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淋醒兩人,“快點,你們大嫂和海燕彩霞都不見了,吵過架的那五個人也不見了。”
被淋的餘清一和餘三清清醒過來,兩人也急忙拿起水杯淋醒其他同伴,其餘的乘客他們就不管了,免得醒了添亂。
饒豔玲和向玉苗醒了後,後怕地看向車廂頭上那五個空位,不會是人販子吧?
人販子都是喪盡天良的人,饒豔玲在大姨夫那裏聽到過很多被拐卻再也找不回來的案例。
向玉苗是在出發前,被李冬警告過的。
現在卻……
賀明帆留下餘二清和於琛守着向玉苗和饒豔玲,叫其他六個人分別去其他車廂找找,他自己則直接去乘務員找乘警報警。
乘務員聽說不見了三個女乘客,她心中一咯噔,“剛纔下了好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
剛纔?
賀明帆着急,“剛纔那站是哪裏?下一站還有多久?”
“剛纔是哲橋,下一站是耒陽,還有6分鐘。”
給賀明帆做筆錄的乘警看着手腕上的表,“哲橋是個小站,只有一個站臺,鐵軌在兩邊,1點26分404次列車會靠站。還有15分鐘,我去和哲橋站聯繫。他們5個人帶着3個女人不好行動又顯眼。”
乘警去聯繫了,賀明帆心急如焚地原地踏步,就算李冬能利用‘消失’躲藏,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讓他揪心。
而且自己這一節車廂的乘客都中標了,可見對方用了大量的迷藥。李冬的身體能不能喫得消?肚裏的胎兒有沒有危險?
他轉身問乘務員,“你看到下車的男男女女都是自己走下車的嗎?”
乘務員點頭。
賀明帆略微鬆口氣,至少量比較小,他告訴乘務員,“我先回車廂看看我的同伴那裏有沒有消息,一會乘警那裏有消息了,請您通知我。”
“好的。”
……
賀明帆回到車廂,其他六個人還沒有回來。
向玉苗和饒豔玲着急詢問情況。
賀明帆搖搖頭。自己這一行14個人,9個男人都會武功,還能被人販子得逞,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還有幾分鐘就到耒陽站了。如果進站前乘警沒來找我,我就下車,你們帶着豔玲和玉苗繼續南下,在羊城等我們。”
“不行。”
饒豔玲和於琛一起拒絕,“要下一起下,大家一起找更快。”
“老大,老大。”
正說着,葉慶國熊愛明和餘清一回來了,他們都沒有收穫,車廂裏的乘客都在睡覺,沒有發現異常的乘客,廁所裏也都沒有人。
另一個方向的三個人也回來了,他們同樣沒有收穫。
陀螺和餘四清噼裏啪啦地甩着自己耳光。出門前,大嫂再三告誡出門要小心,他們居然放鬆了警惕,被藥給迷倒了。
“準備下車。”
賀明帆冷聲道,“愛明和葉子留在火車上等着乘警的消息,並且留意每站下車乘客,其他人跟我走。”
賀明帆把介紹信給他倆,“到了羊城就在你大嫂說的站前旅社住下,然後往大姐夫那邊打電話互通消息。”
熊愛明不明白他和葉子爲什麼還要去羊城?
葉慶國的眼眸閃了閃,“老大放心,我們一定堅守羊城,等着你和大嫂的消息。”
……
李冬有意識時,就感覺到晃悠和顛簸。
腦子還有些懵,這是下火車了嗎?到了羊城,賀明帆不至於用牛車載她吧?
想叫賀明帆,感覺嘴巴不像是自己的,不受控制。
不受控制?
李冬一驚,腦子一懵,仔細聽着身邊的動靜,除了蟬鳴聲,就是牛偶爾噴氣聲。
很不對勁,如果是賀明帆他們,就算不想吵到她,也不可能這麼安靜。
想聯繫空間,又放棄了。
此時她的精神還有些渙散,使用空間會不會減慢‘消失’的速度還不可知,空間是她的底牌,等完全清醒了再用。
晃悠中,她又控制不住地睡着了。
再等她清醒時,已經身在一個昏暗又騷臭的房間裏了。
‘嘔……’
隨着她陣陣加重的嘔吐聲,門外有了動靜,昏黃的光線隨着門的打開照了進來。
“她吐成這樣,不會是有了吧?”
“有了更好,我喜歡。能賣給不能生育的男人,也能叫她生下來,多一份收入。”
“你說得對。”
房門又關上了。
這兩個聲音有些耳熟,是誰?
吐得昏天黑地的李冬依靠在牆壁上聯繫空間,發現自己和空間的聯繫有些斷斷續續的。
這是信號弱嗎?
不多會,李冬感覺到身邊有動靜。
不一會,又有了一些動靜。
看來,這個房間裏不止她一個人,李冬祈禱不是自己的同伴。
祈禱沒用,她聽到了劉彩霞的嘀咕聲,“我怎麼腰痠背痛的?”
然後她又聽到了邵海燕的聲音,“我也是,比我爹孃揍了一頓還難受。”
這兩個傻子也被一起弄來了?
李冬暗暗嘆氣,她該怎麼救走這兩個人?
剛纔那兩個人的話她也聽到了,自己到底懷沒懷孕她也不知道。
空間那收銀電腦驗孕棒難道也需要超過經期七天才可測?否則,臨出發前,怎麼沒出現‘兩條槓’?
劉彩霞和邵海燕哼哼唧唧地說太累不想動。
李冬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怎麼天還沒亮?”
這是個女聲,李冬尤爲耳熟。聽出這個女聲,李冬想起之前那兩道熟悉的聲音屬於誰了。
劉彩霞和邵海燕對這道女聲更熟,“你瞎了嗎?現在是天黑。”
“不可能。”
這女聲道,“這趟火車到終點站廣州才下午五點,你們兩個土包子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出門。”
“我們是不知道,可我們有一羣人,他們會……”
劉彩霞的聲音突然間頓住了。
“他們會什麼?”
女聲道,“他們會叫你們下車是不是?你們可真是……”
女聲也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