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熱鬧又隆重?不可能的。
曹小鈺懷孕,她那個圈子的人全都知道了,都以爲是劉守成的,都以爲曹家嫌棄劉守成身份低賤。
李冬知道這些流言是曹家暗中引導的,她不澄清但也不準劉守成親自送上門去給曹家人做擋箭牌,就把婚禮簡化。
叫曹家人把曹小鈺送至口岸,這邊派了六輛喜車去口岸處接。
嫁妝摺合成金銀首飾和存款,以後分批慢慢帶過來。
宴席安排在了晚上,只請了些元老級別的員工來喝酒。
簡簡單單,接地氣。
曹小鈺瘦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但是看到曾經在糧站高聲擼串喝酒的人羣,她笑出了淚水。這纔是生活,真實活着的氣氛。
……
李冬給劉守成放了婚假,叫他好好陪陪曹小鈺。
劉守成聽曹小鈺的話,哪裏都不去,就帶着曹小鈺每天在村子裏閒逛。
湖裏的魚不少,劉守成編了籃子,捲起褲腿下湖去撈魚。
“小時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去姥姥家,一去就不願意回家……,大寶姐愛喫小魚貼餅子,我和弟弟跟在爹身後去河邊……”
不僅喜歡喫小魚貼餅子的大寶姐喫上了小魚貼餅子,挺着肚子看不見自己腳的劉彩霞也喫上了。
喫完就喊肚子疼。
早就請了假的餘四清緊張地送她去醫院,幾個小時後,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閨女,叫餘倩倩和餘姝姝。
又生了個兒子的蘇迎春嫉妒得要死,“一個欠,一個輸,夠嗆!”
餘老三媳婦何佳捧着自己的肚子唸叨,“一定是女娃,一定是女娃。”
她也生了兩個男娃,見大嫂和四弟媳又懷上了,她也懷。
劉彩霞被接回新村坐月子,由李奶奶伺候着,餘母又要伺候大兒媳婦的月子,又要擔心即將生產的三兒媳婦,忙不過來。
向玉苗吁了口氣,她本也想拼個閨女的,但是大嫂懷了後,每天躺在牀上保胎要人伺候着,她看着就怕,恰巧彩霞也懷了,她就放棄了。
幸好她沒跟着添亂,不然公婆頭都大了。
……
林姥爺帶着賀承海賀承江離開了。
李冬纔有機會進空間。
她試着呼喚牌匾縮小並下來,牌匾毫無動靜。連那四塊木牌也沒有動靜。
她不是林家家主印認定的家主?
自作多情了呢!
出空間告訴望風的賀明帆。
賀明帆鬆口氣,“不是更好。”
他可不希望自己老婆是什麼家主印認定的家主,他追趕老婆的步伐已經追得很辛苦了。
……
在劉守成的呵護下,曹小鈺的精神越來越好,又有林姥姥和李奶奶的湯水,身子日漸豐盈,笑容也多了起來。
高慶晨經常盯着她發呆。
李燕一巴掌扇過去,“醒醒吧,要不是大寶姐,守成哥都輪不上,哪裏輪得着你?”
高慶晨躲過巴掌,“燕子,我倆結婚吧?”
李燕一怔,“你說什麼胡話呢?”
“我知道你心裏有人。”
高慶晨滿不在乎地道,“你拖到現在還沒表白,不是對方身份太高,就是有婦之夫。我倆湊合着算了,再拖下去,你都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管!”李燕吼了這一句就跑了。
高慶晨撓撓頭,到底是同意還是沒同意啊?
……
望着一會哭一會笑的李燕,李冬皺眉,“有完沒完?他既然說出口了,你爲什麼不答應?”
“他只是將就。”
“說明他還能想到你。”
“我……”
李燕咬着下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八年前!”
“這麼久?你都知道這麼久了,他還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麼?”
李冬斜睨她,“你在我這裏抱怨的與在他那裏抱怨的完全不一樣,他只把你當成同事,一起給我做事的夥伴。”
“那我……”
李燕對着食指,“我難道跑回去告訴他,我願意嗎?”
“交給我吧。”
李冬嘀咕自己是天生的媒婆。
在後山找到高慶晨,李冬假意地訓斥幾句,“既然說出口了,就要負責,以後也要認真過日子,可不能這麼隨意。結婚能隨意,可不準隨便要離婚。”
高慶晨猶豫了一下就點頭,“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心到底怎麼想的。但我若成了家,我肯定要負責到底的。”
“那就好。”
李冬還是相信高慶晨的人品的,“我去打電話告訴高三叔和高三嬸,叫他倆直接去李燕家提前。你打算回去結婚嗎?”
“不回去。”
他五個哥哥都沒回去結婚,他也不回去,而且他不想與李燕娘打交道。
高慶晨不回去,擋不住李燕娘來呀!
大閨女十幾年前就跑來鵬城了,她多次說要來,丈夫不準,就算唯一的兒子結婚,丈夫也不准她來要錢。
在大閨女讓高老三帶回兩千塊錢後,丈夫就變得沉默了。現在大閨女要嫁給高慶晨那小子了,她小心翼翼提了一下,丈夫就同意了,還和她一起來。
她就知道,丈夫也不滿意大閨女才送回兩千塊錢。
李燕娘根本沒認出李燕,還是李燕開口問,“爹,娘,你們怎麼來了?”李燕娘才認出面前一身大城市姑娘打扮的女子是自己的大閨女。
本打算先發制人讓大閨女把這十幾年掙得的錢全交出來的李燕娘,慫了,“燕子?你,你變了很多。”
李燕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你不會以爲我還是十幾年前那個穿得破破爛爛的瘋丫頭吧?我不變,大寶姐能留下我做事嗎?”
提起李大寶,李燕娘更慫,她推了推身邊的丈夫。
李進安也有些慫,大閨女這樣子,讓他都不敢直視,“燕子,你,你和晨晨的事情,爹不敢做主,就和你娘來問問你的意見了。”
“是嗎?”
李燕嘴角的譏笑更濃,“大妹被定給鰥夫時,你問過她沒有?”
李進安理直氣壯,“問過了,她說讓我們決定。”
“呵呵。”
李燕冷笑出聲,“就大妹那性子,她敢說二話嗎?她敢說個不字,音沒落,孃的巴掌就能到她臉上。”
……
聽說李燕娘來了,高慶晨硬着頭皮來見人,見李進安也在,他鬆了口氣,“進安叔,李嬸子。”
“你,你是晨晨?”
李進安夫妻倆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們以爲是李大寶偏心,把大閨女嫁給病秧子高慶晨。
誰知道十幾年不見,病秧子已經長成了身姿挺拔的青年,身上服裝也和大城市裏的人沒有區別。
高慶晨點頭,“我是晨晨。”
李燕娘看了眼仍然一臉驚訝的丈夫,眼眸閃了閃,“晨晨,你爹孃去我們家給你提親燕子,我們沒敢做主,就來問燕子意見了。”
李進安回神,“是的,我們是來問燕子意見的。”
李燕紅了臉,“爹,娘,你們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