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妻子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以爲在等他的消息。
快兩步走過去,將人攬在懷裏:“青竹,讓你擔心了,明珠沒事,過幾天等那邊操作好了,我們就去京都接她回家。”
連日奔波的疲憊,讓他絲毫沒有察覺懷中女人身體的僵硬。
“啊,那太好了,老公你真厲害,爲了明珠你也太不容易了,老公你這次又是找的什麼關係?”
季國樑只當她是真的擔憂,拍拍妻子的背:“找的以前一個上級,他們能護明珠餘生安好。”
“上級?什麼上級?老公你不是年輕的時候直接就來封都創業了嗎?還有上級?”
季國樑神情一僵,察覺到自己不小心說多了。
他順了順沈青竹的頭髮,將散落的幾縷碎髮掛回耳後。
“沒有,你聽錯了,我是說一個以前的朋友。”
沈青竹這次明顯察覺到他的疏離,平時也偶爾會聽到他說一些她不懂的奇怪的詞。
可是今天在經歷了那個瘋女人的事之後,她想到她說的話,
“他只是需要你這個京都外嫁落魄女的身份作爲掩護。”
“他不愛你,他只是利用你而已……”
但是她現在還不能直接離開這個男人。
至少,要等兒子完全掌控公司之後。
“老公,勞累一天了,我給你熬了養生湯,你喝點兒。”
季國樑不疑有他,正好今天累了,端起盅湯就大口喝下去了。
沒有看到沈青竹明顯鬆口氣的表情。
就在這時,季國樑的手機響起。
他一手端湯碗,一手拿出手機。
沒有聲音,而且防窺膜的屏幕,沈青竹側臉看過去,並不清楚是什麼。
但卻明顯感覺到季國樑突然之間又深又沉的呼吸。
藥效,不應該這麼快吧?
難道她放錯了?
“青竹,今天畫展看得順利嗎?”
沈青竹收湯盅的動作一滯,淡笑着回答:“挺好的,大家都很喜歡,下午還請我去做spa。”
她絲毫不擔心季國樑問她的行程,因爲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和那些女人有過任何交談。
所以,她才那麼相信他。
卻沒想到,這哪裏是什麼忠犬,分明是隻大尾巴狼。
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都比她這個妻子的大。還把私生女交給她養了將近二十年。甚至至今一直和那個瘋女人保持着聯繫,還幾乎每天都去探望她。
果然,他沒有糾着這個話題,而是說:“青竹,我給你買了禮物,咱們回臥室看看?”
季國樑看完東西,收起手機,轉身拉起沈青竹的手就上樓。
沈青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看他湯都喝完了,而且平時裏也時常會給她買新的禮物。
爲了不引起懷疑,到底是跟他上了樓。
“嘭——”
季國樑有些用力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明瑾和明澤呢?怎麼沒看到人?”
沈青竹被他突然關門的動作嚇了一跳。
不過嘴上也答:“阿澤出去玩兒了,阿瑾應該是不放心他一天一夜沒回,去找他了。”
她像往常一樣撒嬌問到。
卻沒有得到男人以往的回答,而且看到他反鎖門的動作。
“老公,你鎖門做什麼?搞什麼這個神神祕祕的?”
說着就想上前拉男人的手腕,然而等來的卻是他轉身直接甩在她臉上的巴掌。
“啪——”
沈青竹沒站住,直接跌倒在地上。
捂着臉驚訝地看他。
不可置信地開口:“季國樑?你敢打我?!!”
今天一直隱忍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她爬起來衝上去就捶打男人。
然而她哪裏是對手,直被一把推倒,疼得她大叫。
季國樑臉色不變,直接蹲在她身前,抓起她頭髮,完全不給她反擊的機會,接連着啪啪啪狠狠地甩了好幾個耳光!
沈青竹到底是從小嬌養大的,男女力氣差異又巨大,這一連番,直接被打懵了。
她只覺得耳鳴頭暈得厲害,頭皮發麻,大牙鬆動,嘴角已經被打出血,完全沒了平時的光鮮亮麗。
季國樑看她臉頰紅腫,口鼻流血,也知道不能打死她,直接鬆手,將人甩在地上。
然後又俯身去掐住她的脖子,逼着她直視自己。
“熟悉嗎?沈青竹。”
脖子的窒息感讓沈青竹慢慢意識回籠,她目露驚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還是以往一副國字臉,戴着黑框眼鏡,儒雅隨和的樣子。
可是往常的憨厚,和對她的寵溺全都不見了。
只剩下陰狠和毒辣。
扇耳光,被推倒,抓頭髮……
能不熟悉呢?
“季國樑,你自己做的事,還不允許我知道?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
“我給你生了兩個兒子,爲了你我遠離京都,再沒回過沈家,我的嫁妝全都給了你經營公司,這些年我爲這個家這樣辛苦操持,
可你在外面養的孩子都比我兒子還大,你還把人接回來讓我養!你還有良心嗎季國樑?你對得起我嗎?!”
季國樑鬆手,拿起旁邊的溼巾緩慢地擦掉手背上女人嘴角滴落沾染上的血跡。
“呵?良心?”
“沈青竹,離開京都,不是因爲當年你爬姐夫的牀被人當場扔出來了嗎?”
“選擇嫁給我,不是因爲,我原本姓紀嗎?”
沈青竹沒想到當年的事情,他全都知道,感覺臉上的疼痛又加劇幾分。
“而且,沈青竹,我怎麼知道那兩個兒子,是不是我的?”
沈青竹:“阿瑾和阿澤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兒子?季國樑,做夫妻這麼多年,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
男人哼笑一聲:“冤枉你,你是連別人女兒都偷換過的人。我怎麼知道兒子有沒有被換過?”
沈青竹突然覺得心就碎了一塊。
“你知道?!你果然什麼都知道!可是當年不是你一直說想要一個女兒嗎?爲什麼我都懷上了,我們的女兒馬上就要出生了,你卻要殺了她!爲什麼?”
女人的聲音聲嘶力竭,聽得季國樑頭疼。他好懷念語兒的溫柔細語。
哪怕是生了重病,也從來沒跟他說過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