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從小能力就十分出衆,更是一衆皇子中最像文景帝的一個,後宮裏有多少人把他視爲眼中釘,那一日廚房爆炸,便是有人刻意爲之。

    幸而祁衍運氣好,反應也快,邊上剛好有一口缸,在爆炸的時候,他麻利的鑽進了缸裏,這才得以安然。

    知曉祁衍逃學後,洛瀾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派人尋了半天沒尋到人。

    後來聽說廚房炸了,生怕她兒子就在那邊,她當時簡直嚇壞了。

    然而,就在她準備過去看看時,小祁衍卻滿臉髒兮兮的抱着碗麪,跑到了她面前。

    洛瀾之所以那麼生氣,很大程度是因爲祁衍讓自己陷入了危險。

    在她眼裏爲了煮一碗麪給了敵人可乘之機,險些喪命,就是不該。

    可到底是親生母親,看着他把自己弄的滿身是傷,她怎麼可能不心疼。

    只是她不希望他再跑去御膳房給她煮麪,更不希望他被任何感情牽絆,因而選擇了用最冷漠的方式相對。

    沈綰知道,小孩子更渴望的都是關愛,那時候的祁衍定然無法理解洛瀾的用心。

    可當他安然站到現在的位置,相信很多事情他都能明白,只是母子之間已經形成的隔閡卻很難消除。

    而且,他們之間也有很多誤會沒能得到有效的溝通。

    前世,祁衍和洛瀾的隔閡始終未能消解,直到洛瀾爲救祁衍而死,子欲養而親不在,成了他心裏最深的愧疚。

    而祁辰亦在有心之人的挑撥下,與他生出嫌隙,帶給他巨大的打擊。

    然後,他的妻子,又一心想要從他身邊逃離,忠、孝、愛,他在意的一切,終究都沒能留住。

    最後,面對祁燁的威脅,他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抵抗,又有多少是因爲內心的絕望。

    沈綰想想,都覺得前世的祁衍實在太可憐了,這一世,她不想再讓他那麼可憐了,親情愛情友情,希望他都能擁有。

    男人雖然沒有迴應,但沈綰卻明顯察覺到他的神情有所鬆動,於是趕緊再接再厲繼續道:

    “母后其實很關心你的,只是她跟你一樣,不擅表達罷了,

    你看你表面上對皇上一直很嚴厲,但不是也會暗中讓嬤嬤給他送他最喜歡的桂花糕嗎?”

    道理祁衍都懂,但多年的隔閡,不是一朝一夕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而且,他已經在那女人的教導下變得淡漠,性子又豈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大概只有小孩子纔會想要尋求關愛,現在的他,早不需要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到底吃了還是沒喫,不重要了。”難得二人世界,祁衍不想再說旁人,於是便順勢轉了話鋒,“我們來說點重要的!”

    知道想讓男人敞開心扉沒有那麼容易,慢慢來吧,若是他心裏不願意接受,逼得緊了,只會適得其反。

    原本就沒想勉強,但擡眼見,突然對上男人邪肆的眸光,沈綰小心臟一個激靈,弱弱試探着詢問道:“什麼重要的?”

    “我覺得寶寶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手指在小女人的下巴上摩挲,祁衍眸光精銳的向着四周環視。

    這男人是有讀心術嗎?不可能不可能,他肯定就是憑着直覺,她得穩住,不能慌。

    “怎麼會,只要夫君想知道,我的任何行蹤都可以讓暗衛隨時向夫君彙報,哪能有事瞞着你?”

    沈綰笑嘻嘻的回,但心跳卻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個不停。

    “是嗎?那寶寶心虛什麼?”

    從小關注着她的成長,自家的小女人,祁衍實在太瞭解了,方纔他做好了麪條,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明顯就是藏了東西。

    “我哪有?”這男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沈綰心虛的不行,嘴上卻不肯承認。

    然而下一刻,祁衍竟直接瞄準了她藏着東西的那個櫃子,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沈綰這才發現,方纔匆忙間,她櫃門竟然沒關好。

    “夫君!”

    沈綰還想再掙扎一下,可轉瞬間,男人已經麻利的起身把那個小匣子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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