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下看着某人那一臉不以爲意的小模樣,祁衍有點懷疑人生了。
關鍵是,這話讓她接的,好像完全偏離了他原本想要表達的意思。
無奈的抿了抿脣,祁衍擡手輕輕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將對話拉回正軌: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原原本本的你,喜歡你這個人,喜歡你所有的一切,在我身邊,寶寶永遠不需要改變什麼。”
“我知道啊,”沈綰嘿嘿一笑,小嘴比腦袋快,隨口接過話嘟噥。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我本來也沒想改,再說,我這麼聰明乖巧又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幹嘛要改!”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傲嬌,卻也是沈綰兩世經驗得來的肺腑之言。
前世她爲祁燁做了多少,甚至特意迎合他的喜好,只爲能讓他開心,最後呢,可曾換來他半分憐惜?
倒是祁衍,前世她淨是將她驕縱任性、不好的一面展現在他眼前,可他對她的愛和包容,從始至終又何曾有過絲毫的消減?
在感情裏,爲了迎合另一方丟掉自己,是最無用最可悲的做法。
都是重生回來的人了,她清醒着呢,纔不會再做那種傻事,而且,這輩子,她選對了人,也不需要她那樣。
帶了幾分前世留下的小憤怒,沈綰自顧自的嘀咕完,擡眼對上男人審度的視線,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把心裏想的順嘴禿嚕出來了。
糟了,前後矛盾,沒等他把她的表演戳穿,她自己就給自己拆臺了。
大意失荊州啊,好希望她聲音足夠小,他沒聽見,但很顯然,沒有這個可能。
沈綰剛剛緩過神,男人已經傾身向她湊了過來。
“知道還胡說八道,嗯?”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腰間,溫熱的觸感,讓沈綰下意識慫慫的縮了縮身子。
“我沒有胡說八道,如果是爲了夫君,我是可以改的,爲了夫君,做什麼我都願意。”
沈綰嬉皮笑臉,牽強的挽回,“不過,夫君都說喜歡我的一切了,那我就不用改了,嘻嘻,夫君你真好~”
祁衍:“……”
這她也能強行掰扯回來?
果然是從小跟夫子和家裏的長輩鬥智鬥勇長大的“好孩子”,他算是開了眼界!
好笑的扯了扯脣角,祁衍傾身對着她那張能說會道的小嘴“吧唧”親了一口。
“你幹嘛又佔我便宜?”沈綰警惕的擡手捂上自己的小嘴,大白天的,要是給她親腫了,她還怎麼見人。
“寶寶以後再敢亂說話,我就這麼罰你,說一個字,親一口。”
“我纔沒有亂說話,分明就是你自己想耍流氓,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傲嬌的瞅他一眼,沈綰擡起小腳丫衝着男人踹了踹,“你不是要給我梳頭嗎,還梳不梳了?”
“好,這就給寶寶梳。”祁衍好聲好氣的答應,隨即重新將人抱到梳妝檯前。
她的話是真是假,祁衍心裏自有衡量,在翠丫的那件事情上,小女人就對他有所隱瞞,懂醫術這事,也是。
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自己是真情還是假意,祁衍亦能感覺到。
雖然他很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可她不願意說,他自然也會尊重她,他不會逼她說出來,更不會揹着她讓人偷偷調查,
她能好好的待在他身邊,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奢望和滿足了,至於她的小祕密……
想來不可能是關於祁燁的了,只要不是跟其他男子相關,他都可以不在意。
沈綰還在擔心自家小心眼的男人窮追不捨的追問她懂醫術的事呢,沒想到,他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低着頭專心致志的整理她的頭髮。
看來是成功糊弄過去了,她可真是個小天才!
忐忑的小心臟總算沉了下去,沈綰坐在板凳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男人的伺候。
還別說,他梳了好一會兒了,她的頭皮竟一下都沒有被扯痛。
這麼長的頭髮,睡了一覺之後,不少髮絲纏在一起,就是丫鬟平日裏給她梳理,偶爾扯到一下也是在所難免。
尤其是她家銀盞那小丫頭,本來就有點粗心,這男人倒是動作比丫鬟還輕。
文能治國,武能安邦,在家還能下廚,連梳頭的活他也會,她家男人到底是什麼構造?怎麼做到這麼完美的?
她可真是撿了個寶,沈綰正美滋滋的享受着獨屬於她的小確幸,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