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記得什麼?

    揉揉脹痛的眉心,謝書怡努力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事。

    一些不太連貫的片段,漸漸在腦海中清晰。

    昨夜醉的迷迷糊糊,她還以爲自己是想這狗男人想瘋了,所以才做了那麼個少兒不宜的夢。

    原來昨晚的激烈竟全都是真的,難怪她覺得這麼累,還渾身痠痛的厲害。

    凝着她的表情,祁湛好整以暇的勾脣,“謝小姐這是都想起來了?”

    “我……你……”

    一抹緋紅悄然爬上臉頰,謝書怡難爲情的抿脣,支吾好一會兒,低着頭小聲道:“你都試過了,現在可以給我答案了吧?”

    什麼答案?乍一聽,祁湛還有些懵,細細想了想,很快明白過來。

    她昨晚好像問他對她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當時理智全無,好像隨口回了句“試試就知道了”。

    這丫頭也是傻的可愛,那種時候,他都捨近求遠大老遠跑過來找她了,還像個賊似的爬窗,她那問題還用問嗎?答案根本就在眼前。

    存了逗她的心思,祁湛煞有介事回了個,“挺好。”

    挺好?什麼叫挺好?

    她想問的分明是他對她有沒有感覺,喜不喜歡她,他這答案怎麼都對不上啊。

    如今清白都給了他,她還有嫁給其他人的可能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謝書怡索性豁出去了,“祁湛,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喜歡我嗎?

    後面的話沒來得及問完,祁湛突然擡手捂住了她的嘴。

    “噓,別說,有些話要留給男人說。”

    方纔那一瞬,謝書怡倒是難得在這人素來隨性的神情裏看到了一絲認真。

    對他的意思似懂非懂,感受着他掌心的溫熱,謝書怡撐在牀上的手下意識的抓緊牀單。

    心中一片慌亂,她早將自己那說了一半的話拋到了腦後,只是怔忡的睜大眼睛看他。

    “大小姐,你起牀了嗎?奴婢過來伺候你梳洗。”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丫鬟的敲門聲,謝書怡回過神,凝眉看向房中的一片凌亂。

    “怎麼辦?”

    “跟她說你還沒起,讓她待會兒再過來。”

    “好。”謝書怡點點頭,按照祁湛說的給丫鬟回,將人打發走之後,兩人趕緊從牀上起來。

    穿好衣服,幫着謝書怡將牀鋪整理好,順便將那一抹紅色的“罪證”帶走,祁湛躲開下人,翻窗離開。

    他定是要娶她的,但不能壞了她的名聲。

    活了這麼些年,祁湛還是第一次像做賊似的,如此偷偷摸摸。

    好不容易躲開所有眼睛,從鎮國公府翻了出去,祁湛一回到寧安王府,他那位害人不淺的親孃便巴巴迎了上來。

    “呦,回來啦?”

    “呵,您老人家來的可真早。”祁湛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趙太妃滿面春光的徑自繼續,“昨晚一夜未歸吧,去找謝家那丫頭了?”

    他爲什麼一夜未歸,去了哪做了什麼,她心裏不是最清楚?

    祁湛一臉黑線向趙太妃看去,“你就不怕,本王病急亂投醫,爲了解藥,隨便在府上抓個丫鬟來睡?”

    “要是丫鬟的話,事後你便將她收了做通房唄。”趙太妃明顯的不以爲意。

    “若是僥倖得孕,誕下男孩,擡爲側妃也不是不可,反正怎麼樣都比你出家去當和尚要好。”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要去出家?”

    “你整日清心寡慾的,都二十八歲了,還不娶媳婦,那可不就是在府上出家嗎,跟和尚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不用撞鐘而已。”

    祁湛:“……”

    不想理她,祁湛沒出聲,邁步往書房去。

    沒問出個所以然呢,趙太妃豈能輕易放過他,鍥而不捨的擡腳跟上,“所以,你和謝家那丫頭到底怎麼樣了?”

    “如您老人家所願,您老還跟着我做什麼,還不趕緊準備聘禮?”

    “謝家不是普通門第,這聘禮是得好好張羅一下。”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趙太妃雙眸鋥亮,自顧自唸叨一句,隨即便趕緊忙活去了。

    春暖花開的時節,祁湛讓人測算了良辰吉日,帶着豐厚的聘禮,去謝府提親,並鄭重其事的向謝書怡表明心意。

    他靠在她耳畔說出“喜歡她”的一刻,謝書怡總算確定了他那日模棱兩可的話,究竟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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