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因法師有言:佛子棠光與佛有緣,具慧根,可堪國師之位。

    鬱江行把那封信拿了回來給蕭祁安,並讓他昭告天下,誰要是不服,去淨蓮寺找理去。

    在這個世道,人們只拜佛,不拜仙,誰若對佛不敬誰就是大衆的敵人。

    棠光成爲國師,蕭祁安代理執政,朝堂暫時安定下來。

    可是,突然消失的人皇蕭沐澤像是一根刺紮在所有人心裏,堂堂人皇,一個化神期修士竟然莫名從皇宮中消失了,這誰敢信?

    蕭祁安每天都忙瘋了,他從不知自己的皇兄每天都要做這麼多事,忙不完根本忙不完,要不是盛少宸在一旁幫忙,他真的得瘋。

    爲了保住這個皇位,他真的是拼了。

    這段時間鬱江行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發現蕭沐澤的影子,既然人間找不到,那就去仙門,一個人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

    可是他又害怕幕後之人再次出現傷害蕭祁安,他只得把小紅鳥留下,有這個大殺器在,他能放心不少。

    小紅鳥一開始還不願意,又被鬱江行忽悠住了:“小傢伙,你知道嗎?你是神鳥,你守護的是不止是人皇的兄弟,還有人世間的安寧。這得是多大的功德啊,要是佛祖見了得有多高興,你的親友兄弟們得多高興啊,你說是不是?”

    迦樓羅聽完眼睛紅紅的,低聲反駁道:“我纔不是小傢伙!”

    “是是是,你是天底下最大最勇猛的神鳥!纔不小呢。”

    “哼,那當然了。”真是一個小傲嬌。

    “祁安,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沒事兒別出去,要出去也一定要帶着金翅鳥,有事給我傳信,別輕舉妄動,等我回來。”鬱江行交代好蕭祁安一應事宜,再次踏上新的路途。

    “好的,老師,我會注意的。”這段時間蕭祁安也成長了不少。

    …………

    千里之外的凌天劍宗,星羅峯上。

    田知弈剛破解了一局殘局,頓覺索然無味,算算時間他的弟子邵修言也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邵修言就被人擡回來了。

    邵修言的臉上身上皆被砍傷,已經面目全非,還吊着一口氣。

    “師尊,救我…”邵修言趴在地上,氣若游絲。

    “修言,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發生了何事?”田知弈狀若驚詫,關切問道。

    “是葉疏白,他傷了我……”

    “呀,你這可是被從前張鏡塵師兄傳下來的劍訣砍傷的?這可不好治啊,不過你放心,爲師不會不管你的。”田知弈揮退衆人,打算爲邵修言療傷。

    “多謝師尊…”邵修言掙扎着要坐起來,心口一痛倒吐了一口血。

    “別動。”田知弈將他扶起,在他身後替他療傷,如此過了一會兒,邵修言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你身上的劍傷還需好好護理,尤其是你的臉,恐會留下疤痕,日後最好以面具示人,修言,此次爲師命你辦的事有違宗門律法,你可會怪爲師?”

    “若無師尊賞識,修言如今還是外門弟子,師尊之命,徒兒自當肝腦塗地。”稍微恢復了一點的邵修言道。

    聞言,田知弈輕輕笑道:“修言,爲師當初果然沒看錯你。”接着田知弈又道:“只是如今你犯了宗門忌諱,日後查出什麼宗主怕是不會放過你啊!”

    邵修言也慌了:“師尊,求您救救我!”

    田知弈安撫道:“你放心,今日你回宗門之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可是,修言,日後你只能躲在暗處了,你這張臉也不好再現人前。”

    邵修言頂着一張被劃傷的臉,眼神慌張:“師尊,我不想,我不想一輩子躲着,求您幫幫我。”

    田知弈痛心道:“此事皆由爲師所起,爲師自然不會忘了你的。”

    田知弈拿出一本書道:“此本噬魂之法或可助你成事,修言,是爲師對不住你,日後若有可能,你可偷天換日,改換新生。”

    “噬魂之法?”邵修言愣了一會兒,眼神爲之狂熱:“多謝師尊。”

    “去吧,尋一個隱祕之處藏身,可千萬別被葉宗主他們找到。”田知弈揮揮手,將人送走,多年以前,他就是看中了邵修言眼裏的那份野心纔會收他爲徒,果然,他看人的眼神很準。

    這些年經由邵修言之手做了很多他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權力能驅使人心,無法滿足的野心也是。

    ……

    鬱江行緊趕慢趕終於找到了凌天劍宗的位置。

    不過從遠處看也就是一座座連綿的大山,具體怎麼進去是個問題,找誰又是一個問題,偌大的凌天劍宗這麼多個山頭這麼多弟子,也不知道誰纔是擄走他徒兒的兇手,更何況自己單槍匹馬殺進去,出不出地來都是個問題。

    於是乎,鬱江行在山下小鎮上打探了幾天消息,得知每隔幾日會有凌天劍宗的弟子下山來採集物資,他打算跟這些弟子套套近乎,看有沒有法子偷偷進去。

    來採集物資的都是外門弟子,修爲很低,最高也才練氣五層,不過他們與普通人還是有很明顯的區別。

    鬱江行偷偷跟着他們,找了個時機跟他們套話,山上還有很多沒有築基的外門弟子,他們也是要喫飯的,所以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下山來採集五穀雜糧。

    “各位師兄,可否行個方便,將此信呈上宗門,必有重謝!”一邊說着,一邊將一袋靈石放在桌上,顯得自己很有錢的樣子。事實上,這是他所有的存款,還是從別人那兒拿的……

    幾個採購的外門弟子見此眼神很熱,這一袋子應該有不少靈石吧,正好今日出來可以打打牙祭,領頭的一個弟子道:“哦?傳什麼信,給我看看。”

    鬱江行把信給了他們,誰料他們看完都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你還說自己是張鏡塵宗主的好友,張宗主都飛昇百餘年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好友,哈哈哈哈……”

    鬱江行:………怎麼他是不夠仙風道骨嗎?他沒有仙人之姿嗎?

    等他們笑夠了,又道:“上一個說是張宗主故友的人你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嗎?”

    鬱江行:“?怎麼樣了?”

    “被葉宗主一腳從主峯上踢飛了哈哈哈,現在都還直不起身。”

    鬱江行:………這個葉宗主好暴力……

    突然有點不想去了呢……

    “你們不信就算了,反正信你們如果不送就還給我。”

    誰料這幾人既不還信,還把靈石也拿走了:“這可是你拖我們送信的,我們拿錢辦事,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送上去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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