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幾乎是在魏甜話音落下的瞬間,夏朵朵便怒道:“你以爲拿着火把,就能無視陰氣了嗎?凌晨墓穴中的陰氣,先天武者都不好受!何況你這個鍛元武者?”
“更別說,你這一天一直在找祕寶,是我們中最累的一個,更加需要休息!”
“想逞強,也不是在這種時候!”
夏朵朵嚴厲的話讓魏甜縮了縮脖子,但依舊有些倔強道:“我沒關係的,我以前一直熬夜學習,早就習慣了。”
“而且我戰鬥能力不強,打起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不用一直保持那麼好的狀態。”
“我們不是得了一瓶氣血丹嗎?靠着那瓶丹藥,我能撐過去的!”
“現在晚上大家都在休整,是我們尋找祕寶的最好時機,有些白日裏我就想去確認的地方,我想,我想如果能夠確認墓穴中的風水結構,或許就能推算出祕寶的所在,而不必再漫無目的地尋找了。”
聞言,夏朵朵眉頭皺得更緊:“測算墓穴的風水和靈氣流向,從而判斷墓穴結構和祕寶所在,這可是職業學者才能做到的事,你有這個把握嗎?”
“我想試試!”魏甜堅定道。
“可是你一個人,遇到危險怎麼辦?”
夏朵朵依舊不放心。
就算有氣血丹,能抗住這凌晨三更濃郁的陰氣,遇到墓穴中無處不在的怪物又該如何處理?魏甜連先天都不是!
“我陪着她吧。”
這時,陳謹開口了。
他在完美築基後,氣血旺盛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再加之體內三百六十五枚竅穴中蘊含的驚人的生命能量,使得他此際完全沒感到什麼疲累,連受損的經脈都修復得差不多了。
不得不說,花費了他如此多資源點亮的竅穴,雖然對戰鬥沒有太直觀的幫助,但其影響力是無處不在的。
這種情況下,陳謹根本就不需要休息。
魏甜的舉動讓他很是慚愧,一個小女生都如此堅定,他卻產生了喪氣的想法,實在不該,自己也該盡力做些努力纔是。
至於最後的結果如何,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見陳謹都開口了,魏甜又異常堅定,夏朵朵倒也遲疑了:“陳謹,你不需要休息嗎?”
陳謹笑着搖頭道:“這點陰氣對我不算什麼。”
見狀,夏朵朵也不再反對:“那好,你們去吧,不過也別在外太久,六點前一定要回來。”
陳謹看了看手環,時間顯示現在是1:54,還有四個小時。
點了點頭,陳謹沒帶七煞隕鐵盾,只是將長刀別在腰間,然後取下一根火把遞給魏甜,道:“我們走吧。”
“嗯。”
魏甜老老實實地接過,兩人一前一後,很快消失在漆黑的甬道中。
“你打算怎麼找?”
路上,陳謹詢問道。
“我想測定一些地方的風水和靈氣流向。”魏甜拿出一個本子,上面用鉛筆畫滿了橫七豎八的線條,似乎是墓穴中的結構圖。
可以看得出,魏甜有很不錯的繪畫功底,她的線條幹淨利落,雖然複雜但卻並不混亂,此時爲了描繪三維的墓穴結構,已經畫滿了快二十張A4紙,同時還有大量的標註符號,包括一些關鍵節點的結構和靈力流向。
“此墓穴乃是葬在深山中,我觀察了一下,石壁的岩石以沉積岩爲主,石灰岩、頁岩佔了大部分,深處可能還埋藏有金屬,在風水上來說是土偏木混金的結構,具體比例還不清楚適合的陣法常有乙木庚金陣、龍虎陣、天狼六星陣”
魏甜又在碎碎唸了,陳謹屬於字能聽懂,組在一起就完全沒有概念,不過聽了半天也大概明白,魏甜想通過幾個關鍵節點的數據來猜測墓穴結構。
其中有不少都在頗遠的地方,白天爲了不和大部隊脫節一直沒有去。
她一邊走着,一邊在她的本子上寫寫畫畫,不斷補足着地圖上空缺的區域。
忽然,一陣冷厲的陰風吹過,魏甜面色一白,身子也微微抖了一抖。
陳謹連忙倒出一顆氣血丹給她服下,這才讓她的臉色好看了些。
但陳謹還是看出了這妹子在強撐,本就白皙的皮膚愈加蒼白,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見,甚至隱約發藍。
陳謹有些心疼,想了想,道:“我揹你吧。”
魏甜一愣,臉上浮起一抹紅霞,但沒有拒絕,輕輕點了點頭。
陳謹將魏甜背了起來,他的身軀雖不算健美運動員那般壯碩,但常年習武也讓他的肩膀遠較普通人寬大,迎面吹來的陰風都被他身上的血氣驅散,讓趴在其背後的魏甜壓力小上許多。
有陳謹揹着,二人的行動速度也快上了許多,他超強的體力幾乎可以一刻不歇地奔走,古墓的地圖在以一個飛快的速度擴展。
一連奔跑了兩個小時,二人幾乎將四層的所有主要道路都走了個遍,甚至五層的不少區域都摸索了一下。
魏甜的筆記本上,又多了整整十頁畫滿的草稿。
此時的她趴在陳謹背上,眼皮有些打架,臉上寫滿了睏倦,但好看的琥珀色眸子卻閃閃發光。
“我大概知道了!這個墓穴應該是以二十八星宿佈局,採用了三層嵌套結構,比如你看我們所處的位置就是‘南方柳宿’,嵌套乙木陣和四個三才陣!”
陳謹有些驚訝:“你真算出來了?”
魏甜興奮得小臉紅紅的:“還要驗證一下,恰好附近就有一個陣眼所在,可能會藏有祕寶!”
她激動地拍着陳謹的肩膀:“我們快走,先往前再右轉!然後.”
說到一半魏甜忽然頓住,意識到不妥,這不是把陳謹當坐騎使喚麼?旋即低聲道:“拜託你了。”
陳謹輕笑一聲,沒有在意,雙足一蹬,頓時如離弦之箭般激射而出,他的速度極快,疾風不斷從兩側掃來,魏甜縮着身子,將腦袋緊緊埋在陳謹背後。
很快,二人便趕到了魏甜所說的地方,然而這裏卻是個死路,半點祕寶的蹤影都沒見着。
“不應該呀”魏甜有點懷疑人生,在附近四處比比劃劃了一陣後,指着一個方向遲疑地看向陳謹:“要不.我們在這打個洞?”
她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她的推斷錯誤,那可就白忙活這麼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