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與神有什麼區別？”楊臨問道。
九霄殿中，他見識了很多聞所未聞的畫面，也知道了九霄殿的隱祕。
他們自稱爲仙。
這種稱呼楊臨自然是不會相信的，除了天命空間中所凝聚的那一尊神明，其他一切跟神相關，他都不認。
當然，仙也一樣。
“沒什麼區別，只是強大到一定程度，而自詡的一種身份。神也好，仙也好，說到底都是修者。”蘇照心解釋道。
楊臨點點頭。
蘇照心的解釋正是他心中所想。
正如當初他對於九天之上那羣所謂的神的認知一樣，不過是自詡而已。
“不過九霄殿多少有點不一樣。”蘇照心一邊走，一邊說道。
“怎麼說？”楊臨問道。
既然都是自詡，又能有什麼不同。
“你可知天人之後是什麼修爲？”蘇照心問道。
楊臨眉心一皺。
這個問題他從未了解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畢竟，如今的天人界，在天人規則下，天人都已經不存，更不用說是天人之後的修爲了。
“天人之後，纔是真正的修行。天人之前，修者修煉的自身，肉身，神魂，戰技，神通，所修煉的都是自身。而天人境，則是這一階段的一個極限。而在天人之後，修煉的纔是道。”
蘇照心輕笑一聲，繼續說道，似乎是看到楊臨如今的窘態，讓她終於感覺到幾分得意。
楊臨心中一動，將目光看了過去。
對於此，他的確是沒有了解。如今蘇照心這麼一解釋，反倒是讓他有了幾分嚮往，想要知道更多。
“還請聖女不吝賜教。”楊臨認真說道。
但蘇照心卻沉默下來，後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畢竟即便是劍齋，當年修爲最強的也不過是天人而已。”蘇照心說着，腳步停下，指向前方的巍峨大殿。
“不過我告訴你這些的目的卻不是爲你解釋修爲層次，或者其中奧祕，畢竟我也是一無所知。我只是想要告訴你，這九霄殿的殿主，就是一尊修道之人。”
“而他的道，就是仙人道。”
楊臨眉心一沉，聽到蘇照心這麼說，他心中也忍不住看向了這惶惶九霄大殿。
不過同一時間，他腦海中卻出現另一個詞。
蘇照心看到楊臨的表情，問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人間道！”楊臨迴應。
這種稱謂讓楊臨很難不將兩者聯想到一起。
“不錯，就是人間道。而且也不怕告訴你，人殿的殿主，就是人間道的修者。”蘇照心繼續說着。
楊臨眼中倒是平靜，既然他能將兩者聯繫到一起，結合蘇照心之前的話，自然不難猜測出，人殿殿主修煉的就是人間道。
“可是如今天人界中那些踏足人間道的，卻沒有天人這個境界。”楊臨開口，說出心中疑惑。
他老子走的就是人間道。
而且戰力極強。
但據他所知，如今天人界之所以要修煉人間道，是因爲被玄天道宗斷絕了天人之路，不得已才修煉這一道。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而且，我來到這裏之後還發現，儘管崑崙六殿所代表的力量不同，但修爲的稱呼是卻是一樣。也就是說，後面的境界一樣是相同，不同的只是修煉的力量。”蘇照心繼續說道。
楊臨沉默。
但更多是詫異。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雖然這世界之中一切都是虛幻，甚至帶不走任何，但任何自己領悟的東西，卻是屬於自己。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天魔殿和萬妖殿在天人界同樣留下了傳承。”蘇照心說道。
楊臨眸子一悚，一股冷意驟然之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羅浮山？魔天宮？”楊臨看向蘇照心說道。
蘇照心卻搖搖頭：“不是。”
“羅浮山也好，魔天宮也好，只是他們在外面所表現出來的力量，說白了，就是他們留在衆人眼中，故意呈現的。而他們的根源，在汨羅境內。”蘇照心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楊臨問道。
“我曾和九霄殿殿主聊過。”
“你的到來是他們之間聯手佈局，當然，萬妖殿和天魔殿除外。所以，對於我的到來，他們也很意外。我和他們聊了聊我們的世界，然後分析出了這一點。”蘇照心說道。
楊臨臉色沉重。
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即便是他對萬妖殿和天魔殿有着一種本能的恨意，但當務之急，這不是自己該考慮。況且，就算是自己想要改變，也無濟於事，一切都已經既定。
蘇照心倒沒有任何情緒變化，而是繼續說道：“所以，等回去之後，我會前往汨羅，要不要一起？”
蘇照心看着楊臨，眸子裏平靜，但又帶着幾分饒有興趣。
“好！”楊臨答應下來，沒有任何遲疑。
蘇照心點點頭，而後繼續向前，不再多說什麼。
片刻後，兩人來到一個門戶之前。
不過這門戶卻和之前星辰殿中所見略微不同，雖然一樣充斥着古老的氣息，但很明顯，這裏似很久都不曾開啓。
“門戶之外，有一座傳送陣。陣法的另一端，就在神土。”蘇照心說道。
“當然，九霄殿並未和神土中的人有任何牽扯。相反，曾利用這陣法釣魚，等神土的人降臨，就封印他們。”
蘇照心解釋着，而後掌心一動，一道靈氣氤氳，在她指尖凝聚。
下一刻，她凌空刻畫，描繪出一個符文，而後凌空一點。
轟！
眼前虛無轟的一聲，而後竟映照出一座牢籠。
“是不是很熟悉？”蘇照心又問道。
“鎮世天羅！”楊臨沉聲說道，而後掌心一動，一方石碑出現在手中。
這正是當初在無妄寺前一戰的時候，那羣九天之上所謂的神施展出的力量。
不過後來被自己父親給斬獲，交給了自己。
一直以來，自己都還沒有認真研究過這種力量，沒想到如今竟在這裏有了聯繫。
“是也不是。”
“你手中的鎮世天羅不過是從神土墜落的千萬分之一而已。淨土之主之前告訴我，所謂神土，不過是曾囚困諸神的一方牢籠。據說，無數時代之前，有不世的存在刻畫秩序，囚困諸神在一方天地，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神土。”蘇照心說道。
但她卻沒注意到。
在他說到刻畫秩序這幾個字的一瞬，楊臨的眼神陡然一變。
這一瞬間，楊臨的心中只想到一種存在。
天命之主！
唯有天命之主，纔有刻畫秩序的資格。也唯有他們的規則，才能稱之爲秩序。
只是具體是哪一代，不得而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