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交易。除了之前救你，還有今日這傳承，都是一種賠罪，希望你能寬恕神土。”天月神帝解釋道。
楊臨微微沉默。
這已經是天月神帝第二次說到寬恕這個詞。
他不知道當年的神族做過什麼，但可以猜到，肯定是觸碰了禁忌，才甘願讓他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答應她吧。這麼久了，也算是贖罪了。”
正在楊臨沉思之間，道爺的聲音忽然出現。
楊臨眼中一動：“道爺知道他是誰？”
果然！
在天月神帝剛出現的時候，道爺就選擇消失，那時候楊臨就已經有猜測，覺得道爺肯定知道一些隱祕，如今這句話正好印證楊臨猜測。
“知道，神族最後的嫡女，天月。”道爺迴應。
“嫡女？女帝？”楊臨一愣。
雖然天月五官精緻，但楊臨卻從未想到這一點，主要是他的雙眼，也並未看透。
“如果只是一個稱呼的話，你可以說是女帝。如果你要代入到修爲的話，她差的遠。”道爺迴應道。
楊臨微微沉吟。
“不過這都不重要，當務之急，是眼前的神族傳承。”道爺沒有給楊臨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
楊臨臉色凝重的點帶你頭：“什麼傳承？”
“知道這神墓是怎麼來的嗎？”道爺沒有直接給出一個答案，而是反問道。
楊臨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身影。
“該不會是某一代天命殺的吧？”楊臨問道。
“不錯，這就是七代殺的。當年他們神族做了一些事，老七盛怒之下將他們神族上上下下掃了一遍，只剩下一些神僕和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就是你眼前的天月。”
道爺迴應，不過聲音中有些唏噓。
楊臨卻能感覺到，道爺口氣中的無奈。
同時，卻也感覺到頭皮發麻。
七代都將人家險些亡族滅種，現在還讓自己去得到人家的傳承。
這特麼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還有，再想到自己的命都是天月救的，楊臨又感覺慶幸。或許對方但凡心中有一點怨恨，自己現在可能都已經身死道消。
一念及此，他直接回頭：“我答應了。不過前提是，我有資格說那句話。”
楊臨自然清楚，天月所說的寬恕，自然是以天命之身。
換而言之，是要自己登臨天命之後。
顯然，自己距離那一步還有些遙遠。
天月眼中一喜，連忙說道；“多謝。”
“不過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傳承？”楊臨問道。
“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天月還未曾開口，眼前的身影卻已經打斷。
“這神墓盡頭，有我神族的至寶，玄黃祖氣鼎。當然，曾屬於七代天命。”
眼前的身影說道，目光開始在楊臨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代天命竟會弱到這種程度，連上一次來到這裏的少年都不如。”
楊臨沉吟，沒做回答。
他口中所說的上一個少年，楊臨心中自然知道說的就是聞天意。
“族叔，他剛從神墟之下回來，受了傷。”天月說到。
“神墟之下？怪不得，我在他體內感受到一股混亂的秩序味道。也就是說，你是想要讓他得到玄黃鼎，來鎮壓他體內的黑暗秩序？”那人看向天月說道。
那身影沉默下來。
良久之後，說道：“你說的不錯，這本就該屬於他。不過他能不能得到，還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那人說着，目光又看向楊臨：“若是能登頂神墓山，那玄黃鼎自然是你的。如果你上不去，那就證明你根本就沒有登臨天命的那一天，也自然沒資格說寬恕我族。”
楊臨微微蹙眉。
他說的或許不錯，但話在楊臨聽起來卻極爲刺耳。
“如何登頂？”楊臨問道。
“很簡單，一路殺上去就行了。”那人迴應。
楊臨臉色沉了下來。
儘管對方只是一道殘魂，但楊臨依舊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那種感覺，一如自己在淬體境面對神紋修者一般。
這種情況下讓自己一路殺上去，無疑是癡人說夢。
“怎麼？不敢了？”
見楊臨遲疑，那人再度開口說道，語氣中卻已經帶着幾分嘲諷。
“不是不敢，而是沒有任何意義。雖然前輩只是殘魂，但我能感覺到，前輩所蘊含的力量已經在我認知的修爲境界之上。”
楊臨坦然說道。
“放心，既然是傳承，這裏自然不會治你於死地。我們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只是真道之下。”
那人說道。
楊臨眼中一動，豁然擡頭。
“真道之下！”
楊臨心思翻涌。
如果是對方肆無忌憚的出手，楊臨試都不用試。可如果只是真道之下，未必沒有機會。
“請前輩賜教！”
楊臨手中斷劍輕顫，開口說道。
“呵。現在的人都這麼自信了嗎？之前的那少年跟你一樣，本來還想轉身就走，聽到我說真道之下，直接就出手。”那人臉色一沉，冷笑起來。
“他做不到的事，我未必做不到。”楊臨淡淡說道。
“沒有未必，他當時來這裏的時候，修爲已經是神紋巔峯，那樣的他都沒機會，何況是你？”
“別以爲承載天命就跟無敵了一樣。”那人繼續說道，儼然已經因爲楊臨的態度而生出怒火。
“無敵不敢說，但我走的就是無敵路。即便是我現在有些力量無法動用，但我有一劍，一樣能無敵於天人之境。”楊臨迴應，自信無敵。
“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天人中無敵！”
話音一落，那身影一瞬間變得虛空起來。
旋即一瞬，黑暗虛空轟鳴，層層虛空彷彿碎片一般被撕裂。
而楊臨，更是感覺在這一刻感覺到一股絞殺之力在方圓虛空包裹，傾軋而至，彷彿要將他給撕裂一般。
下一刻，他眼中一沉，手中斷劍一震，猛地斬出。
刷！
一道劍芒從楊臨手中呼嘯而出。
而隨着劍芒肆虐，眼前虛空中也彷彿被斬出一個缺口，那恐怖的碾壓之力也在這一刻轟然破碎。
剎那間，楊臨周身一鬆。
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又一片神光在他眼底爆發，而後他就感覺整個天地彷彿被封鎖一般，將他困縛在無生之地。
“領域？”楊臨心中有感。
下一刻，楊臨毫不遲疑，擡手一劍。
而這一劍，卻是同樣斬出了他此時所凝聚的劍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