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輕語輕輕點頭：“挺老實的，跟你爹不一樣，跟我來吧。”
塗山輕語說着，轉身離開。
楊臨回頭對敖星霜點頭示意。
至於姜淮和金翅大鵬……自生自滅吧。
一路穿過塗山城，楊臨不緊不慢的跟在三人身後，對於周遭傳遞過來的目光也等閒視之。
不過還好，現在塗山城的人對他也沒有了惡意，相反，更多了幾分敬佩。
當然，這感覺來的莫名其妙。直到塗山輕柔三人進入一座大殿之中，一道聲音落在楊臨耳中，讓楊臨腳步停了下來。
“你說，他會不會阿靖給弄死？山主可是最疼阿靖了，上次說是什麼昊天界的一個什麼聖地聖子，把阿靖給傷了，二當家的可是直接殺了過去，聽說足足殺了一個月，纔回來。”
“這小子也真是勇啊，傷了阿靖還敢跟着來，是真不怕死。”
“他沒有選擇啊，你說山主都開口了，他敢不去嗎？”
……
楊臨眉頭緊皺，總覺得此行有點冒險。
“放心，不行到時候道爺我出來和他們談談，這點面子道爺我還是有的，畢竟，當年道爺我有恩於他們塗山。你也知道，道爺我從來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所以才選擇低調。”道爺聲音這時出現，甚至也不再遮掩。
顯然，道爺也明白，當塗山輕語開口，藏是肯定藏不住了，只能面對。
“當真？”楊臨反問。
他對道爺的話保持深深的懷疑。
“當然，雖然道爺我也不想面對塗山，但沒辦法，爲了你，道爺我只好出山了。”道爺義正詞嚴，好像是做出多大的犧牲。
楊臨沉吟，還在遲疑。
“怎麼？不敢進來嗎？”
這時，塗山靖的聲音從宮殿門口出現。塗山靖雙手抱胸，一臉嫌棄的看着楊臨，彷彿對於之前被楊臨給算計十分不滿。
楊臨心中一沉，邁開腳步，朝着大殿一步步走了過去。
只能再信他一次。
塗山靖眸子中閃過冷光，在楊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冷哼了兩聲。
而楊臨卻沒有在意，而是直接進入大殿之中。
一進入其中，楊臨就被眼前所看到的畫面震驚。
無垠星空！
彷彿那大殿承載了一片星河一般，星河絢爛。
塗山輕柔和塗山輕語兩人就站在星空之中，凝視着楊臨。
“道爺？”楊臨開始叫道爺，按照之前的約定，這時候是該道爺出場了。
“別叫。楊臨，作爲一個合格的天命之主，你要學會自己面對，動不動就喊我算什麼？”道爺聲音傳出來。
楊臨劍眉一挑，直接愣住。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那就誰都別好過了。
“兩位前輩，你們不是想找道爺嗎？我雖然無法讓他出來，但我能將天命空間打開，正好，道爺之前說了，當年他對塗山有恩，現在是你們回報的時候了。”
楊臨直接擺爛，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塗山輕柔和塗山輕語一愣，旋即露出一抹你很懂事的表情。
“他是這麼說的？”塗山輕語說道。
楊臨面色不變，沒有遲疑的點頭，而後直接將天命空間給打開。
天命空間中。
道爺：……
道爺直接無聲，不可思議的看着楊臨的操作。他從沒想到，向來以心中自持的楊臨，會做出如此慘無人道的事。
半晌後，他悠悠開口：“楊臨，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緊接着，天命空間中，就來了不速之客。
因爲天命空間就在楊臨體內，所以楊臨自然也能感知的極爲清楚。
可還不等楊臨感知更多，塗山輕語的身影就重新出現在面前。
而她的手中，還多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看氣息……應該是道爺無疑。
“你看真菜，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是一坨，連化形都做不到。”塗山輕語手中提溜着道爺的身影，滿臉嫌棄。
“是是是，你說的對。不過現在是不是先放開我，好歹我也是功臣，如果不是我，當年你們怎麼可能成爲他的女人。”道爺說着，語氣中竟第一次出現幾分哀求。
楊臨瞳孔一收，聽着道爺這話的意思，覺得曾經肯定發生過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啪！
可道爺聲音纔剛落下，塗山輕語直接一甩手，將道爺的身影給丟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塗山輕柔腳下。
塗山輕柔也不含糊，直接上腳，將道爺的身影給踩在腳下。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我們塗山怎麼會無故招惹這麼多是非？還有那個王八蛋，說走就走，說消失就消失，而且一消失就是三千年。你知道這三千年我們是怎麼過的嗎？”塗山輕柔聲音冰冷，和之前面對楊臨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
“別激動，別激動。可你們塗山依舊保存了下來不是，要知道，能在那樣的時代洪流衝擊下，還能保留下來，道爺我功不可沒。如果不是我，你們不可能和他發生交集，你們能留存下來，都是我的功勞啊？現在你們這是恩將仇報。”道爺秒慫，張嘴閉嘴就是功，主打一個真誠。
楊臨看的是目瞪口呆。
這樣的道爺，他也是第一次見。
“這麼說，我們還得感謝你了？”塗山輕語走了過去。
“不用不用，感謝的話太見外了，我們都自己人。”道爺賠着笑，話語之中帶着幾分諂媚。
“哼。”塗山輕語冷哼一聲。
“啥也不是。”塗山輕柔也是吐槽一句，而後一腳將道爺給踢飛。
抓住間隙，道爺的身影也是驟然間朝着楊臨飄來，隨即一瞬，重歸天命空間。
楊臨看着眼前，心中感慨。終於明白塗山靖爲什麼這麼暴力，原來是從根上傳下來的。
“說吧，這麼多年，他到底在什麼地方？”這時，塗山輕柔忽然問道。
“我不知道。”道爺迴應道。
“不知道？”塗山輕柔兩人皺眉，氣氛瞬間冰冷下來。
“我的確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在於這一片星霜之下，否則，楊臨就不可能承載天命。”
道爺繼續說着。
塗山輕柔兩人沉默下來，彼此對視一眼。
幾息後，塗山輕柔繼續問道：“他還活着嗎？”
道爺思索一瞬：“不知道，登臨天命之後，他所做的事情就已經超出我的認知。至於他最後去的地方，我知道的也不多。至於生死，也沒有任何可以追溯的方向。”
說這句時，道爺的情緒也是沉重無比。
聞言，塗山輕柔兩人臉上的表情更是再無任何的血色，彷彿等待多年，終究是一場空。
楊臨聽着，心思瞬息百轉。
他終於明白塗山的來歷。
他們……竟和九代天命有如此深的交集，怪不得連小九都不放在眼裏。
沉吟一瞬，楊臨說道：“兩位前輩，或許他留給我的東西之中，可以找到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