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鳳曦說的，就原鳳曦那個不着調的樣子，謝老爺子其實也不算錯看了她。
畢竟按照鳳曦講給他的原書進程，再加上他自己對自己性格的瞭解，祁霄覺得原書裏的鳳曦是大概率要連累謝家的。
因爲以前鳳曦帶他去謝家時，他可沒少受苛待，謝家三房甚至會故意刺激鳳曦，讓鳳曦給他好看。
所以這也能解釋爲何前兩日鳳曦告訴他，說謝濱在原書裏是他岳父，更是後來的寧國公的原因。
大概是因爲得了勢，謝家又的罪過他，謝老爺子爲了家族把位置讓給了謝濱，好以此來向他示好吧。
同理可知，如今的鳳曦不僅在大昭有了盛名，還得到了盛德帝的護持與他的輔佐，謝老爺子示好的對象自然也就成了她。
只不過與原書中不同的是，鳳曦不會針對謝家，至少謝家不招她她是沒空理謝家的。
而她不動謝家，自己也絕不可能越過她出手。
“照阿霄你這般說，謝老爺子其實向不向咱們示好都可以，他這又是何必呢？”
白伊蹙眉。
她到底是個醫者，不懂爭權奪利這一套。
她只知道謝老爺子此舉肯定會招來禍端，至少謝家那些人對此就不可能服氣。
那老爺子這般做除了給她們公主府添麻煩外，還能有什麼用？
不止白伊這般想，孫青芷等人顯然也是這麼認爲的。
他們謝家關起門來自己打不好麼？
非要把他們拖進去沾晦氣。
就像謝家那些人想得一樣，他們也覺得他們公主和駙馬不缺這個爵位呢～
倒是鳳曦一直沒有表態，而是一臉你小子不對勁的表情看着祁霄。
祁霄以爲鳳曦也有跟白伊等人一樣的疑惑，因此立刻細心的解釋道：
“如今咱們與朝中兩派已經撕破了臉，父皇又擺明了要扶持咱們，朝中勢力也必將迎來更爲清晰的劃分……”
以前的寧國公府畢竟是皇后母族，勢力大，地位高，又有鳳曦這個嫡公主做擋箭牌，誰也不敢輕易拉攏他們。
畢竟國公府隨時可能明面上幫你，實際上卻爲嫡公主打地基。
奪位之爭面前，就算鳳曦是個草包也一樣危險。
你只看到人家窩裏鬥，萬一人家鬥是鬥，對外卻出奇的一致呢？
因此甭管是太子一脈還是四皇子一脈，這些年對寧國公府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
可隨着鳳曦開始發瘋，跟國公府的關係越來越差，加之有些人在背後刻意推動，鳳曦連要跟國公府斷絕關係的聖旨都拿出來了。
而以鳳曦與謝家三房長久以來的矛盾，與謝家大房那日的不歡而散，如今的謝家裏怕是已經沒人支持鳳曦了。
那麼這樣一個無主的國公府，還能安然的待在權利漩渦之中，繼續像以前一樣獨善其身麼？
不可能！
“即便謝老爺子有心中立，那些人也有的是法子讓他無法中立。此次蘇光與餘全德之事就是最好的證明。謝老爺子管得住自己，卻管不住兒孫，更管不住旁系。”
“聽阿霄這麼一說我便懂了。”
孫青芷點點頭：
“曦兒到底是謝家血脈，謝家是她的母族，即便跟着她戰敗伏誅，那也算死得其所。可一旦老爺子賭對了，那謝家即便不會像以前那般輝煌，也絕不可能迅速敗落。如若曦兒與阿霄指定之人可靠，謝家說不得還能繼續屹立於世家之巔不倒。”
“沒錯。”
祁霄點了點頭。
都說這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讓謝家幫着太子一脈與四皇子一脈，讓人罵他們背棄鳳曦這個自家人。
又或是跟着兩方戰敗，然後迅速敗落甚至滅族，他們爲何不跟着鳳曦？
三分之一的概率，鳳曦不見得就爭不過鳳璟鳳瑜。
而謝家即便跟着鳳璟鳳瑜勝了鳳曦，他們也得被方家楚家死死壓在下面，甚至是被多疑的鳳璟鳳瑜邊緣化。
相比之下鳳曦身邊只有祁家、李家、劉家……
祁家人丁不豐，李家劉家根基淺薄……
“謝老爺子聰明就聰明在這裏，他將自己的私心完美包裹在了利益之下，就像他說的我們可以不在乎那個爵位，卻不可能想多一個原本可以成爲助力的敵人。”
祁霄一字一句的替鳳曦解釋，深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晰。
因爲這隻懶散的小鳳凰難得這般認真的看着他，讓他忍不住想要表現自己。
而鳳曦也確實給他這個機會了。
“那你覺得呢？我們要這個爵位麼？”
鳳曦歪頭，一雙明眸淺笑瑩瑩，讓祁霄移不開眼睛。
不過他還是沉下心神道：
“要，但不是現在要。”
送上門的傀儡不要白不要，不要也不能便宜了謝家那羣對小鳳凰有意見的人。
只不過以他對那些人的瞭解，那些人是不會坐視謝老爺子此舉的。
所以爲了將謝家那些不穩定因素祛除，他們還不能急着表態。
“哦，這樣啊～”
鳳曦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表示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果不其然，得到她肯定的祁霄瞬間勾起了嘴角，一雙桃花眼中星光點點，瀲灩得都快不像他了。
以前的她只顧着偷懶與讓祁霄刀了她，所以只覺得祁霄對她挺好，大概是他們相互利用的十分愉快吧。
可當她意識到祁霄對她不是一般的好，事事爲她考慮，句句爲她操心，甚至可能對她有了不做人的想法時……
嗯，她覺得此刻的祁霄像極了一隻立功後等待主人誇獎的大狗狗，身後的尾巴都快要搖上天了那種。
不過萬事都不絕對，那種你是不是喜歡我的錯覺要不得，她還得再觀察試驗一波纔行。
而在鳳曦開始深刻思考自己與祁霄關係的同時，另一邊的謝家三房與大房也正聚在一起，進行着關於國公府爵位的激烈討論。
面對謝濂對老爺子決定的強烈反對，以及向自己獲取支持的期許，謝濱心中尚顯猶豫。
直到他看見了自家女兒謝晚吟眼中的肯定。
“行，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