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想着這幾日要仔細觀察祁霄的一舉一動,卻不料祁霄當日便離開了公主府,直接住到大理寺去了。

    於是頭腦簡單,在末世前認爲愛情是黏黏糊糊,末世後覺得是生死相依,末世中後期更是看慣了相互殘殺背叛利用的鳳曦想了想……

    然後不出意外的卡機了。

    最後她想起了末世某位慘遭背叛的御姐告訴她的至理名言——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某位坐擁八大金剛的兇狠萌妹直言——貞潔是男人最寶貴的東西!

    以及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女採花超凡者的——沒事,一分鐘也很厲害了。

    所以問世間情爲何物?

    佛曰:

    廢物!

    所以她想這麼多幹嘛?

    祁霄喜歡她關她什麼事?

    再說了人也不一定就瞎成這樣啊!

    想到這裏,鳳曦果斷低頭扒飯,開始了今日無聊乏味且枯燥的鹹魚生活。

    而此刻身在大理寺,正與刑部及御史臺一衆官員商討如何給沈戈四人定罪的祁霄並不知道,他這幾日究竟錯過了什麼。

    “廢物!孤怎麼就養了你們這羣廢物?啊?不過是讓你們救四個人出來而已,你們呢?四次了,孤別說人了,就是連個鬼都沒見着!”

    太子府內,剛又被自家妹妹鬧了一通的鳳璟面色難看。

    沈戈被抓的消息鬧得太大,縱使他身爲太子也不可能瞞過威武將軍府。

    這不,將軍府如今的當家夫人前日便抵達了盛京,人家倒是沒登他太子府的門,連他母妃的召見都藉故推了。

    可人家看似對沈戈之事漠不關心,在府裏卻沒少落鳳鳶這個公主的面子,從而通過鳳鳶之口向他這個做太子的施壓。

    他是可以推說此事是沈戈辦事不利,可到底是他的妹夫,他的伴讀,只要他還需要沈家的扶持,他就必須想辦法把人給弄出來。

    而且據他的人探聽,這兩日四皇子府的人也在試圖與沈家接觸,其意味可想而知……

    “殿下息怒,並非我們不想將人救出,實在是……”

    追命任由茶杯砸在自己的額角,他不敢躲,但他也覺得自己和那羣死士有些冤枉。

    就在昨晚他自己也跟着死士們入了院子,更是親自推開了那間屋子的門。

    可沒有就是沒有,無論他在屋子裏怎麼翻找,都找不出任何一個密道。

    很顯然,公主府和大理寺根本就不是攔不下他們這些人,而是人家根本就不怕他們進去。

    這般嚴防死守之下,他們想要救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該死,你們這些廢物該死,那鳳曦和祁霄更該死!”

    鳳璟也知道不能一味怪罪手下,所以他一早便派人知會了刑部,讓鳳瑜穩住御史臺,要這兩方勢力拖住祁霄。

    只要大理寺一天無法給沈戈四人定罪,他們便有機會將四人救出。

    然而光靠拖是不行的,他必須想法子給鳳曦一個警告,告訴她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可這個警告要從何而來呢?

    鳳璟正思索着,門外卻有小廝來報,說靖遠侯府的小侯爺又上門來了。

    而對方帶來的消息不是別的,正是謝老爺子鐵了心要將爵位交給鳳曦,即便大房與三房聯合規勸也不悔改。

    照這樣下去,這寧國公府恐怕很快便要落在鳳曦手裏了。

    而衆所周知,以前的靖遠侯府享譽北地四州,威武將軍府坐擁西南沿海,楚家把持東部方家佔據中州……

    寧國公府則起於南方,在各州各縣府衙擁有頗多旁系,這也是爲何郡王圈地案會落在謝濱這個刑部尚書身上,而不是某位皇子或是御史。

    因爲謝家在南地的能量,遠不是朝中其他世家可以比擬的。

    如今鳳曦已經靠着祁霄收攏了北地,若再靠着國公府拿下南方,那她豈不是就真要跟他這個太子平起平坐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去,你往謝家跑一趟,告訴謝濂父子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孤支持他們不假,可他們也要有被支持的價值不是?”

    與此同時的寧國公府內,謝老爺子正靠在牀頭,支使着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管家撰寫書信。

    如果他那外孫女同意他的提議,那他將在不久之後將這些書信送出,讓謝家所有旁系知道他的意思執行他的決定。

    “國公爺,那位又來了。”

    一名老僕湊到謝老爺子面前,面色複雜的稟報道。

    而他口中的那位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被他們國公爺掃地出門,直接趕回餘家去了的老妾餘氏。

    可餘氏害了她那弟弟,嫡母餘老夫人不打死她便不錯了,又怎麼可能讓她住在府中呢?

    因此餘氏只能去住客店,每日一找着機會便往國公府跑,督促自家兒孫來謝老爺子面前求情。

    可經過她書信指使餘全德坑害鳳曦一事,謝老爺子是再也容不下她了。

    可以說不將她扭送去大理寺衙門,已經是看在多年情意與謝濂父子的份兒上了。

    “她可入府了?”

    謝老爺子咳嗽了兩聲,語氣聽不出喜怒。

    “並未,是三爺和四少爺出去見的人,眼下應是去外面的酒樓了。”

    老僕如今也不再稱謝琅爲小公爺,而是似謝琅小時候一般喊他四少爺。

    “罷了。”

    謝老爺子緩緩閉上雙眼,餘氏與謝濂父子終究有親,只要她不入府,他也不會攔着他們見面。

    “公主府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麼?”

    “暫時沒有……”

    “繼續讓人守着吧,有消息第一時間來報我。”

    “是。”

    主院臥房外,每日主動前來侍疾的謝晚吟端着一碗苦藥,默不作聲的聽完了全程。

    此刻她手心裏正攥着一張字條,上面是大皇子鳳雲軒給她的提醒,告知她三房很可能對爺爺有了異心。

    異心?

    想想自己今早在三房見到的祁煜,以及這些日子滿臉頹然,今日送對方出門時卻格外興奮的小叔,謝晚吟想這應不是異心,而是殺心吧。

    笑盈盈的將苦藥端到謝老爺子跟前,少女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我見猶憐。

    她很想告知爺爺他最近一定要小心,可爺爺他偏偏要將謝家的一切都給鳳曦。

    憑什麼呢?

    給父親給哥哥不行麼?

    即便是給她也好啊~

    次日清晨,鳳曦是被祁霄從睡夢中弄醒的。

    只見一襲緋色官袍的祁霄坐在牀邊,面色難得凝重道:

    “小鳳凰,謝老爺子他可能不大好了。”

    鳳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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