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有些沉默的看着鳳曦,對於“龍傲天”這個詞依舊很是排斥……

    但不得不說,鳳曦話糙理不糙,靈氣復甦大昭盛京卻沒反應,他們這些優秀人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產生異變,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相比之下末法時代天地靈氣幾盡枯竭,不僅能對應鳳曦說的這書裏能量不足,也可以解釋爲何他們都只是凡人。

    沒錯,如果說他們把鳳曦這樣的人定義爲“仙人”,那麼他們這些只會凡武的便都是凡人。

    而這世界應該還留存着一些“仙人”,只是他們或隱世或蟄伏,總之他們避過了無數人的耳目,讓凡人根本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就似國公府這些日子不太平,謝老爺子分明加派了守衛,且對飯食多有注意卻還是中了招一樣。

    如果這令人昏睡的藥物是所謂的“仙人”所下,那就能解釋爲何凡物不能解了。

    “不過你們也不用着急,不是每個‘仙人’都有本宮這水平的。而且他們既然連害個老頭子都要偷偷摸摸的,說明他們肯定也不是特別厲害,總之沒比你們厲害多少就對了。”

    鳳曦這話還真不是安慰祁霄他們,她很強的,真的。

    畢竟一個瘋子不強也活不到現在,早被人打死了好吧。

    “曦兒說的對,那些人若真的都是‘仙人’,對付起我們來也不會這般畏首畏尾了。”

    孫青芷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再次受到了衝擊。

    事實上連“世界觀”這個詞兒,都是鳳曦前兩天才告訴她的。

    少時她覺得寒玉關很大,她大概一輩子就要在那兒保家衛國了。

    後來她跟着鳳曦與祁霄來了盛京,她又覺得盛京大概就是大昭的天了……

    可如今……

    孫青芷正一邊堅定理想一邊嘆氣呢,鳳曦倒是頗有同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煩死了是不是?本宮跟你說啊,他們男頻幾乎都是這個尿性。什麼三千小世界,九千大世界的,有的則是破碎大陸邊緣大陸中央大陸,總之就是一直升級沒完沒了。”

    孫青芷:“……”

    見祁霄看過來,鳳曦又忍不住懟他道: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這個龍王贅婿,哦,不對,是贅婿龍傲天。”

    祁霄:“……”

    很好,繼龍傲天之後又多了“贅婿”兩字兒,還真是把他概括的明明白白呢。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曦兒你能救謝老爺子麼?”

    都說這長嫂如母,白伊一開口就是他們這羣人裏最穩重的。

    沒錯,無論他們所處的世界到底是靈氣復甦還是末法時代,那些所謂的“仙人”是強是弱,對他們又是否敵意滿滿,他們現在都該商討關於謝老爺子的事。

    畢竟對方身上很可能有所謂“仙人”的線索,再不濟這老爺子和謝福等親信都已經擺明態度了,他們也得拿出誠意不是?

    面對白伊的詢問,鳳曦直接肯定的點了點頭:

    “多大事兒啊,能救。”

    “能救就……”

    白伊到底是大夫,醫者仁心,聽鳳曦說能救自然是高興的。

    但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祁霄冷靜的打斷了。

    “能救,但不能現在就救。”

    白伊一頓,鳳曦卻秒懂道:

    “你又想釣魚執法了是吧?”

    祁霄勾了勾脣,正色道:

    “就像咱們小鳳凰不會輕易動手收拾人一樣,在那些所謂的‘仙人’眼中,我等大概也是螻蟻。就連大昭這個國家,他們都不一定那麼看得上,至少大部分‘仙人’是看不上,或者沒有餘力來這兒攪混水的。”

    他得出這個結論的理由很簡單,這些“仙人”必定比凡人強上不少,且不是武學上的那種強,而是擁有他們這些凡人無法輕易匹敵的力量的。

    即便沒有小鳳凰這麼詭異的能力,其中的最底層也應該是有碾壓秦追他們的水平的。

    而這樣的“仙人”只要有幾十上百個,那就已經是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了。

    畢竟他們手裏還有藥倒謝老爺子的奇藥,而且這種藥多半不止一種。

    那麼這些人想覆滅一個王朝,又或是取皇室而代之不容易麼?

    反正絕對不難就是了。

    可他們沒有這麼做,又或者說做了,只是做的很緩慢,都不像是“仙人”直接插手的,而像是最末端那羣人在運作。

    “俗話說得好,這殺雞焉用牛刀?下個毒而已,我們可能派小鳳凰去給人下毒麼?”

    白伊與孫青芷搖了搖頭,秦追更是直接道:

    “這樣的小事兒哪兒用得着咱們公主啊,咱們這些護衛又不是喫白飯的!”

    “那不就對了?所以他們派來下毒的怕也不是什麼‘仙人’,而是下面厲害些的嘍囉。既然如此,這國公府裏就肯定有他們的內應。”

    祁霄一錘定音。

    這來下毒的人能越過他手下的探子,說明他實力不在秦追與暮天這樣的頭目之下。

    而他做事神不知鬼不覺,連做菜和送飯的人都不知毒是什麼時候下的,說明他不僅厲害還很熟悉國公府內的情況。

    他不可能是國公府的人,能這麼熟悉國公府肯定就是內應的功勞了。

    畢竟謝家動亂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此人幾乎不可能是多次踩點作案,而是臨時受命。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內應是誰呢?

    “謝濂。”

    鳳曦幾乎是想也不想便道:

    “今日本宮提出試毒時,謝濱、謝耀、謝琅、謝晚吟、餘氏哪個不慌?膽小如謝琅、謝晚吟都快撕起來了,他這個腦袋裏都是漿糊的到很淡定,還有功夫思考怎麼拉謝耀下水呢。”

    她能說她白日裏已經釣過一次魚,而且還釣得十分成功麼?

    祁霄失笑:

    “的確,他很有吃裏扒外的理由,而且天生腦子不好使,是個當傀儡家主的好苗子。”

    “那可不,他不就是覺得自己吃了那粥菜也有救,這纔不怕的麼?”

    鳳曦打了個哈切,覺得謝濂這牛馬是真的蠢。

    但他蠢也有蠢的好處,這不,祁霄當即便道:

    “秦追,即日起派人守好三房的院子,我倒要看看他們會向誰求助。”

    祁霄有種預感,他似乎快要找到寒玉關當年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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