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白與江臨月在國公府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老夫人又氣得昏了過去,趙氏哪裏還有臉面在待下去。

    她麪皮燙的厲害,叫人攙扶起老夫人,叫上顧南枝匆匆回了侯府。

    顧南枝眼底壓着笑意,乖巧的跟着趙氏上了馬車,今日可很是收穫頗豐,今日納一個妾室,明日納一個妾室,裴洛白當日在顧家門口說的那番話,已然成了個笑話。

    裴洛白想把江臨月與謙哥兒送走,她偏不讓他如願!

    “枝枝你看看,都是你乾的好事,連個人都看不住,才叫洛白與那個小賤蹄子,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來,都是你的錯,你這個世子夫人是怎麼當的?連洛白的心都攏不住,顧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一上馬車,趙氏再也忍不住,她衝着顧南枝就發作起來,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她身上去。

    顧南枝低眉順目的,她慢悠悠擡起頭來,聲音軟綿,只說出的話能噎死個人,“母親,不也看不住父親嗎?!”

    趙氏:“……”

    她差點氣死,雙眼充血,氣鼓鼓瞪着顧南枝,胸膛起伏的厲害,可她偏偏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臨下馬車,她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去祠堂跪着,給我好好反省反省,想想自己究竟錯在哪裏!”

    祠堂誰愛跪誰跪,顧南枝是不會去的,丟人現眼的事又不是她乾的,她大大方方回了攬月閣。

    江臨月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一進侯府,趙氏逮着人就問,“月娘那個賤人回來了嗎?”

    得知江臨月已經回來了,趙氏殺氣騰騰衝進謙哥兒的房間,一把揪住江臨月的頭髮,左右開弓狠狠抽打着她的臉,“叫你勾引洛白,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顧南枝在房中聽的一清二楚,她眼尾勾着笑意,手上擺弄着香料,以前江臨月還想着討好老夫人與趙氏,自然會壓着性子,伏低做小。

    從老夫人給謙哥兒下毒,裴洛白狠心要把他們送走,如今她怕是不會再慣着趙氏,畢竟她手裏還捏着一個足以讓他們害怕的把柄。

    果然,江臨月冷冷一笑,她一把攥住趙氏的手,猛地往身前一拉,目光陰毒,一字一句道:“夫人,我勸你以後對我最好客氣一點,是你兒子求我帶着謙哥兒回侯府的,也是你兒子許諾我,讓我做侯府當家主母的,若我和謙哥兒在侯府好好的,你們還能有好日子過,若你們再玩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比如下毒,溺水什麼的,我不介意自爆身份,拉着你們跟我一起去死,反正謙哥兒已經成了這樣,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怎麼敢?”趙氏被她這股狠勁給嚇住了。

    江臨月嗤笑出聲:“呵……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她面容猙獰,狠狠甩開趙氏的手,笑得陰冷瘮人,把自己的臉主動湊到趙氏跟前,“夫人要不要再打一下試試?”

    趙氏的臉陰的快要滴出水來,她控制不住後退一步,指着江臨月,“你,你瘋了嗎?”

    “對,我就是瘋了,被你們逼瘋的!”江臨月一臉癲狂的笑,“你打啊!你怎麼不打了?若是世子夫人知道我和謙哥兒的真實身份,若是世人知曉你的好兒子,連自己的寡嫂都不放過……”

    “你住口,我不許你再說下去,你不就是想做洛白的妾室嗎?我成全你!這些話你給我爛到肚子裏去,聽到沒有?”趙氏的表情繃得一塌糊塗,她跟個瘋婦一樣,用死亡的眼神凝視着江臨月,從牙縫擠出一點聲音來。

    江臨月慢條斯理拂了拂被她抓皺的衣袖,笑得粘膩冰冷,像極了吐着信子的毒蛇,“我就知道夫人是個聰明人,現在我和謙哥兒要住這攬月閣,讓顧南枝從這裏滾出去,我還要親自教養謙哥兒,想必夫人一定能做到,對吧!”

    趙氏來找她,本來想出一出心裏那股惡氣,沒想到反而被江臨月給拿捏了,她氣的快要炸了,偏偏還不能發作,這就更折磨人了。

    “我這就叫枝枝從攬月閣搬出去,記住,你答應我的事。”

    江臨月勾脣一笑,雲淡風輕朝她揮了揮手裏的帕子,“希望夫人一直這麼聰明纔好,老夫人那裏您也要幫着勸一勸纔是,誰讓我好,你們才能好呢!”

    趙氏怒火中燒,她轉身就走。

    她們說話的聲音極低,顧南枝並沒有聽到她們說了些什麼,不過大致也能猜到。

    特別是趙氏陰沉着臉,出現在她面前,怒氣沖天,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枝枝,你犯了這麼大的錯,還有什麼臉面住在攬月閣,我要你立刻從攬月閣挪到雲水苑去,這攬月閣就留給月姨娘,還有謙哥兒你也不必再教養了,月姨娘從前是他的乳母,以後就讓她來教養謙哥兒。”

    她已經可以確定,江臨月已經選擇跟她們撕破臉,接下來這侯府只會越來越熱鬧。

    不僅可以甩開謙哥兒這個包袱,還可以順理成章從這噁心人的攬月閣搬出去,顧南枝簡直求之不得。

    “夫人……”夏令忿忿不平,衝上前去想跟趙氏理論,被她一把拉住,“是母親,兒媳這就從攬月閣搬出去。”

    趙氏走後,夏令氣得紅了眼,“小姐,夫人也太過分了,你爲什麼不讓我說?”

    秋辭看着她說道:“若這正是小姐所求呢?”

    夏令愣愣地看着顧南枝,一臉不可置信。

    因爲她性子比較衝動,顧南枝一直瞞着自己的心思,倒是秋辭已經看出來,她走上前去,輕輕的握住夏令的手,“夏令,不用替我委屈,這侯府從來都不是我的歸宿。”

    夏令呆呆的看着顧南枝,像是懂了,又不完全懂……

    顧南枝很快吩咐下去,開始給江臨月騰地方。

    回到刑部之後,顧南山便叫人調來卷宗,準備先拿陳家開刀,爲了枝枝的清譽,陳璟只能是失足落水,他還沒有找到突破口。

    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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