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枝有些遲疑,“柔妃娘娘,後宮乃嬪妃所居之地,外臣之女實不宜留宿宮中,臣女願前往積雲寺,齋戒,誦經一個月,爲公主祈福,直到公主康復之後,再返回京都。”

    她雖然不能一口拒絕,但可以婉言拒絕不是!

    柔妃拍了怕她的手,“這個你無需擔憂,本宮差人給聖上說一聲也就是了,你安心留在宮裏給昭華祈福就好。”

    顧南枝擡眸,“娘娘……”

    柔妃眼神一凜,“怎的顧姑娘如此推三阻四,是不願爲昭華祈福嗎?”

    顧南枝最終垂下眉眼,“回娘娘的話,不敢!”

    “希望顧姑娘能誠心爲昭華祈福。”柔妃揮手叫人把顧南枝送去佛堂。

    顧南枝一走。

    昭華公主一臉不悅,“母妃,你難道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嗎?我一定要這個賤人死,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柔妃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昭華,母妃說過你多少次,無論辦什麼事都切記毛毛躁躁,想除掉一個人,最高明的辦法是,借刀殺人。”

    “母妃若是像你這般莽撞,我們母女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從昭陽殿出來,顧南枝竟然迎面撞上宋涼。

    宋涼表現的有些詫異,“顧姑娘,真是巧啊!你怎麼也在宮裏?”

    他挑眉看向顧南枝身後的那幾個嬤嬤,接着問道:“你這是準備出宮嗎?”

    顧南枝垂眼笑笑,“柔妃娘娘留我在宮裏佛堂,爲昭華公主祈福。”

    宋涼一聽,頓覺一個頭兩個大,這可是謝思危的心肝寶貝,知道柔妃召她入宮,謝思危立刻叫人給他傳信,讓他馬上入宮,若是保護不好他的心肝寶貝,他就等着從宋御醫變成宋公公吧!

    他心裏腹誹,柔妃母女真不幹人事,幹什麼不好,非得去觸碰謝思危的逆鱗。

    “那就辛苦顧姑娘了,希望昭華公主早日康復。”他微微頷首,與顧南枝錯開身子,帶着藥童進了昭陽殿。

    宮裏的佛堂位於西南角,鬧中取靜,很是偏遠。

    一路上,都沒有遇見幾個宮人,柔妃既然把顧南枝留在宮裏,自然得差人給顧文鶴說一聲。

    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顧南枝纔來到佛堂,她擡眼環顧四周,宮裏的佛堂雖然不常用,但日日都有人打掃,瞧着倒也乾淨。

    柳嬤嬤還指派了兩個人服侍她,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嬤嬤,其中一個就是想對她動手的那個老刁奴,兩個人面相不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顧南枝倒也不懼,雖然她身在宮裏,但柔妃也不敢光明正大打殺她。

    “既是誦經祈福,需得先沐浴焚香,請顧姑娘跟老奴來。”一個嬤嬤領着她去沐浴,佛堂聖地自然是不能住人的,佛堂外有專門供人居住的客房。

    沐浴的水準備好之後,顧南枝遣退了那個嬤嬤,讓白露和霜降守在外面,她把沐浴所需的東西,一一查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宮裏害人的法子實在太多了,且叫人防不勝防,她不敢掉以輕心,用沐浴的水打溼帕子,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也沒有發現異常,這纔敢沐浴。

    沐浴後,她除去所有釵環,換上那身潔淨到底的白色衣裙,滿身素淨進了佛堂。

    兩個嬤嬤已經在等着她了。

    “姑娘請吧!”見她進來,立刻遞給她一本心經。

    顧南枝垂眸看了一眼,見地上什麼都沒有,原本放置的蒲團已經被人拿走,她眼底冷光乍閃,這是要她跪在冷硬的地面上唸經呢!

    瞧,宮裏磋磨人的法子可真不少。

    白露皺眉,“這地上什麼都沒有,叫我家小姐怎麼跪?”

    “給公主祈福,心誠才靈,顧姑娘請吧!”柔妃派來的兩個嬤嬤,一左一右站在她顧南枝身旁,見她站在那裏不動,兩個人伸手就去摁她,一個人還擡腳朝她的腿狠狠踹去。

    “你們想對我家小姐做什麼?”白露和霜降見此,衝上來護她。

    顧南枝給了她們一個眼神,讓她們退下,說不定柔妃的目的,就是要逼她們在宮裏動手,她冷笑不止,真把她當成泥捏的了。

    “是柔妃娘娘讓你們這麼做的嗎?”她做足氣勢,衣袖一揮,帶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香風。

    下一秒。

    咚的一聲。

    一個嬤嬤,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一個嬤嬤手腳抽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兩個人像是中風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滿目驚恐看着顧南枝,一定是這個小賤人對她們做了什麼。

    顧南枝眼底拂過一抹笑意,她一臉驚詫,“呀,兩位嬤嬤這是怎麼了?快來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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