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全都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看着顧南枝與裴照江，這簡直是驚世駭俗。
最爲震驚的當屬程遠了，他狂吞口水，險些嗆到自己，啊啊啊！華陽縣主不是霍大人的相好嗎？
若非如此，霍大人怎會特意寫信交代他，一定要她照顧好華陽縣主，最好當成老子娘一樣供起來。
這怎麼一轉眼，她不僅早就嫁人了，與裴照江竟是叔嫂的關係也就算了，兩個人還不清不楚的。
霍大人知道嗎？
他頭上長草了，綠油油的一片。
“夫人，這話可不興亂說。”
蔣氏冷笑道：“大人若不信，只管問他們，看看他們怎麼說，我可有說錯半個字，是他們不是叔嫂，還是他們沒有不知廉恥抱在一起！”
看着一道道鄙夷，輕蔑的目光落在顧南枝身上，這簡直比凌遲還叫他難受，裴照江掙扎起身，護在顧南枝身前，替她擋去衆人的目光。
少年眼中厲色翻涌，“你住口，我不許你詆譭我阿姐，她早已不是我嫂嫂，與裴家再無半點瓜葛，我與阿姐清清白白，從無半分逾矩，昨晚阿姐不過是心疼我身上的傷，輕輕拍了拍我的背，沒想到落在有心人眼裏，竟是非顛倒至此，真是應了那句話，心裏髒污不堪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他狠狠譏諷了蔣氏一番，因爲憤怒，整個人控制不住顫抖起來，心裏鋪天蓋地滿是後怕。
幸好，幸好他隱藏的極好，從未表露過什麼。
若真是因爲他，讓她被世人所不齒，他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
前世她什麼沒有經歷過，顧南枝會怕這些閒言碎語，她根本沒有把蔣氏的話放在心上，神色從容看着蔣氏道：“這位夫人昨晚是吃了大蒜嗎？所以嘴巴才這麼臭，當姐姐的安慰一下剛受酷刑的弟弟，不知挨着你什麼事了？”
蔣氏怒聲道：“你們算什麼姐弟，背地裏還不知道睡過多少回了，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她話還沒說完。
“啪！”玲瓏走上前去，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蔣氏狼狽摔倒在地，玲瓏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冰冷攝人，“這是哪裏來的狗，在這裏狂吠不止，胡亂咬人，你若是不會說話，就閉上你那張臭嘴，否則我不介意好好教教你該怎麼做人。”
她簡直颯爆了。
白露和霜降全都崇拜的看着她，她們學到了，下一次有人再敢詆譭小姐，她們就這麼做。
那邊，聶鈞還在不停叫着冤屈，他立刻拿顧南枝與裴照江的身份說事，“還請大人明鑑，他們叔嫂的話根本不足爲信，陶四，還有仵作定被他們收賣了，還有裴照江他做出這種有違倫理之事，根本不配做周大儒的弟子。”
“本官命令你，馬上放開我夫人，否則本官就不客氣了。”敢當衆打他夫人，當他死了嗎？程遠動了怒氣。
玲瓏睨了他一眼，她一把推開蔣氏，蠢貨，等着承受大人的滔天怒意吧！
蔣氏一骨碌爬起來，躲在程遠身後，指着顧南枝的鼻子罵道：“怎麼你們敢做，還不許別人說了，你與裴家有仇，若非你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你又何必從京都大老遠跑過來，爲了救你這小叔子，生生將罪名扣在聶鈞頭上，害死我阿弟的分明是裴照江，你仗着自己的身份就目無法紀，竟想讓別人替他頂罪，我偏要讓裴照江給我阿弟償命。”
顧南枝直覺這件事不簡單，幕後怕是有推手，“是指使你這麼做的？”
裴照江與她想到一起了，看程遠的模樣，他分明什麼都不知，而蔣氏一個婦人卻知道的這麼清楚，她誤以爲他害死了蔣承宗，對他有敵意，他可以理解，可她爲何要敗壞阿姐的名聲？
蔣氏眼神閃了一下，“呸，什麼誰指使我做的，我只是見不慣你們這對狗男女，把你們做下的醜事抖出來而已。”
公堂上的學子和圍觀百姓忍不住議論起來。
“真想不到華陽縣主與裴照江，竟然是叔嫂關係，華陽縣主與裴家還有仇，程夫人說得對，無緣無故華陽縣主爲何要幫裴照江？按理說她不該恨裴家的人嗎？”
“依我看，程夫人說的八成是真的，華陽縣主與裴照江，肯定不清不楚的。”
“虧裴照江還是嶽麓書院的學子，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讀聖賢書。”
“還有那華陽縣主，長得那般妖豔，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不然誰會和自己的小叔子搞在一起。”
“……”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都是些污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
“住口，你們都住口，根本不是她說的這樣……”不管裴照江如何解釋，他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少年瘦弱的脊背，都快被那些人的話給壓彎，他怎麼樣都不要緊，只是他們不能這樣詆譭阿姐。
當一個人想壞另一個人名聲的時候，只要說幾句不實之言，相信的就大有人在，一旦遇上這種事，任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甚至有人將這件事與裴照江的案件聯繫在一起。
“現在我也支持程夫人的話，聶鈞肯定是被冤枉的，真兇就是裴照江。”
“大人，你可不能放過真兇啊！”
“殺了裴照江，殺了裴照江，他纔是真兇，殺了他……”外面的圍觀的百姓，齊聲高呼起來。
聶鈞配合着他們，“求大人爲學生伸冤。”
顧南枝一看事情發展成這樣，她面色凝重，扭頭看向程遠，準備叫他查一查是誰在煽動百姓，又是誰指使蔣氏的。
“都吵嚷什麼！誰說華陽縣主與裴照江有關係，她是……”就在那時，一個人突然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顧南枝擡眼一看，竟然是沈追，他一襲絳紫色華服，頭戴玉冠，手裏搖着摺扇，端的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道聲音突然蓋過他的聲音，“華陽縣主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