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有您真好！”
顧曉柔激動地將盒子遞給厲老太太，“奶奶您看，這是Y大師親手設計製作的，和您脖子上的項鍊是同款的……”
“您看看，漂亮吧！？”
“是很漂亮。”
老太太拿着那條項鍊，愛不釋手。
莫名地，她耳邊忽然浮現出昨天那個女傭所說的話：
“您脖子上的這條假項鍊，應該值不了一百萬吧？”
老太太擰了擰眉，心裏有些不舒服地看了顧曉柔一眼，“曉柔，你這項鍊……不是假的吧？”
Y大師是這兩年在國外聲名鵲起的珠寶設計師，名望和地位僅次於知名設計師Moon，最近又忽然退圈，她的作品都已經是絕版了，所以價格也水漲船高，由原來的一百來萬直接被炒到了將近千萬。
厲老太太也是看過這些新聞和消息的，所以她纔會爲了顧曉柔給黎月開出一百萬的支票來。
可黎月昨天的話，總像是一粒沙子糅在她的眼睛裏，讓她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不舒服。
這項鍊……不會真的是假的吧？
顧曉柔就算再大方，她也不過是個混娛樂圈的小人物而已，這動輒千萬的東西，她真的能隨隨便便就送她麼？
覺察到老太太的態度，顧曉柔輕咳了一聲，笑了，“奶奶，您開什麼玩笑呢，這項鍊怎麼可能是假的？”
“我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託人在拍賣場上搶下來的。”
“再說，”
顧曉柔十分狗腿地繼續討好，“您也是博覽過很多寶物的人了，這東西是不是真的鑽石，是不是真的寶石，您還能不清楚？”
“這就是真的。”
“我太在意景川了，所以想給您最好的！”
顧曉柔的態度誠懇，目光真摯。
厲老太太猶豫地擰了擰眉，要讓她真的說這東西是假的，好像她也說不出來哪裏是假的。
就是昨天黎月的話讓她很不舒服而已。
她倒並不是相信黎月的話，而是覺得顧曉柔平時送她的都是便宜貨，忽然送這麼貴重的，有點讓人難以相信。
不過，萬一真的和她說的一樣，她是因爲太在乎厲景川呢？
想到這些，老人家笑了笑，“奶奶就是隨便問問，並不是懷疑你。”
顧曉柔鬆了一口氣，“嗯！”
“奶奶您放心，您生日的時候，我還會給您準備更好的禮物的！”
“Y大師最珍貴的首飾我也在找人幫我拍呢，應該很快就能拿下來了！”
見她這麼說，老太太也不再懷疑，“讓你破費了。”
“奶奶，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
從厲家老宅出來，顧曉柔直接拿出電話來，“老太太已經起疑心了，不能再用假的了。”
“起碼她生日的時候，不能再送假的了，幫我研究一個真的吧。”
“不是吧？”
電話那頭的女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她都八十歲了，她能看得出來真假？”
“再說了，Y大師的作品那麼貴，一串項鍊抵得上你的兩套房子了，你真的要買？”
顧曉柔咬了咬脣。
更何況是要送給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做禮物。
可一想到厲老太太是她留在厲景川身邊最後的希望……
女人一咬牙一跺腳，“幫我找找吧。”
“不用找。”
電話那頭的女人嘆了口氣，“Y大師的作品原本就不多，無主的那幾套的贗品咱們都買了，現在只剩下有主的了。”
“我前兩天聽說秦氏集團總裁秦牧然的手裏有一套，我給你問問。”
“好。”
………
藍灣別墅。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早上起來就降了溫，所以黎月用了一上午的時間，給念念將衣帽間的衣服換了一茬，又將夏裝都洗好裝進櫃子。
小丫頭雖然在厲景川身邊的時間不多，但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新增的衣服比在她身邊一年的都多。
給她收拾好衣服，黎月已經累得差點直不起腰了。
她用手捶着後腰，剛躺倒在牀上休息，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秦牧然打過來的。
“記得你出國前，在我這裏留了很多東西麼？”
黎月皺眉，點頭，“記得。”
“其中有一套首飾，叫望星空。”
“今天有買家來詢價，價格開的不高，但是對方拋出了身份，說是榕城厲氏集團未來的太太，要買來給厲家老太太祝壽的。”
“所以我問問你的意思。”
黎月淡淡地勾脣笑了，她想起了昨天看到的厲老太太脖子上的項鍊。
她就知道厲老太太會疑神疑鬼，所以故意那麼說的。
現在顧曉柔終於覺得糊弄不過去，要買真的了？
女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牧然，你知道這套首飾的來歷，你覺得應該賣給她麼？”
“我無所謂的。”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笑了一聲，“不過，對方也似乎並不怎麼捨得全價購買。”
“她們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方案。”
“她們願意出二百萬的價格，讓我有意無意地對外宣稱，這套望星空已經被我高價賣掉了。”
“這樣方便她們用贗品以假亂真。”
黎月頓了頓。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一來，解除了首飾有主的尷尬，只要秦牧然對外宣稱已經賣掉了，顧曉柔就有撒謊的空間。
二來，顧曉柔送給厲老太太的這個首飾，本意就是要讓厲老太太解決她和厲景川的事情，一旦顧曉柔和厲景川真的成婚了，那麼這個首飾是真是假，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
顧曉柔還是和以前一樣，遇見了不容易解決的事情的時候，總能逆向思維，想到一個讓人讚歎的辦法。
過了許久，黎月坐起來，看着窗外鬱鬱蔥蔥的樹木，笑了，“賣給她。”
“順便給我寄個快遞。”
秦牧然秒懂，“是要把望星空的真品寄給你麼？”
“當然不是。”
女人淡淡地笑了，“真品也是我親手做的。”
“不必這麼麻煩。”
“給我發點原材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