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也是人精。
聽到顧星晴這麼一說，他立刻把臉一拉，“顧小姐，我做這些，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女兒莫媛媛！”
“媛媛和你是好朋友，你因爲這個女人不開心，她就不開心。”
“身爲父親，我當然不希望看到的女兒愁眉苦臉了！”
“況且，”
他惡狠狠地瞪了黎月一眼，脣邊帶着幾分冷意，“這女人以工作的名義留在厲先生身邊，其實是對厲先生圖謀不軌！”
“蓄意勾引有婦之夫的女人，我把她的所作所爲公佈出來，讓所有人看到她的心機和惡毒，難道不對嗎？”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看向黎月目光裏的恨意，遠遠地超過了所謂的對小三的厭惡。
黎月微微地眯了眯眸。
半晌，她勾脣，冷漠地笑了起來，“那莫管家還真是用心良苦。”
“知道的，厲太太是你女兒的朋友。”
“不知道的，還以爲厲太太是你親女兒呢。”
莫管家冷哼一聲，“在我心裏，星晴就和我親生女兒差不多！”
“您別說了……”
顧星晴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走過去扯着莫管家的衣袖，“我知道你和媛媛都是爲了我好，但是事實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說完，她走到厲景川身邊，擡手親暱地挽住厲景川的手臂，“我和景川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我們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我離開榕城六年，他也等了我六年。”
“甚至，在這六年的時間裏，他還爲了我，好好地照顧了我的妹妹和我的家人……”
“我們兩個之間這樣的感情，又怎麼能是別人能插足的？”
“況且，黎月到厲氏集團纔剛剛一個月的時間。”
“我相信景川，他不會是一個因爲認識了一個女人一個月，就放棄曾經堅持了六年的感情的。”
她說着這番話的時候，腦袋不停地往厲景川的懷裏鑽。
厲景川擰了擰眉，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抗拒。
後來，他似乎被她的話觸動，不但沒有抗拒她，反而主動地挽住了她。
這一切，黎月都看在眼裏。
她咬脣，心臟越來越冷。
看着顧星晴這麼爲厲景川說話，一旁的凌果到底還是氣不過。
她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星晴，你也別爲厲景川說話了。”
“他在新聞發佈會上，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說要和你離婚，難道是假的嗎？”
“這男人就是三心二意，配不上你對他的一往情深！”
凌果的話音落下，會場裏也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果果，你別這麼說。”
顧星晴鬆開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其實……”
“其實，之前那些事情都是莫管家和莫媛媛擅自做的決定，但星晴卻選擇了爲他們的錯誤買單。”
顧星晴的話還沒說完，站在她身側的男人便伸出手臂將她攬在懷裏，聲音冷漠地爲她解釋，“我說和她離婚，也是一時氣憤。”
言罷，男人目光冰冷地掃了一眼莫管家，又看了一眼莫東昇，“伯父，莫管家是你的人。”
莫東昇擰了擰眉。
他冷冷地瞪了莫管家一眼，“居然揹着我在榕城誣陷別人，害大家差點以爲我賢侄厲景川是渣男！”
莫管家連忙大步地走到厲景川面前，“厲先生，對不起……”
厲景川這纔將目光移到黎月的身上，“你該道歉的，是她。”
莫管家怔了怔，這才遲疑着走到黎月面前，“黎小姐，我……”
“我不要你的道歉。”
黎月高傲地揚起頭，目光冷漠地掃過莫管家蒼老的臉，“你敢說，摸黑我，造謠我，辱罵我，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主使的？”
“當然了。”
莫管家擡眸看她，“除了我和我女兒，難道還有別人嗎？”
黎月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接受他的道歉。
她擡起眸，看了一眼遠處摟着顧星晴的厲景川，“如果厲先生不追究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追究的。”
“但我不太舒服，這場酒會，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她也不管身後的人是什麼反應，直接提起裙襬離開會場。
黎月不知道自己心裏在難過什麼。
明明她是受害者，也是最後被澄清了謠言的勝利者。
甚至，她通過這一場酒會，直接廢掉了顧星晴的左膀右臂。
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一個逃兵。
眼前揮之不去的，是厲景川摟着顧星晴的肩膀，爲顧星晴撒謊辯解的模樣。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大步地向外走，越走步子越大，越走步子越急。
女人的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踏出清脆的響聲。
厲景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涌上一絲的疼痛。
“景川。”
良久，鬧劇結束，衆人散了之後，顧星晴小心翼翼地從厲景川的懷掙脫出來。
她規規矩矩地咬脣看他，一雙眼睛寫滿了膽怯和無辜，“謝謝你剛剛爲我解圍。”
“我知道你剛剛說那番話，只是隨便安慰我的。”
“我不會當真的……”
厲景川垂眸，擡手輕輕地摩挲着她這張他迷戀了六年之久的臉：
“你說的對。”
“我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不應該因爲一個認識了一個月的女人，就這麼散了。”
他俯下身，輕輕地按住她的肩膀看着他。
男人的動作雖然疏離，但目光卻誠懇，“之前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黎月也不會再追究。”
“但我希望你對我多一點信任，不要再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果有下一次……”
“我不會再護着你了。”
言罷，男人鬆開她，轉身去了二樓的包廂去找莫東昇了。
顧星晴站在原地，下意識地將手放到他剛剛搭在她肩膀上的位置，心底涌上一絲的甜蜜來。
她就知道！
努力是有用的！
她六年來的付出，不會不到一個月就被抹殺！
擡眸，她看着二樓上，正在和厲景川聊天喝酒的莫東昇。
女人的眼底涌上一絲的得意，她拿出手機，給莫東昇發消息：
“幫我被厲景川灌醉。”
她今晚，就要生米煮成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