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回到包廂的時候，小安和另一個叫做程舟的男助理正在包廂裏激動地看着手機。
見黎月進門，程舟連忙將手機收起來，擺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小安則是看着黎月，欲言又止。
黎月滿心都是剛剛的陳尋香，根本沒注意到這兩個人的不對勁，進了包廂後，就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黃璐發過來的消息：
“你今天招的三個人裏，有人有問題。”
黎月擰眉，還沒來得及問黃璐是怎麼回事，黃璐直接將她在另一個羣裏的聊天記錄發了過來。
捏着手機，黎月將這些消息一條一條地全都看完了。
她氣得差點笑出聲來。
擡起頭來，面前的四個年輕人正在聊以前工作和上學的經歷。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壓住自己想要發火的情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地加入他們的聊天裏。
在陳瑩說起要和公司的人打成一片，加入一些公司員工羣的時候，黎月勾脣，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莫蕭，“你覺得她說的對嗎？”
對於黎月的突然提問，莫蕭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擰眉作答，“對，也不對。”
“像我這種宅男，就不喜歡社交，我不管去哪裏，都不會主動加入一些員工羣之類的。”
黎月挑脣，又看了一眼小安和程舟，“你們兩個呢？”
小安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支支吾吾地，“我……只有別人拉我進羣的時候我纔會進。”
程舟擰了擰眉，淡聲開口，“我比較喜歡主動進羣，但我不喜歡說話，只是爲了更瞭解公司裏的人。”
“看來，你們三個和陳瑩，都不是同一類人。”
說完，黎月雙手環胸，直接手機扔到桌子上，“陳瑩，還有什麼錄音和照片，都拿出來吧。”
一句話，讓包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程舟臉色一邊，下意識地看了陳瑩一眼，不敢說話了。
小安小心翼翼地給黎月倒了杯水端過來。
莫蕭擰眉，拿起立業扔在桌子上的手機看了起來。
被黎月點名的陳瑩臉色瞬間蒼白。
她支支吾吾地裝傻，“黎總監您說什麼……我聽不懂……”
“黎總監都知道了，就別裝了！”
莫蕭直接將手機放下，目光冰冷地瞪着陳瑩，“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剛剛就當沒聽見嗎？”
“你還開始傳播下來了？”
“黎總監剛剛說要告那個大媽誹謗你沒聽見？”
“還是你覺得你比她男朋友的媽媽更有面子，她看在她男朋友的面子上不告那個大媽，難道就不會告你？”
陳瑩的臉瞬間白得可怕。
她直接“噗通”一聲地跪在了地上，“黎總監，我……”
“我只是看羣裏剛好在聊你的八卦，想和大家拉近關係而已……”
她爬過來抓住黎月的褲腳，“我真的不是……”
黎月擰眉，冷漠地將她的手拿開。
她冷冷地勾脣，剛想說什麼，她放在莫蕭面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莫蕭看了一眼備註，連忙把手機遞過來，“是厲總。”
看樣子，這謠言已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酵到了厲景川眼前了。
否則的話，他不會這麼晚給她打電話。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拿起手機出了包廂，“喂？”
“明天開始，阿左和阿右不會在厲氏集團出現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冷冰冰的開口。
黎月倒吸了一口冷氣，“爲什麼？”
阿左和阿右是當初顧曉柔在遊樂園想謀害念念的時候，被雲嶼叫過來的。
那時如果沒有他們的話，雲嶼根本打不開那扇總控室的門，也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她和念念從摩天輪轎廂上掉下來。
可以說，阿左和阿右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她和念念的救命恩人。
而這兩兄弟，也是鄉下的苦命人，到大城市謀個生路而已。
他們的夢想不大，只是在厲氏集團這種大公司門口做個保安而已。
難道就因爲一個新員工的小小謠言，就要將阿左和阿右的工作機會剝奪？
“沒有爲什麼。”
男人的聲音淡淡地，“公司現在有很多關於你的謠言，我會調查出來謠言的源頭。”
“這個項目你已經耽誤了太多天了，明天必須加快工作的進度，這涉及到我後續的部署，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給你解決。”
黎月死死地咬住了脣，“你給我解決？”
“你怎麼解決？”
“把所有謠言裏和我在一起的男人都開除嗎？”
“那你是不是應該先把你自己開除？”
“畢竟最開始版本的謠言裏，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就是你！”
女人的話，讓電話那頭的厲景川忍不住地冷笑了起來，“你覺得，我不讓阿左和阿右到厲氏集團上班，是因爲你？”
“不然呢？”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厲景川，關於我和阿左阿右發生過關係的傳言，纔剛剛在公司員工羣裏出現不到一個小時，你就可以做決定將阿左和阿右開除。”
“是不是在你眼裏，他們這種小員工沒有自尊，沒有解釋的權利？”
“你剛剛也說了，公司裏傳播的都是謠言，你怎麼能……”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男人冰冷的聲音打斷，“怎麼，你和阿左阿右還有這方面的關係？”
黎月瞬間怔住了。
“等等……”
她沉默了片刻，擰眉，“你剛剛說阿左和阿右不會在公司出現……難道不是因爲那些我和阿左阿右不正當關係的謠言？”
厲景川冷漠地再次開口，“你先回答我，你和阿左阿右，有這種關係嗎？”
“你覺得呢？”
黎月緊緊地捏住了手機。
這個問題，讓她覺得恥辱。
但爲了阿左和阿右的前途，她又不能不回答。
厲景川這個男人太過冷血，她怕如果她不說，他真的會以爲……
南潯這樣的身家，他尚且能夠一次次地舉起拳頭。
更何況沒有背景的阿左阿右呢？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死死地咬住脣，“厲先生覺得，我應該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和阿左阿右兩個人或者是共同發生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