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顧曉柔的聲音，讓黎月的身子瞬間僵直了。
此刻的她被厲景川抵在門板上，和門外顧曉柔的距離只有幾釐米。
只要顧曉柔推開門，就能看到她被厲景川吻得衣衫不整，妝容花掉的模樣。
如果顧曉柔看到這一幕……必然會憤怒地將那份用來讓厲景川做選擇的解藥弄壞。
厲奶奶的身體……也許就真的好不了了。
想到這裏，她連忙擡起頭看向厲景川。
男人擰了擰眉，聲音淡淡地，“你先別進來，我在給傷口上藥。”
“馬上就好。”
門外的顧曉柔頓了頓，聲音放得更加輕柔，“什麼傷口啊？”
“要不我給你上吧？”
“用不着，你多等一會兒。”
用低沉的聲音淡漠地說出這句話之後，厲景川又在黎月的額上狠狠地吻了一口，這纔將她藏在了辦公室的衛生間裏。
衛生間的門剛關上，外面就傳來了辦公室的房門打開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是顧曉柔溫柔地掐的出水的聲音：
“我還以爲你今天會繼續留在家裏呢，給你買了早餐，才發現你到公司來上班了。”
“本來我是想直接上來給你送早餐的，但是被你的祕書攔下來了，她說你在會見公司各部門的負責人，要我等一等。”
“我等了好久呢，後來祕書跟我說，拍到最後一個了，最後一個還是黎月。”
“我覺得黎月也不是外人，就敲門進來了。”
說完，她還四處打量了一番，“黎月呢？”
“我怎麼沒看到她？”
厲景川冷漠地勾脣笑笑，“她早就走了。”
“和她沒什麼聊的。”
男人提起黎月這冰冷的態度，讓顧曉柔心裏別提多得意了。
她動作溫柔地將東西擺放到桌子上：
“景川，我記得你明明之前和黎月關係不錯的……”
“那天在新聞發佈會現場，你還爲了她，扯開了自己的傷口……”
“怎麼現在……”
厲景川冷漠地擡眼看了她一眼：
“我救了她，她還要抱怨我沒保護好雲嶼。”
“最重要的，是她這段時間關心南潯比關心我還要多久。”
“你覺得我會高興嗎？”
顧曉柔溫柔地將筷子遞給厲景川：
“這樣啊……”
她心裏樂開了花！
她早就知道，按照黎月的性格，黎月看到南潯爲了雲嶼變成那樣，必然心裏會藏着愧疚。
她心中有愧，就會對南潯特別好。
厲景川這個人，以前看到黎月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都會嫉妒得發瘋，看到黎月那麼關心南潯，他怎麼可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
想到這裏，她萬分得意地將手裏的咖啡放到厲景川面前。
顧曉柔的一舉一動，厲景川都看在眼裏。
看她眸帶得意地將咖啡遞過來的模樣，他本能地有些抗拒。
“砰”地一聲，咖啡灑了厲景川一身。
顧曉柔連忙扯過紙巾一邊幫他清理一邊開口：
“我們去洗手間用水擦擦吧。”
“這樣根本擦不乾淨。”
說着，她就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黎月躲在狹小的衛生間裏，整顆心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緊緊地抓住衛生間的門板，心臟砰砰砰狂跳。
“曉柔。”
“算了吧。”
男人動作優雅地將外套脫下。
黑色的襯衫上雖然也沾染了咖啡漬，但其實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他淡漠地掃了顧曉柔一眼，“陪我去商場再買一件吧。”
說完，她上下地打量了一眼顧曉柔身上的衣服：
“也給你買兩身衣服。”
顧曉柔瞬間心花怒放。
她激動地鬆開手，大步地走到厲景川面前，嬌笑着開口：
“我們去哪個商場啊？”
厲景川轉頭看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最後朝着顧曉柔笑了笑：
“去你最喜歡去的商場。”
“好！”
顧曉柔激動地跟在男人身後：
“我已經離開榕城好幾個月了，真的有點想念曾經和你一起逛商場的日子了呢……”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等外面安靜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楚的時候，黎月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從洗手間裏出來。
外面的辦公桌上，還擺放着白芙柔給厲景川準備的早餐，還有厲景川被咖啡泡了的外套。
黎月小心翼翼地將外套用袋子裝起來，動作麻利地開始給厲景川的辦公室打掃。
打掃到一半，她忽然發現，厲景川的抽屜裏面，居然放着一張從前的她和他的合照。
合照上的她，還是當年那張青澀的臉。
不夠精緻，但溫柔漂亮。
她勾脣，心裏涌上一絲的暖意。
黎月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收起來，有將辦公室仔細地打掃了一遍。
她拎着裝着西裝外套的袋子，剛準備離開，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程茹打過來的。
“黎月，我查清楚了。”
“唐傑六年前離開榕城的時候，的確是收到過一筆兩百萬的資金。”
“這筆資金來自於一個海外的虛擬賬戶，我查不到賬戶的擁有人是誰。”
“我讓我公司的高管幫忙研究了一下，他確認，這個賬戶，應該是榕城的人註冊的，因爲經常在榕城登錄。”
“懷疑是公司爲了轉賬方便而註冊的虛擬賬戶。”
電話那頭的程茹深呼了一口氣，“你是懷疑是厲景川給他的錢的嗎？”
“我可以將這個賬戶發送給你，如果是厲景川的賬戶，或許你能從他的電腦或者手機裏面查出端倪。”
說完，程茹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黎月收到了一條包含虛擬賬戶的消息。
看着手機裏的這串數字，黎月猶豫了許久，到底還是沒忍住，去打開了厲景川的電腦。
他的電腦有很多道防線。
黎月拍照發給雲默之後，全都一一破解。
進入電腦後，黎月看着電腦桌面，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男人，怎麼不光抽屜裏有她的照片，電腦桌面都是她？
感慨結束後，她利落地將那串號碼輸入文件查找欄。
沒多久，就調出了一份賬單。
看着電腦裏面的資料，黎月那顆因爲看到桌面而雀躍的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這個虛擬賬戶，的確是厲景川的。
六年前，這個賬號真的給唐傑轉出過一筆二百萬的資金。
備註是：
“清賬，厲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