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怎麼解釋

    小木屋裏的空氣安靜了下來。

    秦牧然擰眉掃了一眼箱子裏剩下的那半株植物。

    這是給柳如煙治病的草藥?

    他其實沒什麼印象。

    這草藥到了他手裏,他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就拿去送給容清了。

    哪裏有時間去記這東西長什麼樣子?

    “我當然記得。”

    雖然心裏根本不記得,秦牧然嘴上還是輕輕地笑了起來,“這是我當初送給你的,給凌伯母治病的藥,我怎麼可能不記得?”

    男人的話,讓容清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秦大少記性真好。”

    說完,他轉頭看了一眼靠在牀頭的柳如煙。

    柳如煙的臉色難看極了。

    她抿脣,“牧然,你……真的記得嗎?”

    秦牧然勾脣,“當然了,我讓我的人去別的城市採回來的,我當然記得。”

    柳如煙看着那半株植物,半晌,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

    “可是,這不是藥草,只是雜草啊。”

    女人的話,讓小木屋裏的空氣再次沉默了起來。

    秦牧然瞪着箱子裏面的雜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半晌,他擡起頭來,十分淡定地看着容清笑,“我只是在陪容醫生演戲而已。”

    “既然容醫生都用這種方式來考驗我的記性了。”

    “我怎麼能不配合呢?”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慌亂,似乎真的是因爲知道容清在開玩笑,所以配合而已。

    可他抓着輪椅扶手的手,卻出賣了他。

    黎月很清楚,秦牧然這樣的動作,是緊張。

    他並不是如他所說,在和容清演戲,他是真的不認識這株植物。

    女人的眸子眯起來。

    既然秦牧然自己都對懸絲草到底長什麼樣子不瞭解,那他是怎麼吩咐屬下去找,而且找對了,最後還確定沒錯地交給了容清?

    難道真的巧,秦牧然稀裏糊塗,手下也稀裏糊塗,最後找對了?

    如果真的這麼容易找,爲什麼厲景川都從懸崖上摔下來了,卻還是沒有找到?

    所有的疑惑都在黎月的腦海裏盤旋着。

    “既然秦大少記性不差,還願意陪我演戲……”

    容清笑了笑,一把將那個正在慌亂地戴着口罩的傭人拉過來,一把將口罩扯下來:

    “那秦大少,認識他嗎?”

    沉默。

    死一樣地沉默。

    秦牧然眯起眸子看着容清,眸子裏的光芒兇狠地能殺人!

    從剛剛這個傭人露出臉的時候,秦牧然就覺得不對勁。

    果然。

    容清讓這個男人給他拿藥箱來這裏,是有原因的!

    既然容清能這麼問,那他手裏肯定已經有了證據了。

    如果否認自己認識這個傭人,那隻會讓黎月和柳如煙對他更加不信任……

    想到這裏,秦牧然咬住脣,只好硬着頭皮承認:

    “我當然認識。”

    “這個人,曾經在秦家做過傭人,只不過後來我沒看到他了,以爲他回老家了,沒想到居然去了容醫生那邊?”

    說着,他還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個傭人,笑了,“你之前是不是在秦家的秦衍寒那邊服侍?”

    傭人頓了頓,連忙點頭。

    秦牧然瞭然地笑了笑,“看來我沒記錯。”

    還好當初他有先見之明,從秦衍寒房裏調了一個人安排到天鵝湖別院。

    否則的話,今天恐怕是說不清楚了!

    這兩個男人的對話,讓柳如煙的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

    “容清,你這是……”

    爲什麼無端帶了一個傭人過來,又和秦牧然火藥味十足地玩認人的遊戲?

    柳如煙又不是傻子,從剛剛草藥的事情上,她就看出了容清今天有點不對勁。

    他好像……就是衝着秦牧然來的。

    奇怪。

    秦牧然當初採來藥材,解了容清被厲景川耍了之後的燃眉之急。

    按理說這兩個人關係不應該太差,怎麼今天容清的態度,卻這麼差?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容清冷笑一聲,朝着戴着口罩的厲景川伸出手。

    厲景川沉默着將一支手機遞給容清。

    拿着這支手機,容清一邊翻着裏面的通話和聊天記錄,一邊淡淡地看着秦牧然:

    “這位從秦家離開的傭人,喬裝打扮地到了我的天鵝湖別院工作。”

    “在我和厲景川派來送草藥的朋友司錦城通話之後,他就和秦家那邊聯繫了。”

    “後面聯繫地更加頻繁,幾乎是當天我只要有點動作,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他都會和秦家聯繫。”

    男人說着,目光冰冷地看向秦牧然:

    “秦大少這要怎麼解釋?”

    “是這位傭人在我的身邊還要擔心秦家的事情,所以頻繁和秦家聯繫嗎?”

    “還是……”

    容清眸色一凜,“秦家派這個人在監視我?”

    男人的話,讓黎月的心臟微微地一動。

    容清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結合秦牧然剛剛認不出藥草,再加上秦家在容清的身邊安排了眼線……

    黎月的臉色逐漸蒼白了起來。

    剛好這個時候秦牧然伸出手去握住黎月的手。

    一直擔心厲景川被發現的黎月,之前每次秦牧然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她都順着他。

    可現在,黎月默默地將手抽走了。

    秦牧然的手握了個空。

    男人坐在輪椅上,眼底的顏色逐漸幽深了起來。

    他擡起頭來,“容醫生真會開玩笑。”

    “秦家人爲什麼要派人監視容醫生?”

    “而且……”

    男人的視線轉向了一旁的傭人,“他是秦衍寒房裏的人,我跟他不太熟。”

    說完,他瞥了一眼那個低垂着頭的傭人,“你說說,你爲什麼要在當天不停地和秦家聯繫?”

    “是秦家有人安排你給秦家通風報信嗎?”

    男人的話聲音溫潤如玉,但卻壓迫感十足。

    那傭人低沉着腦袋,半晌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死死地咬着脣擡起頭來,不敢和秦牧然的實現對視:

    “我……”

    “我那天不停地聯繫秦家人,是因爲我之前有東西落在秦家了。”

    “秦家的管家不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只能不停地打電話催促……”

    “你撒謊!”

    容清眉頭一皺,“在天鵝湖別院的時候你不是這麼說的!”

    他氣得一向平靜的臉上開始發紅,“好,既然你說你只是找秦家人拿東西,爲什麼每次打電話都是在我有動作的時候打?”

    傭人低着頭,不卑不吭:

    “只是巧合而已。”

    “巧合!?”

    容清氣得胸口上上下下起伏,他一向淡定,已經很久沒人能惹他這麼生氣了!

    秦牧然這個男人可真是陰狠!

    之前這個傭人沒來這裏之前,什麼都承認了,甚至還主動願意跟着他們來這裏。

    結果見到秦牧然之後,被秦牧然說了兩句,就徹底變卦了!

    見容清如此沉不住氣,厲景川擰了擰眉,走過去,從箱子裏拿出另一個東西交給他。

    容清一看,是白洛早上拿到的,那對小情侶的視頻!

    他連忙拿着手機走到秦牧然面前:

    “那這個呢,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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