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我叫明奇

    厲景川的話讓管家的臉上頓時青一陣紅一陣。

    黎月回到凌家這麼久以來,他身爲凌家的管家,從未在黎月面前多說一句話。

    他還是知道分寸的,知道自己一個下人,不應該插手主人的事情。

    只是……

    今天的情形太特殊了。

    他上次看到凌修誠動這麼大的氣,還是在凌御瑾非要卸任淩氏集團總裁,帶着凌若寒出去找媽媽的時候。

    可那個時候凌修誠身邊有柳如煙照顧,現在……

    但無論如何,厲景川說的對。

    他身爲一個下人,就是不能以下犯上。

    管家深呼了一口氣,緩步地走到黎月面前,恭恭敬敬地給黎月鞠了一躬:

    “二小姐,是我錯了,我誤會您了。”

    管家看上去年齡比凌修誠還要年長几歲,黎月當然不可能跟他一般見識。

    況且她也很清楚,管家誤會自己……

    完全是有人誤導的。

    想到這裏,她挑眉看了一眼遠處的凌青荷和秦牧然:

    “管家都道歉了,你們二位呢?”

    她淡漠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圍觀人羣:

    “各位,你們也都聽清楚了,我和厲景川同時出現,只是因爲,我的閨蜜凌果,和厲景川的朋友江冷有關係。”

    “那麼,之前口口聲聲說我帶着厲景川來想氣死我父親的人,難道不應該都跟我道個歉嗎?”

    說着,她朝着凌青荷和秦牧然挑了挑眉,“你們說呢?”

    周圍的人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是啊,我覺得沒搞清楚狀況就下結論比爾分女兒想氣死親爹,實在是太過分了!”

    “該道歉就道歉吧,果然只是個巧合,我就說……怎麼會有女兒故意想氣死爸爸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位凌二小姐是親生的,凌大小姐是養女,如果把凌二小姐扳倒了,養女不就可以上位了……”

    周圍人的議論聲,讓凌青荷的臉鐵青地難看極了。

    她怎麼會想到,剛剛這些因爲被她的大嗓門吸引過來,一起指責黎月的人,卻在幾分鐘之內對着黎月倒戈了。

    衆人的話,每個字都像是一根刺,扎進了凌青荷的嗓子裏,讓她難受極了,卻沒有辦法反駁。

    凌青荷的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拳頭,剛想反駁,一旁的秦牧然卻握緊了她的手。

    男人溫潤地朝着黎月笑了笑:

    “黎月,抱歉。”

    “青荷她也是太關心父親了,所以關心則亂,一看到你和厲景川同時出現,就有些口不擇言。”

    說完,秦牧然一把將凌青荷攬進懷裏:

    “你就看在青荷剛生完孩子沒滿月,身患產後抑鬱症的份上,別跟她計較了。”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們道歉的話,我願意跟你道歉,你也可以向我們提出一些物質上的條件,只要我們能做到,肯定會盡我所能。”

    男人的話,讓凌青荷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她扁脣,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幹嘛給她道歉?”

    “說多錯多,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

    秦牧然壓低了聲音,冷漠地警告:

    “我這是在給你臺階下,保護你,你要不領情,以後我都不管你了。”

    凌青荷咬住脣,這才安靜了下來,裝作產後抑鬱症發作的樣子趴在秦牧然的懷裏,一動不動了。

    在拿到凌家的鉅額資產之前,她在營城的兩個靠山,分別是凌修誠和秦牧然。

    現在凌修誠已經半死不活的了,她如果再失去了秦牧然的庇護……

    她拿什麼和黎月鬥?

    圍觀的衆人見凌青荷這幅傻乎乎地,被秦牧然護在懷裏的模樣,也都開始議論紛紛。

    “原來是產後抑鬱,怪不得。”

    “有病就關起來早點治,幹嘛放出來冤枉好人。”

    “她也不想的吧,沒必要跟一個精神病人生氣……”

    這些議論聲,讓黎月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

    “你們說的對。”

    她掃了一眼凌青荷:

    “我的確是沒有必要跟一個精神病人生氣。”

    說着,她高傲地看了一眼被秦牧然抱住的凌青荷:

    “姐姐,有病就要早點治,可別再跑出來害人了。”

    凌青荷氣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但還是咬牙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

    黎月眯眸,還想說什麼,病房的門被人從裏面推開了。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

    “凌老先生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他說他想好好休息,讓不孝女帶着她的人滾蛋。”

    說完,醫生又轉頭看了一眼秦牧然:

    “秦大少,凌老先生讓您和您未婚妻進去。”

    秦牧然嘆了口氣,“父親還是離不開我們啊。”

    男人故作無奈地看了黎月一眼:

    “我先帶青荷進去看望父親了。”

    “黎時間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不然待會兒要是被父親聽到你們的聲音,又發病,就不好了。”

    說完,男人摟着凌青荷,大步地進了病房。

    看着關閉地緊緊的病房門,黎月的眸子微微眯起來,心裏很不是滋味。

    “黎月,我們走吧,你這個父親,不值得。”

    凌果嘆了口氣,扯開江冷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走到黎月身邊握住她:

    “都已經這麼晚了,我們在寺廟回來都累成什麼樣了,你心裏還是記掛着他,非要拉我過來看他。”

    “結果……”

    凌果翻了個白眼: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黎月閉上眼睛苦笑一聲,拖着疲憊的身子轉身離開。

    “二小姐。”

    就在黎月快要走到電梯口的時候,管家深呼了一口氣喊住她:

    “您……今天去給夫人祈福了?”

    黎月點了點頭。

    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了管家一眼:

    “你能送我回去嗎?”

    “我想在路上和你聊聊我父親的身體……”

    還有那個凌修誠一直喫的毒藥。

    黎月總覺得,那個毒藥,應該就是害死厲奶奶的藥。

    如果這藥真的只有媽媽一個人能研製出來,也一直由媽媽的人保管的……

    那當初凌家用藥傷害厲奶奶的事情,媽媽也有參與嗎?

    “二小姐,我就不送你了。”

    管家笑了笑,“老爺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我處理。”

    “但是我可以讓我兒子送你回去。”

    “我兒子曾經是夫人的親信,如果你想知道關於你父親的病,還有那個毒藥的事情,他都知道。”

    說完,他拿出手機來,“我讓他現在過來。”

    黎月點了點頭,對管家道了聲謝謝之後,便和凌果一起下樓,打算在樓下等管家的兒子。

    黎月剛下樓,一個穿着黑衣,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瘦削男人便微笑地朝着黎月走了過來。

    “二小姐,您好。”

    “我是太太曾經的親信,我叫明奇。”

    遠處,跟着黎月剛下樓的厲景川在看到男人的時候,眸光狠狠地一頓。

    這個男人,他記得。

    出現在奶奶死亡現場的那個,柳如煙的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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