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凌御瑾的話出口的下一秒，程茹便直接斬釘截鐵地否認了。
她冷着臉將凌御瑾交給明奇，聲音淡漠地沒有一丁點兒的溫度：
“我和他怎麼可能和好？”
“凌御瑾先生還等着娶他的絮絮進門呢。”
說完，女人轉身離開。
凌御瑾站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程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轉身淡淡地看了明奇一眼：
“我以前和她……”
“你們的確是在一起過，而且感情很好。”
明奇低下頭，聲音低沉：
“如果不是簡絮簡小姐回到營城了，你現在和程茹小姐應該已經在談婚論嫁了。”
男人的話，讓凌御瑾的眉頭微微地擰了起來。
他冷冷地掃了明奇一眼，聲音冷漠：
“這麼說，是我對不起她？”
雖然已經感受到了男人的不悅，但明奇還是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按照事實來說，是的。”
“你……”
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將凌御瑾被藥物控制的事情壓在了心底。
身爲在凌家二十多年的人，明奇很清楚凌御瑾的脾氣。
如果一味地在他不認同的事情上企圖說服他，那麼結果必然會引起他的不滿。
“我怎麼了？”
見明奇欲言又止，凌御瑾擰眉問道。
“沒什麼。”
明奇苦笑一聲，繼續攙扶着凌御瑾朝着主宅的方向走去：
“我還以爲，你真的不會把程茹小姐說過的話放在心上呢。”
凌御瑾眯眸看了明奇一眼。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明奇有事情在瞞着他。
明奇攙扶着凌御瑾回到主宅之後便沒有多停留，簡單地幫凌御瑾包紮了一下傷口，他就離開了。
但凌御瑾卻怎麼都睡不着了。
他打開電腦，不停地搜尋着他電腦裏面有沒有其他關於程茹的信息。
可是，沒有。
在他的電腦裏面，和程茹有關的，只有那一張她站在紅楓樹下背對着他拍下來的照片。
男人靠在書房的真皮座椅上，目光定定地看着照片裏的女人，看了很久很久。
這天晚上，凌御瑾在艱難地入睡了之後，做了個夢。
夢裏，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孩子站在紅楓樹下，聲音清亮：
“凌御瑾，好了沒有啊？”
“拍張照片要這麼久，要你有什麼用啊！”
“快點啊，我尿急，要站不住了！”
他拿着相機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纖細的背影，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程大小姐，能隨時隨地把尿急掛在嘴上的，我認識的女人裏面只有你一個，虧你以前還是個會遣詞造句的記者呢。”
穿着一身紅色風衣的女人無語地回頭白了他一眼：
“我和你都什麼關係了？我肯定是有什麼說什麼啊。”
“難道我尿急不說尿急，說我渴了？”
說完，她又擰了擰眉，發覺這麼說好像是在揶揄自己，於是連忙改口：
“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你要是受不了我，你去找別的女人去！”
聽着她撒嬌的聲音，凌御瑾勾脣笑笑，擡腿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我哪有什麼別的女人，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程茹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但話雖然這麼說，她還是笑眯眯地趴進了他的懷裏：
“你要是敢辜負我，我就詛咒你……”
“詛咒我什麼？”
“我還沒想好。”
“是沒想好，還是捨不得我，不想對我下詛咒？”
……
夢裏，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恩愛地不像話。
凌御瑾從夢中驚醒，連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給自己壓了壓驚。
昨晚夢裏的一切，讓他醒來之後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他和程茹以前，真的和夢裏展示的一樣，感情那麼親厚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爲什麼他一點都記不起來，甚至連程茹這個人都沒有一丁點印象？
“凌先生，起牀喫早餐了。”
猛地，門外響起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凌御瑾聽出來，這是簡絮的妹妹，簡柔的聲音。
他擰了擰眉，應了一聲之後便下了牀，壓住了自己不安的心神，簡單洗漱一下出了門。
樓下的餐廳裏，簡柔已經準備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
凌御瑾在餐桌旁邊坐下，一邊喫早餐，一邊淡淡地開口：
“昨夜我已經將簡絮送到市中心我和她的婚房那邊去了。”
“你也可以選擇過去跟她一起住。”
簡柔卻連忙搖了搖頭：
“不，我不打算過去跟她一起住。”
說完，女人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地，直接起身，在一旁“撲通”一聲地跪了下來。
她擡起頭，眼淚汪汪地看着凌御瑾：
“凌大少，我之前一直想跟您訴苦，但是沒有機會。”
“現在簡絮不能繼續監視我了，我一定要跟您說清楚！”
凌御瑾擰眉，冷冷地看了簡柔一眼，眉眼間帶了幾分的不悅：
“簡柔，你什麼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絮絮一直在監視你？”
怎麼可能？
簡絮和簡柔不是如親姐妹一樣的兩個人嗎？
當初在孤兒院，簡絮還叫小9的時候，還曾經總是將她的肉給當時還叫小12的簡柔喫。
甚至，當凌御瑾去將簡絮接回來的時候，簡絮還主動要求凌御瑾將簡柔也帶上。
簡柔這個名字，也是簡絮給她取的。
結果現在，簡絮剛剛離開凌家大宅一個晚上，簡柔就開始跟他說簡絮的壞話了？
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居然還背地裏落井下石？
“是的。”
面對凌御瑾帶着厭惡的眼神，簡柔硬着頭皮繼續開口：
“凌大少爺。”
簡柔擡起頭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其實你認錯人了。”
“當年，你喜歡的那個小9，根本不是簡絮。”
女人的話，讓凌御瑾的眉頭死死地擰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簡絮不是小9，我也不是小12。”
簡柔深呼了一口氣：
“其實簡絮纔是真正的小12，我在孤兒院的代號是23。”
“當年你在仁德孤兒院許下諾言要娶的，是小9。”
“後來小9被人領養了，簡絮才頂替了她的位置。”
“你一直都找錯人了……”
“砰——！”
簡柔的話剛說完，門口就響起了瓷碗摔碎的聲音。
程茹呆滯地站在原地，腦袋轟轟隆隆的。
她怔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簡柔，聲音都是發顫的：
“你……能再說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