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宿南的答案，讓醫生有些茫然。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溫宿南，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凌御瑾。
這兩個人，說不是親兄弟，又長得太像。
可是如果真的是親兄弟……
爲什麼彼此之間會是針鋒相對的模樣？
“我說，我是這位凌修誠先生，和這位……”
溫宿南擰眉，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一旁的柳如煙連忙笑着開口：
“我叫柳如煙。”
“對。”
溫宿南輕咳了一聲：
“我就是這位凌修誠先生和這位柳如煙女士的第二個兒子。”
說完，他擡眸冷冷地看着醫生的臉：
“剛剛凌御瑾也說了，因爲我不是凌家的人，所以不想讓我知道關於程茹的事情。”
“現在你已經確認了，我就是凌家的人，有凌修誠和柳如煙兩位作證，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程茹現在的情況嗎？”
醫生頓了頓，下意識地將視線轉移到了一旁的凌御瑾的身上。
凌御瑾淡淡地擰眉朝着他點了點頭。
醫生這才深呼了一口氣：
“是這樣的……”
“程茹小姐的身體裏面的確是被注射了不明的藥物，但是這種藥物暫時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任何的損傷……”
“但我們也不排除，這是一種，我們沒有見過的，慢性發作的毒藥。”
“所以我們還是建議讓程茹小姐繼續留院觀察。”
“之前凌先生也說過了，有人給程小姐注射的藥物，是說她只有七天的壽命了。”
“這種藥物的作用，暫時我們看不出來會讓人在七天之內死亡的跡象。”
“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所以程小姐還是應該留在醫院裏面，直到七天之後，確定沒事兒了，再出院。”
醫生的話，讓溫宿南的心臟微微地一沉。
“也就是說……”
“你們做醫生的，也沒有檢查出來，程茹中的毒的效果到底是什麼，還是要繼續觀察，是嗎？”
那醫生淡淡地點了點頭：
“或許是我們才疏學淺……”
說完，醫生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柳如煙：
“但是如果是柳學姐進去查看的話，可能她能看出來藥效到底是什麼。”
醫生這話一說，柳如煙這才注意都，這個一直在偷偷地盯着她看的醫生，原來是她以前讀書的時候的一個學弟。
她有些抱歉地朝着醫生笑了笑：
“小舟，不好意思，之前沒有認出你來。”
被叫做小舟的醫生輕輕地笑了笑：
“貴人多忘事。”
“而且，就算是當年我們是學姐和學弟的關係，但我和你也沒有太多的交集。”
“我之所以記住你，是因爲你是我們學院裏面最優秀的學姐……”
說着，他嘆了口氣：
“我記得那個時候，您還有一個師弟，似乎是叫做江星？”
“我們都喜歡叫他星星……”
“他現在過得還好嗎？”
聽到這個叫做小舟的醫生提起了江星，柳如煙的眸色微微一沉：
“他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既然江星能在當年害死了沈秋，自己頂替沈秋的身份，那麼真正的江星，就應該已經是死了的。
她這麼說，沒什麼毛病。
那個叫做小舟的醫生頓了頓，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太可惜了……”
看着他滿臉遺憾的模樣，柳如煙勾脣笑了笑，淡漠地轉移了話題：
“你剛剛說，如果我進去探查的話，或許會知道程茹的情況？”
小舟狠狠地點了點頭：
“是的，師姐。”
“我們一羣人嗎在裏面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這位程茹小姐身上，找不到任何中毒的跡象，但是她又確確實實地中了毒……”
“我們實在是哦找不到這個毒的資料和藥效，最後沒有辦法了，纔到外面來找您……”
柳如煙頓了頓：
“好。”
說完，她擡腿就要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母親，我陪着您。”
柳如煙剛走沒幾步，凌御瑾就迎上來，直接將柳如煙攙扶住：
“您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我幫您……”
男人的話，讓溫宿南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他知道，這種時候他應該裝作看不見，安靜地離開。
但……
他卻不想離開。
既然凌御瑾能跟着柳如煙進病房，那麼他這個“柳如煙的小兒子”應該也有機會進去！
想到這裏，他直接什麼都不顧了，直接一個箭步衝上去，攙扶著柳如煙的另一隻手臂：
“我們走吧！”
見溫宿南跟上來，凌御瑾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溫宿南，你別得寸進尺！”
“我怎麼得寸進尺了？”
溫宿南冷笑：
“你和我不是親兄弟嗎？”
“而且，剛剛柳如煙女士和凌修誠先生都認證了我的身份，我就是凌家的二少爺。”
“你能攙扶着母親進去，我難道就不能嗎？”
溫宿南的話，讓凌御瑾瞬間氣結。
他惡狠狠地瞪着溫宿南：
“你——！”
“算了算了。”
一旁的凌修誠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一個箭步衝上來：
“還是我陪着如煙去吧。”
“你們兩個親兄弟就別吵架了。”
說着，他直接衝上去，一把扯過凌御瑾和溫宿南搭在柳如煙肩膀上的手：
“我們兩個雖然年紀大了，但這病房就在後面，我們也不會迷路，就別太擔心了。”
丟下這兩句話，男人直接攙扶着柳如煙大步地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了。
被叫做小舟的醫生連忙在柳如煙和凌御瑾前面帶路：
“這邊……”
“我們之前給程茹小姐驗了血，驗了尿，還做了很多很不常規的檢查……”
“但是都沒有發現異常……”
男人的話，讓柳如煙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帶我去看看。”
話音落下，病房的門被打開，裏面傳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柳如煙沒有猶豫，直接擡腿進去了。
凌修誠倒是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一起過去了。
很快，房門被關上。
看着緊閉着的房門，溫宿南冷笑一聲朝着身邊的凌御瑾看一眼：
“放心吧，我是不會搶你的位置的。”
“我承認我是你父母的孩子，只是爲了想知道程茹的情況。”
“如果程茹的病情好轉了，我自然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