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公爺,外邊都傳言大皇子與二皇子參與了謀害皇后的計劃,所以人言沸沸。”
賈瑞停下了手中的筆,用眼神看着殿門口悠悠的說道:“皇家這些人呀,小小年紀就心思這樣的歹毒,留着將來也是個禍害。”
旁邊的秦順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這種事可不是他能參與進去的。
賈瑞站起身來邁步向殿門口走去,秦順緊緊的跟隨。
二人來到門口之後,自然有御輦在那裏等着,賈瑞坐在御輦之上,對着擡小轎的人說道:“去長春宮。”
之後賈瑞就開始閉目養神。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長春宮門口。
這時候的長春宮戒備森嚴,裏裏外外都是士兵,一個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賈瑞來到之後,領頭的軍官趕緊帶着人跪倒磕頭。
賈瑞對於這些下層的軍官和普通的士兵是非常客氣的,他趕忙下了御輦,親自將這軍官扶起來,拍着他的肩膀說了幾句安慰話。
那軍官感動的是淚流滿面。
他沒有想到像賈瑞這樣權傾朝野,幾乎就是當皇帝的人,對於他這個小兵竟然這樣的和諧。
之後賈瑞又和幾個士兵聊了幾句,在衆士卒感動的五體投地時,賈瑞這才進了長春宮。
現在的長春宮靜悄悄的,也顯得很是冷清,因爲長春宮的宮女太監都被調到別的地方去了,只留下一兩個年老的宮女在伺候着兩位皇子。
賈瑞這一羣人竟然自然是驚動了長春宮中的人,很快兩個小孩就從裏邊走了出來。
爲首的一個十來歲,但是臉上看出有一股英氣。
比他小一些的那個,雖然臉上的稚氣更加重一些,但是兩眼炯炯有神。
不愧是德妃多年培養的兩位皇子,就他們這樣子,將來長成之後一定是賢王或者是英主。
可惜正因爲是這樣,就留不得他們。
兩個皇子也看到了賈瑞,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賈瑞,但是從賈瑞身旁跟着的宮女太監,以及賈瑞的排場,他們就猜出眼前的此人正是殺母仇人。
年小的那個兩眼噴火,就想上前,不過被年長的皇子緊緊的拉住。
那年長的皇子拉住弟弟之後,反而是臉上帶笑,上前幾步跪倒在賈瑞的面前。
“小子見過丞相吳國公。”
賈瑞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孩子,心裏也一陣的冰冷。
這才十幾歲呀,竟然能夠表現的喜怒不形於色,而且審時度勢,給自己磕頭,這傢伙的心思有多麼的深沉。
賈瑞並沒有讓大皇子站起來,而是就這麼問道:“你母親謀害皇后和靜妃,你怎麼看?”
大皇子還是跪在那裏,臉朝着地,眼神中有一絲憤恨,不過嘴上卻說道:
“德妃大逆不道,竟敢謀害皇后,死不足惜,我等身爲她的兒子深以爲恥。”
賈瑞嘆了口氣,然後對跟着的一名太監問道:“起居錄記錄下了嗎?”
那太監低着頭說道:“大皇子之言已經被記錄在案。”
跪在下邊的大皇子身體顫了一下。
要知道起居錄是記錄皇帝言行的皇家祕策,也是將來修史的重要依據。
只要是被記上去的,幾乎就更改不了,大皇子的這樣言行,在這個講究孝道的封建社會,幾乎是被記錄在恥辱柱上。
而這時在後邊的二皇子忍不住了,他幾步來到了哥哥的身邊,對着賈瑞喊道:
“我母親雖然有罪,但是我哥哥並沒有過錯,你不要欺人太甚。”
賈瑞有些好笑的,看着這個小孩子輕輕的搖了搖頭,他還是年輕呀,比起他的哥哥差遠了。
不過像他這七八歲的年紀,就能在自己面前耍花活,也是本領不小,再長几年就又是一位大皇子一樣的人物。
正因爲是這樣,留不得這兩人了。
賈瑞嘆了口氣,然後也不說什麼,就走出了長春宮,留下兩兄弟在那裏面面相覷。
賈瑞來到宮外,直接就說道:“兩位皇子參與到了謀害皇后,罪在不赦,立刻處死。”
外邊的士兵聽了賈瑞之言,立刻提着刀就進去了。
就在這危急的時刻,遠處傳來了一陣的叫喊聲:“賈愛卿刀下留人。”
賈瑞瞥了一眼從遠處焦急跑來的人影,這正是孝康皇帝。
他在前邊跑着,後面有四五個太監,還有十幾個當兵的在拼命的追趕。
要說這皇帝也是不簡單,以前也曾經練過,因此那些太監和當兵的愣是沒追上他。
賈瑞看着跑來的皇帝面色不悅,他都將皇帝囚禁起來了,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將皇帝放出來。
“賈愛卿看在我的面上,就留下大皇子二皇子的命吧,大不了將他們廢爲庶人,或者囚禁起來,怎麼都行,只要是留下命,其他的由賈愛卿您處置啊!”
就在這時,裏邊一陣叫喊,幾個士兵已經抓着大皇子和二皇子出來了。
皇帝見到這情景也急了,立刻站起來撲向了大皇子。
很好,賈瑞身旁的太監機靈,趕緊上前去將皇帝擋了下來。
皇帝還想仗着自己有幾分武力打開太監,哪知道他那點力量,比起賈瑞的貼身太監來,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推動那些太監的手,就像是螻蟻撼樹一樣。
賈瑞這時撇了皇帝一眼,然後說道:“看在皇上的面上,給大皇子二皇子留個體面,給他們個全屍吧。”
賈瑞的話剛一落,自然有貼身太監拿起了幾根繩子,就套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脖子上。
剛纔還跟賈瑞耍心眼的兩位皇子,現在臉都變得綠了,他們沒想到賈瑞竟然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他們。
那皇帝的眼神中也透出了絕望,他再一次撲倒在賈瑞的面前,抱着賈瑞的腿哀求道:
“丞相吳國公,求求伱了,留下他們的命吧,只要是二人活着,您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求您看在我父親的份上留下這兩條根吧。”皇帝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是打感情牌,甚至把太上皇都搬出來了。
賈瑞心中顫了一下,說起來太上皇對賈瑞確實不錯,雖然大部分都是賈瑞的符咒控制,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面對皇帝搬出太上皇,賈瑞還是有些心軟了。
正準備開言將這兩人從輕發落,突然那個小皇子說話了。
“父皇不要像這個逆賊磕頭求情,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我回來之後還是要報仇。”
聽到這斬釘截鐵的話,賈瑞心軟的心再一次硬了起來。
“動手吧,還等着幹什麼?”
隨着賈瑞的吩咐,幾個太監的手開始收緊,兩個皇子已經隨着繩子的收緊變得臉色鐵青,張着大嘴拼命的想要呼吸。
同時兩隻稚嫩的小手抓着套在脖子上的繩子,想要了拉開一些距離。
但是就他們那點力量,怎麼能夠稍稍放鬆一些繩子,因此隨着繩子越來越緊,他們臉上已經變得血紅色,舌頭也開始伸了出來。
皇帝見此情景,趴在賈瑞的腳下,不停的磕響頭。
“賈愛卿求求你了,饒他們一命吧,饒他們一命吧。”
賈瑞瞥了他一眼,然後用冰冷的語調說道:“饒他們一命?然後長成之後爲母復仇乎?”
皇帝聽了賈瑞冰冷的話,已經明白事件已經無法改變了,因此他癱軟的坐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看着漸漸沒有了生息的兩個孩子,眼神中既有仇恨又有絕望。
賈瑞這時又問跟着皇帝過來的太監。
“皇上不是在乾清宮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就沒人攔着皇上嗎?”
幾個太監聽了賈瑞的話,嚇得渾身發抖,說在那裏一句話都回答不出來。
秦順瞪了幾個太監一眼,這些傢伙都是自己的人,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疏漏。
不過,既然是自己這一邊的人,就得給他們說句好話,要是不管不顧的話,那麼手下的人恐怕就投到老李那邊去了。
於是秦順舔着臉上前笑着說道:“國公爺,這也怪不得他們,皇上身份尊貴非要出乾清宮,他們也攔不住呀,總不能傷到皇上的龍體吧?”
賈瑞聽到之後覺得心裏不對味兒,這是皇帝出來的問題嗎?還是有人給皇帝通風報信呀?不然的話他的消息怎麼這麼準?
於是賈瑞並沒有管秦順的臉面,直接就說道:“跪在一旁長嘴,什麼時候我滿意了,什麼時候停。”
秦順聽了之後嚇了一跳,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遲疑,立刻就跪到一旁啪啪啪的打自己臉,沒有十幾下的功夫,他的臉就被抽腫了。
賈瑞沒有管秦順,而是轉過頭來看着其他人說道:“皇上有病,在乾清宮養病,以後誰也不要打擾他,皇上也不要出乾清宮,皇上要是不聽你們的勸,打斷腿送回去。”
趴在那裏的皇帝聽到賈瑞的話,臉上也變得鐵青,他沒有想到賈瑞竟然放下了假仁假義,直接給自己來狠的了。
接着賈瑞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士兵上前就將皇帝兩膀控制住。
“送皇上回乾清宮吧。”
說完之後,賈瑞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