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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3章  突然好想你

    盛夏的晌午陽光近乎白熾,一把碩大的黑色雨傘,從娘娘廟衚衕入口緩緩飄進,在李宅的四合院門口飄停。

    院門吱呀打開。

    許桃透着股古靈精怪的聲音乍響:“師斧師斧,人給你帶到了!”

    李建昆聞訊跨過正北房的門檻走出來,迎上前揉揉許桃的小腦瓜後,遂不顧沈紅衣扭捏,抓起她一隻白嫩小手,一溜煙給她帶到自己的臥房。

    啪!

    房門關上,閂死。

    刺啦!

    窗簾罩攏,拉死。

    “把衣服脫了。”

    沈紅衣眼珠猛一凸,雖然明白他不是想幹壞事,但仍然瞠目結舌,不帶這樣的……她也不好意思。

    姑娘垂着小腦瓜說:“別、別看了,快好得差不多。”

    心裏有股埋怨,都怪小桃這妮子,跑自己家玩不打緊,眼睛居然這麼尖,透過衣領那點縫隙也能看見自己背上有傷。

    得,她一知道,全知道了。

    “脫。我只看一眼傷勢。”李建昆的聲音裏透着一股不容拒絕,他說罷,背過身去,面朝紅漆衣櫃的方向。

    “可是……”

    “沒有可是,你今天不讓我看一眼,走不出這個門。我必須親眼確認沒有大礙,不然,我不放心。”

    沈紅衣心頭暖流涌過,看着他的背影,貝齒輕咬紅脣,神色十分掙扎。

    她既感動於這份關心,又羞澀於從未乾過如此開放的事,還有……她並不想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任何“不美麗”的一面。

    糾結!

    男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再吱聲,背影中卻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堅決。沈紅衣權衡半天,覺得自己怕是拗不過他,暗自嘆了口氣,猶如蔥白般的小手顫抖着,摸向紅黃相間的格子襯衫的領口第一粒釦子——

    自從雲裳姐知道這件事後,就不讓她再穿相對而言比較貼身的衣物了。事實上在家裏父母也不讓穿,上次學長回來,許桃去“報信”的時候,剛好家裏沒人。

    包括身上這件一點都不透的襯衫,還有好幾件類似衣服,全是雲裳姐特地去街上給她採買的。

    因爲雲裳姐也不讓她穿內衣……

    “好、好了。”

    耳畔傳來微不可查的聲音,李建昆扭頭望去:

    從整體上看,那是一副絕美的畫面。

    不太明亮的光線中,少女雙手抱在胸前,白皙的頸脖,圓滑的肩頭,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帶着兩顆梨渦的弧線,配合下面青布褲子上所呈現出的極致豐滿和圓潤,用世界最優美的詞彙來形容都不過份。

    但李建昆此時卻生不出一絲齷齪念頭。

    他的雙眼死死盯在少女背後的那副“地圖”上。

    它殘破不堪,浮起捲曲的白皮下,因塗抹過藥膏呈綠黃色,在“地圖”邊緣,隱約能看見醬紅色的紅腫。

    畜生!

    李建昆下意識攥緊雙拳,倘若在去報社之前他目睹過這一切,估計殺人的心都會有。

    如此完美的後背,竟被糟踐成這個樣子。這是對美麗的嫉妒和褻瀆!

    而這個後背的主人,是他的女人!

    臉上的表情無比憤怒,李建昆的眸子裏卻透露出無法掩飾的哀傷和心疼,他多想靠近過去,把她擁入懷中,給予她關愛和呵護,但又擔心觸碰到她的傷痛,以及讓那微微顫抖着明顯已經拿出全部勇氣的身體,驚慌失措——

    這節骨眼上,他不願她受到一絲負面影響。

    “好、好了嗎?”

    “嗯。”李建昆挪動腳步,刻意放大動靜,表示自己已轉過身。

    沈紅衣側頭望去,長吁口氣,剛纔那一刻,她覺得後背上有無數鋼針在扎,包括心頭。

    灰色帶藤蔓繡紋的窗簾被拉開,熾烈的光明重新涌入房間。

    李建昆拉着沈姑娘的手在牀沿邊坐下,後者不敢看他,耷拉着腦殼問:“是不是很醜?”

    李建昆將下巴湊到她一側的鬢角,鼻尖嗅着蜂花洗髮精的清香,嗓子眼裏發出哽咽的聲音:“我愛你從不在一時一刻,也不在一點一面。”

    滴答!

    眼淚涌出姑娘眼眶,掉落在白皙的手背上。

    李建昆替她輕輕抹去眼淚,扶着她的小腦瓜,讓她靠向自己懷裏,雙手保持着凌空的姿勢,不去觸碰她的後背。

    “伱不問問我怎麼弄的?”姑娘傾聽着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側頭枕在那結實的胸膛上,心裏有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聽我姐說是不小心打翻茶缸子弄的。是嗎?”

    “嗯。”

    李建昆微微仰頭,不讓眼淚落下來。沈姑娘的善良,使他心碎。姑娘顯然是在害怕家人、朋友和他,得知真實情況後,做出什麼過激之事。

    即便心裏的委屈無處訴說。

    “你前幾天去哪兒了?”姑娘問。

    “去報社罵了那姓汪的總編一頓,後面在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

    兩個謊言。

    你撒謊,我也撒謊。卻都是善意的。

    只是不願心愛的人爲自己擔憂。

    所謂愛情,大抵如是吧。

    ——

    1983年,8月15日。

    於李建昆而言,一個無比重要的日子。

    一大早起來,他洗了個涼水澡,換上一件嶄新的黑色中山裝的褲子,配白色的確涼短袖襯衫,腳上是一雙黑色帶鏤空洞孔的黑色皮鞋,髮梢到眉毛的頭髮,沒有抹髮膠,但用吹風機定型,整理出一個自然的二八分。

    上午十點整,接送他的黑色紅旗轎車到了。

    <div  class="contentadv">        跟隨這輛車,李建昆來到了那個透着神祕的地方,也見到那位老人。

    雙方相聊甚歡,談到不少話題,不好與外人道。

    他切切實實受到一場由內而外的洗禮,傍晚回到家中時,心情仍然久久不能平復……

    幾日後。

    這天,還是一個太陽精力過於旺盛的日子。

    一個圓臉姑娘從二環裏搭乘公交車過來,在頤和園站下車,一路尋人打聽,摸到燕園東側的五道口居民區,敲響了沈家去年新年時重新刷過紅漆的院門。

    “周嵐!”

    沈家此時沒有其他人,沈父在巷口擺攤,沈母帶着壯壯出門買菜去了,只剩下一個烈日對她不友好的病號。沈紅衣開門後,既意外也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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