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我的80年代 >第830章 小王結婚(下)
    惠豐堂,位於海淀翠微路,被人評爲首都十大飯店之一,也是海淀唯一的一個。

    始建於咸豐八年,迄今近兩百年曆史。

    相傳慈禧年間,飯店的張老闆和李蓮英的乾兒子私交甚篤,慈禧因此有機會品嚐到了惠豐堂的菜餚,大加讚賞,並親題匾額,同時賜予御用“圓籠扁擔”作爲可隨時入宮的標誌。

    每當慈禧想這口了,惠豐堂就會做好之後用圓籠扁擔送進宮。

    不提其他,由此可見,惠豐堂的菜相當有些火候。

    李建昆今天充當司機,把新郎新娘接過來時,看見飯店門口立着一排紅色紙板,生意不可謂不興隆,什麼“恭賀孔家喬遷大喜”、“熱情歡迎外商考察團”等,卻是奇了怪,不見老王家的喜牌。

    片刻後,他明白了。

    在二樓樓梯口處,立着一塊大紅紙板,上書大字:恭賀王山河先生和魯娜女士新婚大吉!

    惠豐堂二樓有個豪華宴會廳,今兒被整個包下來,宴開三十六桌。

    王家的排場絕對到位。

    就親戚而言,魯家的人更多,不過王山河在首都混跡多年,人脈相當不俗,這三十六桌賓客中,有三分之二還是男方這邊的客人。

    新郎新娘過來一陣鬧騰後,魯娜的家人,注意力立馬落到李建昆身上。

    “別別別,我一個晚輩不適合。”他被魯娜的父親和二叔,左右架着,往首席上拉。

    這也引起現場其他賓客的好奇,他們大部分人並不認識李建昆。

    魯娜自家的人,自然知道許多旁人不清楚的事,比如樓下的那輛大奔。

    而且,奔馳車只是一件禮物,甚至,不值一提。

    昨晚小王和魯娜還收到此人送的,一件嚇死人不償命的禮物——是一隻大信封,裏面只有一圈鑰匙和一份房產資料。

    位於港城太平山的一套別墅莊園。

    已經裝修好,拎包入住。

    問他多少錢,他說不算貴。

    後面一個姓陳和姓金的小夥子給透了底:打底港幣三千萬!

    且不提王家,消息傳到魯家,魯娜的家人們腦門震得嗡嗡響,都不敢對外說……知情者僅限於他們家人,和魯娜的親二叔。

    他們十分好奇啊,小王的這個發小、小娜曾經的東家,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知半解的人說不出個所以然。

    知情人士三緘其口。

    此人渾身透着神祕。

    他不坐首席,魯家老太太覺得自己也不夠資格坐。

    “別拉了,真不合適,我媽在呢,我再坐上去亂了輩分。”李建昆搬出老母親,纔好容易給自己解了圍。

    遂哧溜遁走。

    相比起他的再三推脫,某個人並非王魯兩家的長輩親戚,卻在首席上坐得四平八穩,甚至覺得自己遭受了冷落。

    “小魯,他誰啊?”

    這是個梳着三七分發型的中年男人,手上戴塊進口西鐵城表,他是魯娜親大哥的單位的副扛把子,皇城根下的一家機關單位。

    名叫俞家富。

    魯華請他來參加這場婚禮,從入秋時說起,他能來,純粹是看在魯家已故老爺子的面子上,和他父親有點交情。

    魯華就是魯娜的親大哥,一直陪坐在旁邊,殷勤回話:“這是新郎官的發小,跟我妹妹關係也不錯。”

    “不就是一個小輩嘛,你爸和二叔至於非拉着他坐首席嗎?”俞家富撇撇嘴。

    “俞局您有所不知道,他、不是一般人。”魯華神祕兮兮道。

    “哦?怎麼個不一般法?”俞家富問。

    “這個……”魯華欲言又止,一時又說不上來,他自己都雲裏霧裏,再者,有些話屬實不能對外講,“他好像,買賣乾得很大。”

    俞家富嗤笑一聲:“搞半天是個個體戶啊。”

    魯華訕訕一笑,沒應茬。

    這時,李建昆溜到了二姐、妹妹和沈紅衣那桌,首席上位置有富裕,老王和魯父一起來拉玉英婆娘,非要她往上挪,和魯家老太太挨着坐——

    本來這位置是留給她兒子的。

    而這個位置剛好在俞家富的上首,他本以爲是魯父的坐席,那他自然沒話說。現在莫名其妙搞個女人坐過來,外加他認爲他親自到場,魯家只派魯華一個小輩招待,魯父把他撂在一旁,跑去招呼什麼個體戶,非常失禮。

    兩股情緒交織在一起,火氣一下竄上來,冷哼一聲道:“魯守平,你們家也是皇城根下有老傳承的人家,怎麼老爺子走後一點規矩都沒了。”

    魯父瞬間明白他所指,陪上笑臉:“俞局,這老妹子不是外人,是新郎官的乾媽呢。”

    “乾媽?咱老京城人講傳統,按理兒這個位置只能你坐。”俞家富不鹹不淡說。

    他卻沒想過,按照老傳統,他的位置應該是魯母的,與對面王家父母對應。

    玉英婆娘很是尷尬,說過不挪吧,硬是被拉起來:“我坐那位子挺好,親家哥,您坐,您坐。”

    魯父更尷尬,畢竟人是他拉起來的。

    王秉權額頭上有根青筋在跳,心說這王八蛋誰啊,魯父剛纔提過一嘴,他忘了。

    此時李建昆這桌,李雲夢耳聰目明,注意到什麼:“二鍋,伱看媽那邊。”

    李建昆眺目望去,只見老母親一臉尬笑戳在飯桌旁,像是被人訓了的孩子。他微微挑眉,放開桌子底下沈紅衣的小手,起身走過去。

    老王見他走過來,把玉英婆娘按到那張軟包椅上:“妹子,就坐這兒,我說的!”

    李建昆走近後,左右看看,笑着問:“咋回事啊?”

    雖然沒人告知原委,但從老母親旁邊座位上的那張臭臉上,他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可以確定一點,這不是魯娜家裏人,她父母兄弟,之前都見過。

    “你誰啊你,擺張臭臉給誰看?這酒愛喝喝,不愛喝,滾!”

    一般事兒,他忍了,但欺負他老孃,不行。另外今兒大喜的日子,這傢伙擱這兒擺張臭臉,晦氣!

    “你說什麼?!”俞家富蹭地站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屈尊降貴到這兒,居然有人讓他滾?

    旁邊魯華汗如雨落。

    魯父趕忙打起圓場,夾在中間一個也不敢得罪,笑得比哭還難看。

    魯母也在救場:“二位消消火,今兒是山河和小娜的大婚之日,你們都多擔待點……”

    “哼,當我愛喝這酒啊!”俞家富作勢要走,不過,想起對方讓他滾……又四平八穩坐回位置,雙手環胸,“一個個體戶,有倆臭錢,囂張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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