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兒和巧姐兒這才跑出來。
“嫂嫂,你罵人的時候什麼感覺,我覺得挺暢快的。”林哥兒詢問。
“是挺暢快,但罵完了總覺得還是沒發揮好,你聽過吵架王的故事嗎?
從前有個人,嘴巴很笨,因爲這個被一個很厲害的訟師堵得啞口無言,輸了官司,後來他就去找最厲害的潑婦學罵架。
最後練得一張鐵齒銅牙,能把彎曲的鋼鐵罵直,能把死人罵活,對着河水,能把河水罵得沖天炸起。
然後在大殿上,生生把當初的那個訟師罵得吐血而亡,報了仇。”
“這麼厲害?”林哥兒表示聞所未聞。
果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葉淺淺:“咳咳,這可能有點誇張,我意思是對着惡人該罵就罵嘛!雖然造不成實質傷害,但卻可以令人添堵,我不開心,嘿!你也別想開心!”
林哥兒:“對!是這麼個理兒!”
大伯今晚肯定氣得睡不好!
蘇墨陽:“......”
所以,吵架是一門很厲害的學問?
還有人專門去修?
劉氏也聽得目瞪口呆,都忘了剛纔擔憂的事兒了。
蘇家的孩子都規矩,以前是他爹教導,後來,是她照着他爹的規矩管束。
除了林哥兒性子野了些,陽哥兒和巧姐兒再規矩不過。
一句罵人的話都不會講的。
她又有點頭疼,葉氏這麼教他們,是對還是不對?
葉淺淺跑了一趟山,餓得很了,跑到廚房一看,都是青頭小菜,零星幾個肉片。
“娘,不是割了肉嗎?爲什麼沒做肉啊?”
劉氏訕訕,那不是捨不得嘛!
“這個天氣,不喫就壞了,等着,我做個紅燒肉!”
葉淺淺一下子切了一斤多肉下來,買的時候她就是挑的肥瘦相間的五花,這個時候的豬肉可比現代激素餵養出來的香多了。
還有剛採來的鮮菇,也放些進去。
做紅燒肉,肯定香死了!
劉氏盯着葉淺淺的動作,心疼地張着手:“太多了,太多了,這太浪費了......”
葉淺淺非得扭轉一下她的觀念。
“娘,喫到肚子裏就不叫浪費,有句話說得不中聽,但很在理: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
“當下喫好喝好,明天死了也不虧,你說是不是?你放心,咱們還會賺錢的,該存的存,該喫也要喫。”
明天和意外,不知哪個先來。
劉氏呆住了。
眼裏流露出悲傷之色。
“對,你說得對,說得對......”她眼裏有了溼意,聲音漸漸低不可聞。
他爹活着的時候雖然做賬房先生,日子還過得去,可也沒捨得喫穿,錢都存起來給孩子留着。
沒喫過啥好東西就死了。
真虧啊!
“娘。”蘇墨陽擔憂地看着劉氏:“別多想,你幹了一天活,喫點好的是應該的。“
葉淺淺也意識到自己這番話可能讓婆婆想起公公了,也趕緊順着轉移話題。
“對,等喫完飯我給娘扎幾針,您放心,這是剛買的銀針,比陸叔那副齊全,好用多了,我已經拿相公試過效果了,是不是相公,一點不疼吧?”
蘇墨陽:“......是。”
劉氏嘆了口氣,看着安慰她的兒子媳婦,臉色好了很多,心頭的鬱氣漸漸散開了。
不想了,把三個孩子撫養成人,她死後下了地府再給他爹賠罪。
“淺淺,多謝你。”
她不再叫葉氏,叫淺淺。
葉淺淺綻開大大的笑容,看向蘇墨陽。
他也在看她,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愫。
葉淺淺心臟不規律的跳動一下,皺着眉移開目光,專心放在燒製紅燒肉上。
又是喫得美美的一天。
全家人在夢裏都是紅燒肉的味道。
......
蘇墨陽第二天天不亮就去了城裏。
昨天那個吊梢眼叫李天,家裏是做茶葉生意的,原本只是個小茶坊,不知走了什麼運,這兩年生意做得越來越大。
他們的店鋪和風家的生意在一條街上。
風家是祖傳基業,底子肯定是比李家強。
但李家做生意不講究,經常會做出詆譭風家的事。
就很煩人。
對這些事,風少凌跟他講過不少。
而蘇墨陽和風少凌交好,這也是李天總是逮着機會欺負他的原因。
蘇墨陽先去了風府。
風老爺一直很欣賞蘇墨陽,常常讓兒子邀請他來府中做客。
只是蘇墨陽只來過一次。
“風伯父,這次墨陽是來請您幫忙的。”
說是幫忙,其實是大家互惠的事。
一起幹倒李家。
風宏才和風少凌聽了蘇墨陽的講述,直接驚得臉色都變了。
“這簡直是畜生不如!萬博書院竟然出了這樣的惡徒,真是......噁心透頂!”
他竟然和這樣的人是同窗!
想一想,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風宏纔到底老練,呵斥風少凌要沉穩之後,凝重問:“賢侄,這事兒你確定是真的?”
“李天爲人自負無腦,這事八九不離十,伯
父讓人查一下便知,還有......”
蘇墨陽頓了頓:“以往聽李天與他那羣狐朋狗友的談話,小侄心中有些猜測,他們家的發家史怕是有些貓膩。”
“就是這禍害良家女子的事應該也不止一次,城南綠竹巷子第三家,這個地方他嘴中說過幾次。”
“還有另外一個做茶葉生意的殷老闆,也被李家坑害過,伯父可與之聯手。”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這個小侄實屬不怎麼敢信,李家家風.....李天和他爹的小妾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