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女人?

    葉淺淺輕挑眉頭,“我相公長了嘴不是像你一樣在這狗叫狼嚎的。敢問陳公子讀書是爲了什麼?”

    “明事理,知榮辱,教化衆生,治國安邦,平天下。你做到了哪一點?將所學用在爭強好鬥上,真真是在給天下讀書人丟臉。”

    “還有,你不跟女人說話,那你跟你娘說話嗎?她不是女人?生你養你恩情天大,你看不起女人就是看不起自己的娘,真是不孝子!”

    “像你這樣不孝的東西,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

    “告訴你,你連蘇墨陽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做學問前先做人,你去年輸的或許是學識,但你的人品,這輩子都是輸的。”

    陳之賢尚處於驚震中,葉淺淺突然靠近。

    聲音冰冷道:“心胸狹隘,品行卑劣,若爲官,天下之災。”

    陳家就是披着人皮的豺狼,早晚有一天,他們會被扒皮抽筋,大暴於天下。

    陳之賢瞳孔巨震,像受到重擊一般。

    “你,你......”

    這個女人,伶牙俐齒,蘇墨陽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吧!

    直到蘇墨陽和葉淺淺走出好遠,陳之賢都氣得沒說出話來。

    繼而,又有些失魂落魄,怔忡茫然。

    “多謝娘子,替我解圍。”蘇墨陽略帶調侃。

    “從前聽人說過,夫妻之道,相輔相成,我笨嘴拙舌,不善言辭,娘子卻是巧言利口,口角生風。”

    “快得了吧你!笑話誰呢?我看你就是懶得說話,辯文能得了頭名,難道你是靠瞪眼嚇唬的?”

    葉淺淺覺得自己愛出頭出慣了,實際上蘇墨陽根本就能應對。

    他現在可不是被人霸凌而無還手之力的小可憐了。

    自己真是母愛氾濫。

    “那不一樣,辯文可以,這種......不行。”

    這種,是說這種罵人言論不行吧?

    葉淺淺狠狠瞪了他一眼。

    蘇墨陽淺笑出聲,又道:“越聽越.....甚覺世間百態,相生相成,蘊含的是同一種道理。”

    “娘子是有大智慧的人。”

    “閉嘴吧你!”越說越來勁了。

    還娘子,誰是他娘子。

    蘇墨陽又笑了一聲,輕得跟朵羽毛似的,撩得人心裏發癢。

    葉淺淺惱怒回頭,正見他臉上未收起的笑意,一雙桃花眼微微上彎,暗含春色,真是活脫脫媚眼橫生。

    她心口一陣急跳。

    這雙眼睛長得還真是不安分。

    “別笑了!那陳之賢可是信誓旦旦能贏了你,你這些天也沒怎麼看書,到時候別真輸了。”葉淺淺趕緊找了個話題。

    “放心。”蘇墨陽沉聲定氣。

    這麼自信?

    “我今年沒打算參加文觴會。”

    葉淺淺:“????”

    “爲啥?”

    “沒必要了。”

    文鼎學府的山長早就祕密跟院長聊過,若他考取上秀才,這個名額就算定了,再過一年就要去府城文鼎學府,進行考舉前的修學。

    文鼎學府屬於更高一層的書院,一般能進入的,都是秀才中的佼佼者,進了文鼎學府,也就一條腿邁進官場了。

    去年參加也是爲了那十兩銀子,要不然他纔不去。

    說是爲了讀書人交流學問,實際上暗自攀比,還有男女學子之間的互動,真的很煩人。

    還莫名其妙招了個仇人回來。

    去年參加完以後,他就收到好幾家的邀請,其中就包括陳高義。

    葉淺淺見他又不說了,撇了撇嘴,諷道:“你可真壞,那陳之賢準備了一年,興沖沖想今年打敗你,結果你不去,還不跟他說,到時候估計他得氣得跳腳,真的永遠是你的手下敗將了。”

    這人,太會氣人了。

    倆人回了家,竟看到栓子正在呼哧呼哧地閘豬草,林哥兒坐在牆根兒底下攤着兩條腿兒曬太陽。

    “林哥兒,你派頭挺大啊,把人家栓子當小弟使喚呢!”

    “不是啊嫂嫂,是栓子自己乾的,是不是栓子?”

    “是啊,嫂嫂。”栓子也跟着林哥兒喊,“我自己願意幹的,林哥兒心疼元寶,我心疼林哥兒,所以,就幫着喂喂它。”

    這關係,真夠可以的。

    劉氏從廚房走出來,十分不滿道:“非說我喂得不好,把元寶給餓瘦了,明明每天都喂那麼多。”

    林哥兒犟嘴:“就是你餓瘦了,每天餓得直叫喚,我都聽過好幾次了。”

    蘇墨陽放下竹簍,進了豬欄,很快皺着眉頭出來。

    “確實瘦了。”

    “看吧,我就知道娘不捨得添糠。”林哥兒底氣十足了。

    大哥的話,連娘都不能反駁。

    可劉氏真冤,她喂得真不少,沒偷減食物。

    “不是這個問題。這豬,像是有些暴躁,像是......”

    蘇墨陽形容不出,他看向葉淺淺,遲疑詢問:“有點像病了,可勁頭又足,要不,你看看?”

    我去!

    把她當獸醫了,她哪裏會看這個。

    不過,葉淺淺還是好奇地去了豬欄。

    這一看,就明白了。

    這是一頭小公豬,如今已經四個月了,此時明顯暴躁,背部拱起,爬來爬去,那部位還腫脹着。

    這是發情了啊!

    虧得蘇墨陽那般才學,竟然連豬發情都不知道,還生病......哈哈哈,太好笑了。

    一般小豬買來就會閹割的,就怕出現這種情況,這頭咋沒閹割呢?

    不閹割的豬可是長不胖的。

    葉淺淺剛想說,又看了看院子裏的林哥兒栓子,還有抱着藥集從屋裏出來的巧姐兒,話就沒說出來。

    而是走到蘇墨陽身邊,面色古怪踮起腳,伸手在他耳邊一擋,憋笑道:“這豬到發情期了,可不暴躁嗎?”

    “哈哈哈哈哈!”說完,她笑起來,還對劉氏揮揮手:“娘,沒事,小問題,一會兒我給治。”

    劉氏看到葉淺淺剛纔的動作,早就想進屋了。

    現在又看到媳婦兒說完以後,兒子面色羞窘,耳朵根都紅了,她更是待不住。

    還管啥豬呢!

    張嘴招呼幾個孩子,都進屋喫飯。

    林哥兒還想知道他的豬仔是咋回事呢,就被劉氏提溜進去了。

    “嫂嫂,你可給元寶好好治啊!”

    “放心吧!”

    一刀下去,就完事了。

    “那,該如何?”

    蘇墨陽眼神遊移:“還要,去找一頭......母豬?”

    啥?

    葉淺淺詫異地看向蘇墨陽。

    只見他眼神極度不自然,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有着無所適從之感。

    在她的注視下,他的臉頰開始浮現紅暈,最後似是被盯得惱怒了,原本晃來晃去的眼神猛地對上她。

    “你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懂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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