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葉淺淺這幾天壓根就沒睡好,心情一放鬆,就見周公去了。

    原本茄子還抱在懷裏,後來壓在身下,最後又成了墊腳茄。

    蘇墨陽眼睜睜地看着她像個蟲子一般換了好幾個姿勢。

    感覺怎麼都看不夠。

    “你是掉到我蘇家的小仙女。”

    葉淺淺第二天醒來,蘇墨陽不見了,茄子也不見了。

    劉氏說:“陽哥兒說最近休息不好,那布偶軟得很,適合做頭枕。”

    頭枕啥啊,鹹魚味兒的嗎?

    真是作死了!

    蘇墨陽一回書院就被常松喊了去。

    “反了天了,三天兩頭往家跑,我就知道,成了親這心就不安分,要是耽誤了學業,老夫現在就把你送府城去!”

    “別以爲策論通過就高枕無憂了,你考不上進士官場都進不去,再高的才學也白搭!”

    “看來衛夫子給你佈置的課業還不夠重!”

    ......

    “說吧,回家是因爲啥?“

    可別是因爲女人!

    常松一通教訓,蘇墨陽恭謹傾聽,直到他歇氣。

    “學生村落有人失蹤了,牽扯到學生,所以回去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人已經找到了。”

    原來如此。

    常松挑眉:“不是說你太師母愛喫那個醬,沒再帶點來?”

    這就令人不開心了,上次說得那麼明白,依照元光的脾性,該是記在心裏纔是。

    肉挺貴的,莫非是因爲銀錢不豐?

    常松暗暗想着再從哪裏尋藉口送點銀子,就聽得意門生道:“學生此番回去,問過陸叔,他說石淋之症不能再喫重油重鹽之物,那個醬不能再給太師母喫。”

    母親不能喫,他可以喫啊!

    不過,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孝。

    “學生還討了一個藥方,說是對太師母的病症極爲有效。”

    蘇墨陽將手裏的方子遞過去。

    一旁的遲招苦苦思索:哪個是陸叔,主子昨天見過嗎?

    常松接過藥方看了一眼,十幾種藥材,有一兩種倒是眼熟,和方年朔那個藥方裏的相同。

    至於其他的,就不認識了。

    “白老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真是人老不着調。”

    母親的病他是最瞭解的,這藥方還得讓他看看纔敢使用。

    常松又看向遲招,眼含凌厲。

    “這小子用的還順手吧?不好用就退回去,換個得力的來。”

    這些人都是從皇家暗衛營出來的,難免傲氣難馴,元光一個寒門學子,一介文人,他怕壓不住,此番也是警告。

    遲招低頭,嗓子發緊。

    過了好一會兒,他後背都冒冷汗了。

    才聽到清朗溫潤的聲音:“還好。”

    呼——新主子看着溫雅無害,可手段比貴人們一點都不遜色,最擅這拿捏人心之術,他哪裏敢不聽話!

    臨走,蘇墨陽又掏出幾隻棒棒糖說是送給太師母解悶。

    當然,還是常松先試喫。

    試喫完之後,他又離開了書院。

    蘇墨陽回書舍,風少凌死死盯着和他形影不離的遲招。

    “你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有沒有點教養,別人回家你都跟着!”

    他都沒在墨陽家住過呢!

    還算是他最好的朋友嘛!

    李昌搬到別的書捨去了,現在遲招住着他的牀。

    他往自己的牀上一坐,眼觀鼻,鼻觀心,像個聾子一樣。

    風少凌:“看你那大馬金刀的坐姿,土匪啊!”

    程明正和蘇墨陽小聲說話,他自以爲聲音夠小,但遲招其實全都能聽見。

    街頭突然傳揚起一篇關於安陽城的文章,燦若披錦,驚採絕豔,讓人聽着如同在講解一個絢麗奪目的美人兒。

    此文章不知是誰所寫,先是在文人之間爭相傳唱,現在已經是發展到一個婦孺或兒童都能傳唱幾句的程度。

    裏面有一段是描寫安陽城布匹渲染之高超,以陳家布莊爲代表。

    輕描細抹美如畫,濃妝豔抹傾城國。

    “陳高義現在得意揚揚,每天鋪子裏客人爆滿,其他布莊生意一落千丈。”

    “好,再祝他一臂之力,說他兒子狀元之才,未來良臣。”

    貴人們喜歡錦繡風光,卻不喜歡赤果果的銅臭。

    商人低賤,家中有人走仕途就不一樣了。

    “好,我讓朋友去辦。”

    “墨陽!哦,元光,你確定那位沒問題。”

    程明指了指遲招。

    “自己人。”

    “哦,那我就放心了。”

    只是少凌就不那麼開心了,他不能以元光最好的朋友自居了哈哈哈!

    風少凌被遲招一根手指頭戳了好幾步遠,氣得又要上前。

    被蘇墨陽拉住,往他嘴裏塞了個棒棒糖。

    “他沒有。”

    他,指的是遲招。

    風少凌樂了,得意地瞅了遲招一眼。

    “嗯,好喫!再給我一根!我要回家饞我爹!”

    不孝子!

    “還有那個茄子,我也要!”

    蘇墨陽踹了他一腳:“這是我娘子給的,你不準碰!”

    ......

    常松到家以後,夫人愁眉苦臉,說是老母親剛纔又發了病,比上一次更急,這會兒還喫不下一口飯。

    常松趕緊拿着棒棒糖去了。

    老人上了年紀脾性跟孩子也差不多,見了棒棒糖,常老夫人喜歡得不行,她挑了一根奶白兔子,放到嘴裏,一口氣喫完了。

    “這啥糖,還是奶味的,甜的恰到好處。”

    喫完了,老夫人也有了些力氣。

    常松記着先前大夫說人老了也不能多喫糖,所以收起來不讓吃了。

    常老夫人不願意,開始鬧脾氣。

    結果病又發作了,捂着下腹疼得冷汗直冒,常松趕緊叫來住家大夫。

    鍼灸沒怎麼起作用。

    常松轉圈中想到蘇墨陽給的那藥方。

    “大夫看看這藥方可能治?”

    “這,恕老夫孤陋寡聞,這四種,從未聽過也未見過,不知是何物?”

    “不管了!先去把其他的抓來熬上!”

    一陣人仰馬翻之後,老夫人喝上了缺了四味藥的方子。

    只半個時辰,老夫人竟覺得腰痠明顯減輕,肚子也不再沉甸甸的,暖乎乎地舒服!

    還有力氣喫飯了!

    常松覺得不可思議。

    再次看那方子,將那四味醫館沒有的藥記下,又匆匆回了書院。

    將正在課堂上的蘇墨陽喊了出來。

    惹得同窗又是一陣豔羨。

    “院長可去過百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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