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乞丐送來的,和上次的不是一個。

    信確實是蘇墨陽的筆跡,他的字,別人學不來。

    上面寫着:閉店暫隱,皇商不日既達。

    皇商來了,朝着陳高義走來了。

    如今以衣衣不捨的名氣,實在打眼,陳高義急着下手原來也是怕她們入了皇商的青眼。

    正好,葉淺淺也不放心,鋪子出事後,她再請厲捕頭幫忙守夜,卻被委婉拒絕。

    他似有什麼想提醒她,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是在劉縣令手底下當差的,而姓劉的明顯向着陳高義之流,葉淺淺表示理解。

    她當即將店門關閉,對外宣佈店鋪損失巨大,需要重修整修。

    時間不定。

    自此,衣衣不捨再沒開過門,有人重金求衣都無門路。

    外界已經開始傳出鋪子已經轉讓了的消息。

    殊不知,繡娘都在悄悄趕製更多的精品呢!

    東家說了,精品的價格是平時衣服的雙倍!

    在這當口,濟世堂的閆世增竟然也不見人影了。

    他是被人打了,被龍虎山的土匪打的!

    有人親眼看過,土匪胸膛上的虎頭紋身跟個西瓜那麼大,老嚇人了!

    後來,鄒大悄悄告訴葉淺淺,是他兄弟鄒漢三打的,給他打斷了兩根肋骨,踩折了腿,還把頭髮鬍子給剃光了。

    要是養好傷能見人,也得好幾個月了。

    沒想到,這次劉縣令倒是很積極,一連帶人查訪了好幾天。

    這下葉淺淺更能確定二人之間不簡單,劉縣令竟然連龍虎山都不怕了。

    可惜,鄒漢三以前也是三教九流混的,衙門連根雞毛都沒查到。

    濟世堂沒有閆世增坐診,去看病的幾乎沒了,全都跑去了百草堂。

    “蘇娘子,咱們兄弟多,你不用關鋪子,我叫幾個來每天晚上守夜,保準沒人再敢來惹事!”

    “不用,鋪子關還有別的原因,我要研究一下新款式再開門迎客。”

    “哦哦,那蘇娘子有事兒儘管找我。”

    鄒大摸摸腦袋,就不知道說啥了。

    “鏢局怎樣,生意可好?”

    鄒大哼哧半天,神情沮喪:“蘇娘子,我們沒用,可能要將你的錢搭進去了。”

    “半個月了,還沒開張。”

    葉淺淺嘆了口氣,罷了,當初也是她多嘴,才讓這些不懂商道的粗漢子下山開了鏢局。

    她從那經過的時候也朝裏看過兩眼,實在是......不吐不快。

    “你說你們一溜煙的彪形大漢矗在那,誰敢進去問?”

    “還有,你們來歷不明,誰敢信任?沒有生意纔是正常的。”

    鄒大傻眼。

    對啊,他們原先是土匪啊!

    土匪怎麼能當鏢師呢!

    呸呸呸!他們又不是真的土匪!

    “那......您當初.....”

    “我當初怎麼了,我說一句讓你們開鏢局,你就開了,你腦子是不是還沒長出來?還有你們大當家,竟然也同意了,怪不得上次差點被我相公一窩端了,真是兵笨笨一個,將笨笨一窩。”

    那是你相公太奸詐。

    還有,大當家也不笨,就是不懂經營。

    但是鄒漢三被罵了一點都沒覺得不舒坦,老老實實的聽着。

    “還有啊,鄒漢三是啥人,安陽城誰不認識,有名的惡霸,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鏢師?我就問是你你會不會找這樣的人託鏢!”

    不會......

    “他只是在後院打雜......”鄒大弱弱解釋。

    他的身體當然做不了鏢師了!葉淺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現在最重要的是獲取人們的信任,他不能出現在人的視線裏,以後鏢局做大做強了,無所謂一個鄒漢三,但是現在不行!”

    鄒大虛心請教,“那您說該如何......”

    “你們確定痛改前非,一心向善了吧?“葉淺淺眯眼。

    “蘇娘子!我們真的從來沒有傷害過一個百姓!大當家說了,違反軍紀......我們只是佔了山頭做個落腳點,不能算土匪,三年也只是劫了幾個爲富不仁的,我們打聽過的,真不是啥好人。“

    鄒大一激動,漲得臉紅脖子粗的。

    “好啦好啦,知道啦,但是在別人眼裏,你們還是土匪,我相公以後可是要做官的,可別給我們惹麻煩,什麼鏢局是我的之類,以後別再說。”

    鄒大有點落寂,“是,我記住了,蘇娘子放心,店裏的幾個兄弟身世無異,還有我,都是正常脫離......絕不會給您惹麻煩。”

    “好,這樣,你先從山上叫兩個女人下來在店裏做接待,然後找個能說會道的兄弟,重新做開業典禮,不會說我給你們寫個書稿照着背!像你們上次,放個鞭炮就以爲開業了?”

    “還有鏢局接待的業務,我也給你們做個詳細章程,鏢師不是隻能護送貨物財物的,有很多活可以做。”

    鄒大又高興了,“多謝蘇娘子!我替兄弟們......”

    “行了行了,囉嗦!”

    “嘿嘿......”

    葉淺淺回家,又碰到栓子來找林哥兒。

    林哥兒最近學功夫正在勁頭上呢,在葉家住得也舒坦,他一點沒有陌生感。

    葉大明巴不得他住在那,家裏熱鬧,還能讓閨女時不時過去。

    所以,最近應該還不會回來。

    葉淺淺告訴了栓子,栓子喪氣地走了。

    只是他們正喫飯的時候,王嬸急呼呼跑進來說栓子被宋婆子打了。

    栓子可是林哥兒的好朋友,林哥兒養腿兒的那會兒,天天來家裏陪他說話。

    王嬸知道他和蘇家關係好,所以就跑來告信兒了。

    大家一聽,全都放下筷子一起跑過去看。

    栓子家門口圍了不少人了,宋婆子那刻薄的大嗓門老遠都能聽到,罵得十分難聽。

    栓子奶奶抹着淚坐在地上,栓子眼睛紅紅的,仇恨地看着宋婆子。

    臉上還帶着鮮紅的巴掌印,牙齒緊緊咬着。

    地上灑落着一堆不知是什麼的肉,沾滿了泥土。

    “你們看哪!他小小年紀就這樣,以後又是一個賴疤子呀!”

    宋婆子不依不饒,“大家可得把家裏的東西看好了,偷兒可不會只偷一次,這次偷鵝,下次偷的就是錢!”

    “宋大牙,我讓你再胡說!”

    栓子帶着哭音吼叫着撿起地上的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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