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診費?
是了,哪個大夫不要診費。
可她是大夫嗎?
倆人眼珠子轉來轉去,然後驚奇地發現,如翠的血好像止住了。
只是失血太多,臉色白得跟鬼似的,這沒有好藥養着,還真會成爲廢人!
若帶回去就是個賠錢貨!
要不然……
“姑娘,你缺丫鬟不?”
“不缺。”葉淺淺乾脆道。
“啊?”田不缺呆頭呆腦地應了一聲,“叫我?”
倆男人一愣,這才發現一直杵在那的大高個子有些不對勁。
“不是叫你。”葉淺淺說。
田不缺撓撓頭,“哦。”
一個男人詢問:“這是姑娘的,跟隨?”
“不是,是我兄長,咋了?”
“啊,挺好,就是問問,你兄長缺丫鬟不?”
實際上,他們已經看出了田不缺的腦子有問題,這樣的人,肯定需要照顧。
看這姑娘穿得不差,又跟風府有來往,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要不你就把如翠帶回去吧,養養也能將就用,風府就把她賣了二兩銀子,咱們也不多收,就要你二兩咋樣?”
二兩。
就把一個人給賣了?
葉淺淺搖頭:“不成,回去還要搭錢養,而且養好了,身體也不如以前,三天兩頭的病,我是找個丫鬟還是找個小姐呀!”
說得也對。
“一兩!這都算白送了,今日姑娘能施手相救,就是你們二人有緣分,醫者仁心,姑娘就當做善事了。”
倆人看葉淺淺沒反駁,似在猶豫,趕緊拿出還放在身上的賣身契。
“就這樣吧,姑娘給咱們一兩銀子,人就是你的了!”
葉淺淺皺着眉頭,猶猶豫豫地掏出一兩銀子,被男人迫不及待的搶了去。
“姑娘真是心善,你會有好報的。”
倆人一溜煙兒跑了。
葉淺淺神色一改,也不顧血污,將如翠抱起,“不缺哥,趕緊回家!”
馬車跑的飛快,很快就趕到了落霞村。
只是,正碰到一羣人烏泱泱的像是要出村。
打頭的是里正,還有銀鎖,福順等一些壯勞力。
“蘇家的,快停下,出事了!”
葉淺淺探出身:“里正叔,怎麼了?”
“你家巧姐兒被李茂才抓走了,栓子被打暈了,剛醒過來說的!”
什麼?
李茂才不是……
葉淺淺腦子混亂一瞬,馬上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李茂才抓巧姐兒肯定是爲了威脅她,讓自己脫罪。
一時半會兒,巧姐兒應該是不會有危險的,但也不排除那人突然狗急跳牆。
“他沒留什麼話嗎?”
“留了,說什麼時候風府答應不追究,什麼時候放人!他就在城裏等信兒!”
這算什麼話,他把人帶去哪個嘎啦都不知道,信他纔是傻!
劉氏才追過來,看到葉淺淺像看到了希望。
“娘,你回去守着,我去把巧姐兒帶回來,放心,不會有事兒!”
葉淺淺說完,又對里正道:“里正叔,我去報官,你先把這姑娘送到陸叔那去,還有大家夥兒,幫忙在附近山上也找找。
福順,銀鎖哥你倆跟我走!”
葉淺淺快速安排。
里正被車上血淋淋的如翠嚇了一跳,但還知道輕重緩急,連忙將人抱下來。
“弟妹,不先去衙門嗎?”
福順以爲她要去找蘇墨陽,提出疑問,他覺得應該先報官比較重要。
“不,公然報官巧姐兒會出事。”
福順一想也對,萬一惹怒了李茂才,確實危險。
那他們幾個怎麼找?
看蘇娘子,眉眼焦急卻並不慌亂,他覺得竟和墨陽十分相像,好像天塌下來也能從容應對。
她拿着一隻小棍棒,在紙上飛速地畫着什麼,馬車顛簸也未曾影響速度,那手腕像是被固定了般。
很快到了萬博書院,葉淺淺跳下馬車。
出乎意外,她喊出來的不是蘇墨陽,而是另外兩個學子。
葉淺淺將巧姐兒的畫像交給程明。
栩栩如生,若是見到真人,一定會馬上認出。
程明感嘆她畫工深厚的同時,也不敢耽擱,立刻拿着找人去了。
風少凌大罵管家辦事不利,給蘇家惹來禍患。
又問葉淺淺現在該怎麼辦?
“你現在以風府的名義寫個諒解書,貼到大街上,着重強調不可傷人,若傷人,蘇家出千兩買他項上人頭。”
“好!我寫!這千兩我來出!”
“快閉嘴吧你!”
風少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狠狠打了一下嘴巴。
“銀鎖哥,福順,你倆和風公子一塊兒,他寫多少,你們貼多少,找不到巧姐兒,就一直貼!”
“好!”
銀鎖和福順肅穆以待。
事兒好像比他們想的還要嚴重。
葉淺淺安排完,又上了馬車,“不缺哥,去衙門!”
中途,葉淺淺在路上隨便買了一身布衣換下。
到了府衙,她也不跟劉縣令墨跡,當場拍了500兩。
要求所有衙役除了厲捕頭全都便衣尋人,誰尋到人,還會單獨有200兩賞銀。
沒辦法,厲捕頭那張臉辨識度太高了,安陽城沒人不認識。
有錢好辦事,劉縣令上了一百個心,馬上安排下去,還應葉淺淺要求囑咐了好幾遍救人重要。
能想到的都安排了,葉淺淺也不知道做啥了,但又不能閒下來,坐着馬車漫無目的地在城裏的角落溜達。
一些看似荒廢的宅院,她也爬牆進去瞧了。
不是驚起烏鴉,就是打擾老鼠搬家。
還有一家更厲害了,裏面有對偷情的。
葉淺淺伸頭瞅了一眼,女人身條不錯,男人有點像金剛,還是個光頭。
光頭?
葉淺淺又瞅了一眼,男人頭枕雙手,眯着眼一臉享受女人的伺候。
這傢伙,可不就是鄒漢三以前手底下的那個光頭?還跟着去蘇家要債來着。
“艹!咬着老子了!你他孃的會不會喫!”
光頭喜怒無常,突然一腳將女人跺開,罵咧咧撕扯她的頭髮就是幾巴掌。
“以爲老子像鄒漢三那麼慣你們?不中用的就滾去樓子接客去!”
女人抱着頭蜷縮起身子,承受着肆無忌憚的打罵。
只是不消片刻,光頭就重重地摔倒在乾草上,同時女人也不動了。
葉淺淺進了屋,扭着頭不看那噁心的身體,只擡起腳狠狠踩在男人的腰下。
男人沉悶又痛苦地哼叫,人卻是醒不過來。
得,這鞋也不能要了!
噁心!
葉淺淺給女人塞瞭解藥,又爬上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