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他這不正問她嗎!
李知府給她解釋:“葉神醫,昨晚進了一夥匪徒,將幾位大夫擄走了,是不是蘇公子也一塊兒被人擄了呀!”
然後,他又捏捏下巴頦:“我發現怎麼擄走的全是小年輕啊!“
葉淺淺想了想,就想到了遲招身上。
只是,三位師兄被弄到哪去了?
“這麼多看守的兵將,竟然讓匪徒闖進來,也是讓人挺不敢相信的。”葉淺淺說。
這個,確實是很慚愧,李知府也很沒面子。
謝五郎想的比較多,在這治療天瘟之際,一點岔子都不能出的。
“擄走大夫,這事非同小可,別是想拿天瘟做文章。”
“對對對,我看還是及早上書說明情況吧,反正都已經完全在控制中了。”李知府又提。
“村落你全都排查完了沒有,查完了自然可以上報,若存在漏網之魚,你可知道嚴重後果。
村民不比城裏消息靈通,一人無知就可禍害全村人。”
葉淺淺說完,李知府又喪了氣。
她又道:“先派人尋一下幾位大夫吧,至於我相公,昨日跟他吵了架,估計是自己躲起來了,他就這個脾氣,我都不知道哄了多少次了,哎!”
衆人:“......”
謝五郎手握虛拳咳嗽一聲:“那就這樣吧,村落也加緊排查,儘快結束。”
“李知府,謝大人,我還有事與你們商量。”
“葉神醫請說。”
葉淺淺將兩人請去空曠之處。
大師兄的目光一直隨着葉淺淺走遠。
老七疑惑:“大師兄,小谷主好像並不擔心她相公。”
“她昨晚肯定和蘇墨陽在一塊兒。“大師兄肯定道。
“不錯。”老八附和。
老七不解:“那這麼說,擄人的就不是蘇墨陽了?”
“那可不一定。”
昨天總共來了三人,其中一人的身形看着很像蘇墨陽。
他們制的迷藥制也高明,除了他,其他師兄弟竟然全都無所覺。
會不會就是小谷主製作的呢?
他最後撒的毒,也被其中一個賊人全數擋了去。
現如今有點本事的大夫都在女學,那人想活命,還得來找他!
“老八,你去外面的醫館問問,有沒有人抓這幾味藥......”
葉淺淺跟李知府和謝五郎說了重症區那些無法治癒的病人。
有些人已經昏迷幾日,不會有再醒來的可能,整個腹腔內臟全都是天瘟病毒。
若要消除,只能焚燒。
“那就燒嘛,官家已經對他們仁至義盡了。”李知府不痛不癢。
葉淺淺抿脣:“我會讓人將他們的家屬喊來,一一說明此情況,還有,官府最好每家發放一筆撫卹金,以安撫生者。”
“這不用吧,又不是上戰場的將士,能給他們治到現在就不錯了,你放心,一些賤民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雖然李知府說話不好聽,但謝五郎也是覺得沒什麼必要。
“我勸你做個真正愛民的好官吧!拿出一點你貪的銀子就足夠了,他們很配合地住進了女學,就是因爲信任了官府。
你要將人家的親人燒成灰燼,是迫不得已,局勢所逼。但也是讓人家家屬剜心割肉。
爲了讓其他百姓不感染病毒,他們接受了這樣的辦法,那是不是也是一種奉獻?
官府若給些補償,他們心裏的一點怨氣是不是也就散了。”
“貪什麼銀子,你不要亂說,官府補償就記在公賬上嘛,本官就那麼點俸祿,夠幹什麼用。”
“隨你記在哪裏,反正這段時間女學的費用我都記着,都要官府出錢的。”
“這咋還出錢,這不都是安陽百姓自己湊錢搞的嗎?”
“我說死胖子!你信不信我一封毒藥毒死你!你知道我造的藥值多少錢嗎,知道那些大夫在這一天醫館少賺多少錢嗎?當我們傻子啊,自己出錢出力給你掙功勞啊,你咋不上天呢你!”
又罵他死胖子,他這幾日跑得都瘦了好幾斤了好不好!
不等他氣哼哼地罵,又被葉淺淺堵了回去。
“你說你沒貪,也就騙騙你自己吧!我知道,隨波逐流,周圍如此,你也不得不如此,否則就是違反規則。
但是,容我提醒你,一條大船是結實,但是船翻的時候,也是一快翻,誰也救不了誰。
你想要在船翻的時候抱住救生圈,就要提早準備,那這個救生圈就是你的功績,功績越多,活命的機會越大。
現在天瘟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不趁此機會收買人心?腦子鏽了啊!”
李知府聽直了眼。
她說的好有道理。
終於知道爲什麼安陽城百姓這麼聽她的話了。
簡直就是指點明路的良師啊。
謝五郎也聽的醍醐灌頂。
原本還想着獨善其身就好。
而現在,天瘟這份大功,他謝家,分定了!
葉淺淺說服了李知府,回頭就讓人請來了病人家屬。
大家一聽,情緒當然激動,恨不得當場將人接回家。
趙小進哇哇大哭,他還以爲娘能被救活,原來連葉大夫都救不活了。
幸好葉淺淺的名氣擺在那,大家還是很尊重她的。
只是聽到要焚燒的時候,態度才變了。
這不就是屍骨無存,挫骨揚灰嗎?
這誰能接受啊!
當場有人罵了起來。
葉淺淺冷下臉。
“你們知道,一開始官府是要將所有疑似天瘟的病人集體焚燒的,你們所住的整條巷子都是重災區,原本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是我,將你們保下來的。
天瘟的可怕大燕人都知道,我是有藥,但是產量很少,一旦大規模爆發,我無力迴天,那整個安陽,都會被毫不留情地捨棄。
焚燒是官府的決定,不需要通知你們的。
是我多此一舉,來告知你們原委,還與知府大人費盡口舌,爲你們討要撫卹金。
如今看來,是我多事了。
也罷,那就讓知府大人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