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姦污,自殺而死。
一塊死的,還有程明的奶奶。
厲捕頭根據現場審問很快得知事情經過,沒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寶珠娘。
她被自家那個兄弟花言巧語的,給寶珠介紹了一個據說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富貴公子,也是讀書人。
寶珠娘自己去見過,真是相貌英俊,風度翩翩的好兒郎,最重要的,家世好,在鬧市有好幾間鋪子。
可惜她閨女軸,一心想嫁給程明那個窮小子。
現在她閨女能幹,求親的多得不得了,她早就看不上程明瞭,一門心思想讓寶珠嫁高門。
連哄帶騙地把寶珠哄回家,又暗自帶來那個公子哥,想讓兩人見個面,說個話。
結果就是,寶珠娘中途被她兄弟喊走。
那公子哥由文質彬彬馬上變成了淫徒,將門鎖上了。
隔壁的程明奶奶,聽到寶珠的尖叫,從家裏拄着柺杖出來砸門。
被跑出來的淫徒推倒,撞石頭上,當場死亡。
這一幕被兩個村民看到了。
他們跑進寶珠家,就看到寶珠已經上了吊。
寶珠爹孃哭得幾乎斷了氣。
她爹捶打着她娘,哭嚎:“我就這一個閨女啊,你這個蠢婆娘,你賠我的閨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寶珠呀!讓我怎麼活呀!”
兩具屍體擺在一起,葉淺淺走過去,掀開。
上吊死的人是很難看的,眼睛充血,瞪的十分大。
就如同,死不瞑目。
嘴角都是淤青,脖子......
葉淺淺看不下去,更沒勇氣去查看她的身體。
過年的時候,寶珠還去蘇家拜年,跟她說,已經看好了一處房子,她想先偷偷買下來,等鄉試後,再跟程明說,要不然他肯定不會同意。
因爲她寫的是程明的名字。
她知道爹孃現在看不上程明瞭,如果程明有一套宅院,肯定就會同意了。
寶珠啊寶珠。
可惜你的爹孃,已經豬油蒙了心了。
她轉身,一腳踢過去。
“你們不配做寶珠的爹孃!”
兩個老傢伙只捂着頭哭。
“既然有人證,我現在就去抓人。”厲捕頭也最恨奸,***女之徒!
寶珠娘嗚嗚着擡頭,“你們去抓人,我閨女的事不就全被人知道了嗎,她活着被人糟踐,死後還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我他媽的.......”
葉淺淺恨的又是一腳踢過去,紅着眼睛吼:“我真是想殺了你!最該死的就是你!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啊!你去被人糟踐啊!禍害自己的閨女,你他媽的還有臉說是寶珠的娘!
你來看看,你給我過來看看!”
葉淺淺抓着她的衣領撕扯到屍體面前,掀開白布。
“你給我瞪大眼睛看看,她死不瞑目,死不瞑目!所有害她的人都要死!包括你那個兄弟!”
哭得幾乎暈厥的寶珠娘茫然擡頭,“我兄弟......也是被騙了。”
葉淺淺閉了眼。
她渾身都在顫抖。
想殺人啊。
陳遊悲痛怒喊:“寶珠姑娘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她舅舅一家子像螞蟥一樣天天去鋪子喫喝,還多次想要酸辣粉方子,被趕走以後懷恨在心,這一切分明就是他在背後搞鬼,你到現在竟然都在維護他!“
“是不是,抓起來審問就知道了!”厲捕頭冷冷地說。
“帶走!”
兩具屍體被擡去衙門,相關人等,都入公堂。
葉淺淺悲痛難抑。
程明和蘇墨陽一塊兒去了府城進學,今年增加恩科,三月份就是鄉試,就算不告知他,考試前他也會回來,到時候受打擊而落榜,實在可惜。
葉淺淺決定過堂之後,她把寶珠和程明奶奶收拾好,再通知程明回來。
“李靜知道了嗎?”她問陳遊。
“我去過龐府,她相公說她跟婆婆去廟裏上香了,等回來會轉告她。”
陳遊又遲疑補充:“她相公,似是不喜她親自參與鋪子的買賣,小姐已經很久沒來鋪子了。”
他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尊稱李靜爲小姐。
“我去龐府看看,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要知道的。”
葉淺淺很後悔,她平時應該多和寶珠聊聊的。
她年紀小,出身又差,在她和李靜面前,本來就有點自卑,有什麼心裏話也不好意思說,明明以前就覺察出她的不開心了,怎麼沒多關注一下呢!
“鋪子先關門三天吧。”
葉淺淺去了龐府,以她的身份,自是被熱情地請進去的。
李靜的相公龐玉情商很高,一路引着葉淺淺進去,話裏話間對李靜很是愛重。
他說,李靜懷孕了。
剛從寺廟回來,身體欠佳,找大夫一查,剛滿一個月身孕。
大夫讓靜養。
忌大喜大悲。
葉淺淺明白了。
“那不打擾了。”她未進去又轉了身。
龐玉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愣了一下趕緊追。
“蘇娘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您不要誤會。”
“沒有,今日本來就不合時宜,等她胎坐穩了我再來看她。”
“蘇娘子,對不住......”
龐玉道着歉又將她送出了門。
葉淺淺悲哀地想:這鋪子當時原本就是因爲幫助寶珠纔開的。
雖然寶珠一直以爲是她佔盡了便宜,但是付出最多的是她,鋪子的靈魂也是她。
她沒了,還有開下去的必要嗎?
......
安陽城新縣令姓秦名邱,這是來到安陽上任碰到的第一件惡性奸,淫,殺人案件,他當然十分重視。
相關人員全都歸案後,馬上開堂審問。
那淫徒自稱寶珠是他定下來的妾,提前歡愛合規合矩,是寶珠發瘋自己想不通,不關他的事。
他竟真的拿出了納妾書。
上面還有寶珠孃親自按下的手印。
寶珠娘這才明白,真的全是她兄弟搞的鬼,當場廝打起來。
至於程明奶奶,淫徒則辯解說那是她自己沒站穩摔倒的。
全村村民都知道,那個老太婆幾乎都出不了家門口,站都站不利索,摔死還不是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