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精神奕奕地洗衣服,能是補他嗎?
真是缺心眼子!
他差點被公子冰冷的眼神殺死。
好吧,此番較量,公子勝!
麻溜兒地跑去買了一堆肉啊,菜啊,還專門跑醫館抓了養身的藥材一塊帶回去,扔在院子裏就跑了。
跑到客棧,看見春彩泡在木桶裏一邊哭一邊在狠命地搓皮。
“滾出去!”
遲招嗤笑:“放心!你就是天仙兒爺也不感興趣!”
他啥沒見過?公主洗澡都見過,一個不安分的玩物還清高起來了。
不是剛纔爲了少受罪上杆子伺候人的賤模樣了。
還出身皇子府,真是比青樓的妓子還不如。
這個皇子妃真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都培養了些什麼貨色來噁心人。
遲招也是皇子府出來的,見到這等低賤的玩意兒覺得真丟臉!
把信扔到一邊桌上。
“實話告訴你,本來今日公子是想要你死在這的,但夫人心善,允許你離開安陽,帶着信回去交給你主子,她看了自會留你性命。”
遲招走之後。
春彩滿臉怨毒地從桶裏出來,溼噠噠的手捏住信封一角,恨不得將它撕碎。
葉淺淺哪來那麼大的臉,會讓皇子妃聽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她又不敢真的撕碎,到了這地步,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葉淺淺在信裏說了什麼呢?
她毫不猶豫地打開了信。
片刻,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大。
葉淺淺,她......她好大的膽子!
她竟然罵皇子妃是狗孃養的!
辱罵皇族,可是會被誅九族的!
春彩因爲極度興奮讓那張還帶着淤青的臉變得詭異至極。
如果是這樣,皇子妃還真有可能因爲對付葉淺淺而饒恕她呢!
她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這麼瘋狂?
春彩想不通,但她知道,無論什麼原因,這封信只要被皇子妃看到,葉淺淺和......整個蘇家都跑不了!
蘇墨陽既然這麼心狠,那她也不會留情!
這都是他們自找的!
......
天氣日漸燥熱,葉淺淺坐在院裏的樹蔭下,陽光躲過樹葉間隙斑駁地灑在她的身上,整個人慵懶愜意。
很少見她這麼悠閒,平日見她言辭犀利,處事果斷,都不由自主的忽視了她的年紀。
其實她還是個小姑娘呢!
陳遊勿自說完話,才發現葉淺淺像是睡着了,一點回應都沒有。
“老闆?”他試探喊。
葉淺淺掀掀眼皮,“聽到啦聽到啦!”
她捶捶腰嘆口氣:“哎,老啦,有點精力不濟。”
她在這思索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一件事。
蘇墨陽有受虐傾向啊!
他的不高興,是因爲她這幾日對他太好了?
實際上,她越打他,他越高興?
“真羨慕你們年輕人。”
陳遊:“......”
“可惜,你也傻得要成親,想不開啊想不開。”
“既然李靜同意了,走!咱們去取錢提親去。”
“哎!”
陳遊終於不用聽葉淺淺亂七八糟的話,高興的答應一聲,見葉淺淺起身有點費力,下意識想去扶,又及時收手改爲摸上腦袋呵呵笑。
“我又不惹她生氣。”陳遊喜滋滋的說。
她脾氣大,可從來不是無理取鬧,這個他比誰都清楚。
能娶到她,天大的幸事兒,怎麼還捨得惹她發脾氣。
“就算她生了氣,罵我就罵我,只要她心裏舒坦,我就高興。”
葉淺淺翻白眼。
又是一個受虐狂。
“以前真沒看出來,你什麼時候喜歡她的?”
陳遊靦腆一笑:“太早了,大概是我九歲的時候吧,我爹做的賬目出了問題,李老爺要送他去見官。是小姐出來阻止了。
那時候,先夫人還沒死,小姐備受寵愛,她一說,李老爺就放了我爹,又重新排查了一遍,才找出貪銀子的人。
以前,她的脾氣也不壞,都是後來李老爺娶了新夫人,新夫人對她不好,她才漸漸變了性子。
不過認識老闆您之後,她已經改了很多,現在我覺得真的很好。”
“原來是這樣,她的童年也挺坎坷的。”
李靜要強,還真沒聽她說過以前的遭遇,想來肯定是不好的。
兩人說着話,去錢莊取了錢,又去陳遊家搬上他買好的聘禮,喊了打好招呼的媒人,就趕去李家。
到了李家,就看到大門敞開,李夫人李老爺,都站在門外。
李夫人在罵,李老爺有些焦急地走來走去。
“等把人綁回來,直接送到仇老鱉的牀上,一文錢不要也得把她送走!禍害!喪門星!”
這一聽,說的就是李靜。
陳遊跳下車衝過去,“李老爺,小姐怎麼了?”
“陳遊?這有你什麼事兒?滾一邊去!”李夫人翻着白眼不願搭理。
直到看到又下車的葉淺淺,才端正了神態。
“李老爺,李靜怎麼了?”葉淺淺問。
李老爺又惱又急,“這個逆女,拿着刀把仇員外砍跑了,然後說要去殺龐玉,哎!讓人去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可別惹了大禍!”
“把仇員外砍傷了?”
“這倒沒有,仇員外跑得快,但她拿着大菜刀太嚇人了,哎,她怎麼變成了這樣!”
她怎麼變成了這樣?
呵!
這個父親做得可真不稱職。
李夫人還在一旁恨恨地嘀咕:“這下子,婚事肯定要變卦,銀子沒了!”
陳遊聽完又急忙上了馬車:“老闆,我先去找她!”
說着駕着馬車掉頭就飛馳而去。
媒婆都驚呆了。
做了這麼多年媒,也沒碰到過這種,這都不用她編瞎話,女方啥情況先不說,現在都要殺人了,男方竟然還沒打退堂鼓。
這樁婚事太稀奇。
夠她講一輩子。
“這位是......”
李老爺終於看到媒婆。
陳遊請的是官媒,一身標誌性的黑衣還是很好辨認的。
葉淺淺猜測李靜心中有數,也沒太擔心。
此時就對李老爺道:“李老爺,進屋談談李靜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