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想到了。
但是,上一次那股刺痛又來了。
“呃......”他抱住頭痛苦出聲。
這股疼常人難以忍受,但文宣帝少時從軍,忍耐力夠強,所以儘管雙目通紅,還是固執地想要知道當時那宮人到底說了什麼。
明明,他和元辰的關係那麼好。
“啊——”
他大吼一聲,猛地昏厥過去。
但最後一刻,他也聽到了,那宮人說:“別過去,他是個怪物。”
胡說,元辰是宮裏的小菩薩,怎麼會是怪物。
可是他爲什麼止住了腳步,爲什麼不敢上前救他!
文宣帝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
“皇上,您怎麼了?不要嚇臣妾啊!”
謝歡語焦急地喊了兩聲,就面無表情的站起來。
哼,三皇子還真好使,沒事多提一提,刺激!
*
葉淺淺一出城就被狗追,正要炸上一炸,又不知哪冒出一隊黑衣人,將狗給攆走了。
黑衣人的頭領開口,葉淺淺才知道,是江元辰的人。
“葉神醫,這是我家主子所有的人手,他說,若您需要,可儘管調遣。”
頭領遞上一份名單。
葉淺淺瞄了一眼沒接。
“不需要,只是有個問題要問。”
“葉神醫請說。“
“你家主子爲何不助西北王?”
西北藩地現在岌岌可危,被其他藩王打得苟延殘喘,身爲親外甥竟然袖手旁觀,有點奇怪。
剛纔葉淺淺瞄的那一眼,就看到有兩位邊將,可見江元辰手下是有人的。
“當年西北王不爲柳貴妃申冤,反而與皇帝簽署和平協議,主子就與西北王決裂了。”
“原來如此,多謝,告辭!”
葉淺淺知道江元辰不插手就好辦了。
首領見她要走,不由再次出聲:“葉神醫,主子他.....”
“對不起,我不關心。“
葉淺淺上了馬車,對十三說:“通知江熠,去西北!“
“好的,小谷主。”
十三很開心。
小谷主出了京城,好像完全恢復成之前的模樣。
聲音有力,目光有神。
路途休息的空檔,大師兄悄悄對十三說:“小谷主已經跟蘇墨陽和離,她又最信任你,先前又那麼說,要不然你和小谷主......”
“大師兄莫再如此說,我們是親人。“
這一點,十三很確信。
小谷主對他,只有親情。
正因爲如此,她纔會毫無顧忌地說出那番話。
而他,也不會辜負她的信任,只做她最親的親人就好。
只要在她身邊就好。
“大師兄,有些關係一旦打破,不是好事,這話,千萬不要再說。”他再次提醒。
太過於珍惜,所以必然小心。
“好吧。”
就是,太可惜了。
葉淺淺忽然從樹後冒出頭,“你們在說什麼?我聽到了哦。”
陽光透過樹的間隙打在她的臉上,閃閃爍爍,俏皮可愛。
十三好像看到了初見時的葉淺淺。
渾身充滿靈動與灑脫,還有堅毅與果敢。
他笑起來:“我們在猜,孩子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廢話,我還猜絕對不是個猴子!”葉大明走過來也翻了個白眼。
外甥隨舅,倆人都是圓臉,長得還真是像。
大師兄嚴肅道:“別拿孩子開玩笑。”
葉淺淺吐了吐舌頭。
白芷遞水給她喝。
葉淺淺喝完,想起來一件事。
“大師兄,你可知道前朝玉璽?”
“我怎麼會知道那個東西?”大師兄不解。
“你咋不知道?就是一個白色有點泛黃的玉柱,哦,爹肯定知道,以前我見過,在你書房裏一堆物件裏。”
“啥東西?”葉大明蠢萌蠢萌地眨着眼。
氣的葉淺淺夠嗆。
這都啥事啊,那是玉璽啊玉璽!都在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啥玩意?
十三好笑,對大師兄解釋:“就是以前神醫谷密室第十三個格子裏放的東西,二指粗的白色玉柱,那是前朝玉璽,後來應該是葉老爺帶走了。”
“啊,是,當時葉老爺子交給我一堆東西,也沒說啥。”葉大明摸摸頭,討好地跟葉淺淺嬉笑:“忘了忘了,真忘了。”
十三一說,大師兄就記起來了。
畢竟當時的十三是個小孩子,而他,都成年了。
只是他神色相當震驚:“你說那是前朝玉璽?玉璽,那不是......”
“對!皇族!咱們神醫谷裏面有一位師兄是前朝皇室後裔,知道了吧,大師兄!“葉淺淺神情無奈。
“就是不知是哪位啊?他的肚子上應該有個疤,做過開腹手術。”
十三也在沉吟。
十,十一,十二師兄都和他差不多大,都有可能。
可是十一師兄已經沒了。
十三有些傷感。
而大師兄已經是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葉淺淺擺擺手:“不是十三,他肚子上沒疤。”
“他有沒有疤你咋知道,你看過?”葉大明眯眼。
“他有嘴巴的好嗎葉老爺?”
“哼哼。”
哼哼是幾個意思,這個爹真是有毛病。
十三趕緊開口:“對的,不是我,我身上沒疤的,十二師兄身上我也沒見過,或許是十一......“
“是你。“大師兄目光復雜地看向他。
“大師兄別開玩笑,不是我。”
“就是你。你沒想過那個東西爲什麼會在第十三個格子裏?“大師兄說。
“哦,對了,你還小,不懂這個,那些格子是按順序排列的,第一個格子放的是我的東西,只是一個腕鈴。而你的東西,當然是放在第十三個。“
如果神醫谷沒出事,師父再帶回徒弟來,還會繼續往後排。
那個玉璽,就是屬於十三的。
“不是的大師兄。”
十三抿脣:“我肚子上沒疤,而且,你說過,我是春天進谷的,但是那個孩子,是在冬天被帶走的,對不對小谷主?”
他看向葉淺淺,想讓她證明。
葉淺淺愣愣地點頭:“啊,對。”
“對什麼呀對!你進谷的時候肚子上是有疤的!只是年紀小,成長快,抹上藥給消掉了!你是春天進的谷,那是因爲師父和師孃在外面大半年沒回谷,誰知道你是啥時候被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