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呂表情嚴肅起來:“明白,明白,多謝董老兄了。”

    老呂走後,董文遠又欣賞起手裏的書來。

    寓言故事終於在斷更四年後再次出新。

    不愧是做首輔的人,故事所蘊含的哲理令人震耳發醒,根本不是市面上那些仿寫能比擬的。

    而且他還說,會不定時的出新作!

    董文遠知足了!

    這輩子就靠一個人過上了躺平生活。

    蘇家人離開落霞村,除了田不缺一家人,誰都不知道。

    那是因爲田思恩一直跟着安寶,根本就躲不開他們的視線。

    葉淺淺明白若素的意思,但是田不缺看起來很難受。

    他根本捨不得兒子。

    看起來都要哭了。

    “若素,你要不要再考慮下,你們可只有這一個兒子。”葉淺淺勸。

    “不,夫人,不是這一個。”若素摸着自己的肚子。

    “又有了?”葉淺淺給她把脈。

    確實,應該已經兩個月了。

    田不缺愣愣地看着若素的肚子。

    若素突然嘔吐起來。

    田不缺嚇壞了,也不管兒子了,哇哇大叫。

    聽着若素嘔吐的聲音,葉淺淺也突覺噁心,扭頭也吐起來。

    媽呀!她的葵水也好久沒來了!

    葉淺淺又懷孕了。

    這一次,蘇墨陽再不敢離開她身邊,什麼都親力親爲,彌補第一胎不在身邊的遺憾。

    天剛矇矇亮,他們到了城門口附近。

    蘇墨陽讓人停了車,扶着葉淺淺進了一條巷子。

    一個普通民居,門正在此時打開。

    勤勞的男人和壯實的女人推着車正要出門。

    身邊還跟着一個四五歲的男孩,睡眼惺忪的樣子。

    見到相攜而來的兩人,男人手裏的推車落下,一個名字差點脫口而出。

    但他馬上緊緊閉上了嘴。

    蘇墨陽知道爲什麼。

    他剛回落霞村沒幾天,蘇恆就偷偷回去看過他。

    那時候他沒恢復記憶,不認得,所以一句話都沒跟他講。

    這可能讓蘇恆以爲,蘇墨陽的身份,是不能再暴露的。

    在蘇恆不安地離開後,他才讓侍衛跟在後面查了他。

    這個堂哥,還是那麼傻,在京城做官時,他沒去找過,一聽首輔出事了,竟一個人千里迢迢跑到了京城。

    被人騙光了路費,又一路乞討着回來。

    他始終不相信蘇墨陽死了,就算在京城見過了首輔墓碑也沒信。

    “你們先進屋。”蘇恆對母子倆說。

    “爲啥,弟弟和弟妹來了,俺也得招待呀!”王大花大聲問。

    “閉嘴!哪個是你弟弟!帶孩子進去!”蘇恆呵斥。

    蘇墨陽摘下帽笠,露出英俊的臉。

    “恆哥,嫂子不用進去,我們說幾句話就走。”

    “陽哥兒,你......”

    “沒什麼,上次不是故意不跟你講話,那幾日嗓子壞了,不能開口。“

    啊!原來是這樣嗎?

    他可真笨!要是多待會兒可能就發現了。

    “恆哥,我們要離開安陽了,一家人都不在,家裏墓地清掃,你有時間多去看看。”

    “那當然的,我會照看好,你放心着。”

    王大花插嘴:“兄弟要去哪啊?不遠的話我們也可以去看你們。”

    省的掌櫃的天天唸叨。

    這次蘇恆沒有呵斥她。

    蘇墨陽看看葉淺淺,微微一笑,“自然是跟着淺淺去神醫谷了。”

    葉淺淺也笑:“恆哥要去神醫谷嗎?就在滁州,要是去的話就跟着一塊走,不過要先去京城參加立後大典。”

    “啊?京......立後大典?不不不,不去不去。”

    蘇恆可是怕了京城!

    他就想安安穩穩當小老百姓,富貴人兒多的地方,他睡不踏實。

    蘇墨陽早知道會這樣,拿出一個匣子遞給四五歲的男孩,“山子,這是叔叔送給你的見面禮,你爹膽小,等你長大了,自己去滁州找叔叔,或者給叔叔寫信,叔叔派人來接你。地址在裏面都有。”

    “你真是我叔叔呀?你咋長得這麼好看呢?”

    “誰知道呀!就長成這樣了呢!”

    “我寫信你真會派人來接我嗎?”山子咕嚕着眼睛,很明顯不跟他爹一樣老實了。

    “會呀!”

    山子眼睛又咕嚕咕嚕,然後自言自語:“那我可不偷懶了,我得好好學寫字。”

    蘇恆瞪他一眼,“別給你叔惹事。”

    “什麼惹事,我跟孩子說話都是認真的。恆哥,這是神醫谷的信物,你拿着,若是遇到難事,可去找女學的子桑月,若是想我們了,就去滁州。”

    蘇墨陽把一串特殊製作的鈴鐺遞給蘇恆。

    然後扶着葉淺淺離開了巷子。

    蘇恆珍惜地收起鈴鐺,沉默。

    他不是不想和兄弟在一塊兒。

    只是他爹做的那些事兒在他心裏一直過不去。

    不見面互相惦念就可以了。

    若是待在一處,指不定哪一天那個刺就會冒出來,然後讓他們兄弟再回不到從前。

    “哎呀娘咧,咋這麼多金條!”王大花低聲驚叫。

    蘇恆低頭一看,孩子已經把匣子打開了,只見裏面四四方方擺了一層金條。

    天哪!他不知道陽哥兒送的是這些東西,早知道他不會要!

    一家人匆忙進了屋。

    好在王大花也是實誠人,和蘇恆的想法一樣,把金條分成幾份埋在了房屋各個角落,當做傳家寶。

    然後,繼續擺攤賣油條!

    葉淺淺離開安陽就直接去了京城。

    聽說巧姐兒的皇后之位,很多朝臣不滿?

    哪個不滿,其整個家族直接被神醫谷列爲不救治之族。

    當時就有一半不敢吱聲了。

    剩下的一半,江熠在朝堂點名:“蘇巧兒的哥哥蘇首輔爲救朕身亡,若是哪個女子的兄長或者父親也能爲朕而死,那朕也會考慮考慮.....”

    除了一個犟種,沒人再敢吱聲了。

    那個犟種,還是江熠新提拔上來的御史,就看他耿直,誰也不怕,因爲以前做縣令時挖出了一個十分龐大的黑暗組織,被一條漏網之魚禍害了家人性命。

    所以,現在他家裏只有他自己。

    沒有什麼能讓他畏懼!

    而他不同意的理由卻也不是因爲蘇巧兒的身份,而是覺得皇上不配!

    他覺得蘇巧兒若在民間做神醫比入宮當娘娘有價值得多!

    最令江熠生氣的是,在他的攛掇下,巧姐兒好像又開始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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