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張支票她的笑容僵在嘴角,“我不是要這個。”

    “那是什麼?”他又點燃一支菸,透過繚繞的煙霧含笑看她,“難不成,真想做蘇漾的舅媽?”

    他很少笑,他笑起來很好看,也真的很殘忍。

    桑俞緊緊抓着牀單,她知道外界傳她拜金,說她和蘇漾在一起,是貪圖他的家世,她也知道在蕭楚欽眼中她虛榮、浪蕩,要不然那天一早,他也不會說出她打蕭家主意的話。

    “我真的不是……”她忍痛艱難撐起身體。

    “不是,還是不夠?”他挑眉打斷,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對了,還有前兩次。”

    “……”

    刷刷——

    又是兩張。

    “我只是不想蘇漾糾纏。”桑俞氣急,可還是要壓着火氣,然後軟聲求道:“你能不能幫幫我。”

    蕭楚欽看着她片刻,然後笑道:“可我還是喜歡簡單直接的關係。”

    說完,直接將支票扔到她懷裏。

    三張,五百萬。

    桑俞臉頰一點點失去血色,慢慢全身都開始發抖。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是這個打算。

    因爲是金錢交易,所以他用那樣的方式羞辱她,因爲花了錢,所以可以隨意對待,就像蘇漾對外邊那些人一樣。

    牙齒緊扣脣瓣,可是血液的味道卻被掩蓋不住口中的腥味,最後她低笑一聲。

    從一開始這就是她單方面的賭局,找上他是賭一絲機會,最終選擇權根本就不在她。

    是她孤注一擲,主動把臉送上去給人踐踏的,活該。

    她閉眼,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艱難掀開被子。

    腳落地的那一刻,她直接跌在地上。

    她有些僵硬地抓過地上的衣服,哆嗦着一件件穿好。

    貼身的衣物撕裂,褲子直接穿在身上,每動一下都是折磨,但好在外套和褲子還是穿得出去的。

    蕭楚欽叼着煙,一口、一口抽得用力。

    他看着她穿好衣服,看着她撐着地板艱難起身。

    身體的痠軟讓桑俞站着都有些搖晃,她用了好一會兒才平衡住身體,然後轉身艱難地往外走。

    “差不多行了。”他不緊不慢地開口。

    什麼承諾、保護,這些低級花樣十多年前他就見過了。

    慢慢過去,將支票夾在她的領口處。

    “我這人很大方,所以下次你可以直接一點。”

    啪——

    話音剛落,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身體虛軟,這一巴掌她用盡了自己可以用的所有力氣。

    蕭楚欽被打蒙了,並不是多疼,而是震驚有人敢打他的臉!!

    桑俞死死地握着拳頭,她瞪着蕭楚欽,泛着紅的眼睛越來越冷。

    呵……

    盯了他片刻,她忽然笑了。

    “都是一路貨色。”

    說完,轉身。

    蕭楚欽還震驚着,桑俞已經開門出去。

    他久久無法回神,震驚於那巴掌,更震驚於她的話,還有……她離開前看他的眼神。

    那是他從沒在她眼中見過的神情。

    ……

    從極夜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

    手機裏上百條未接和家裏的信息,她一鍵刪除,走進夜色裏。

    風有些涼,她的每一步走得也都很艱難。

    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應該就近找個酒店休息才安全,可此時此刻她只想回家。

    儘管那裏只有她一個人,可卻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屬於她、可以供她停靠的地方了。

    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女性,看着她的樣子幾次問她需不需要報警或者去醫院。

    桑俞搖頭表示沒事,可是這個陌生人的關心,卻險些讓她崩潰。

    從車裏下來,她艱難上樓,剛一出電梯,她整個人都在僵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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