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等了很久了，一看見桑俞就幾步走上前來。
“桑桑，這兩天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回媽媽電話？”她滿眼的擔心。
如果沒有俞若夏的對比，她倒是真像一個媽媽。
“怎麼受傷了？疼不……”她伸手來摸，桑俞轉臉避開。
顧琳一僵，眼眶瞬間就紅了，然後受傷道：“桑桑？”
她的模樣溫婉又柔弱，任誰看了都像是一個溫柔的媽媽和一個冷血的女兒。
所以，在外界眼中，都是她不貼心、不懂事，不如一個養女貼心，就連她的弟弟都和別人更親近。
“沒事。”桑俞用指紋開了鎖，“進來吧！”
桑俞這棟小公寓是爸爸買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爸爸病倒之後，除了幾位好友就很少有人過來了。
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新的拖鞋給她，然後提着外賣進入客廳。
“坐吧。”她淡淡招呼。
顧琳進門後顯得有些侷促，“桑桑，你怎麼喫外賣啊？”
“不想喫泡麪。”她洗洗手。
顧琳噎了一瞬，然後道：“媽媽給你做飯吧！”
“家裏沒食材。”她淡淡回絕。
顧琳有些奇怪地看着桑俞，雖然她之前也不熱絡，卻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
“桑桑，你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生媽媽的氣？”顧琳上前，伸手摸摸她消瘦的臉頰，“那天真的是事出有因。”她解釋。
“真沒事。”桑俞擡頭看着她，“要喝水嗎？”
顧琳慢慢收回手，“你果然是生媽媽的氣了。”她垂眸，“桑桑，若若自小體弱，又沒爸爸媽媽，你何必和一個孤兒爭呢？”
桑俞捏緊筷子，嚥下去的東西好像都卡在胸口。
“不會。”桑俞放下筷子，“在您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是若若陪在您身邊，您愛她多一些是應該的。”
顧琳一怔，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桑俞胸口有些堵，託她的福，買回來的東西桑俞再也喫不下了，然後收拾了碗筷。
她去洗水果，顧琳跟在她身後，“桑桑，要不然你還是回來住吧！”
“媽，我一個人在外邊習慣了。”初中開始，她就讀寄宿，假期的時候也是能不在家就不在家，後來有了這個公寓就更少回去了。
顧琳像是被‘習慣’傷到了。
“桑桑，你怎麼了？是不是媽媽做錯了什麼？”她握住她的手，“還是，你還在爲媽媽上次的話生氣？”
桑俞很努力地在應對她的話，可是幾個來回下來她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一想到那晚她遭遇那些的時候，她正寸步不離地陪着俞若夏，她就悶得呼吸都困難。
想要放棄是一回事，但她還需要一點時間消化。
顧琳看出她不想理自己，慢慢也不再說話了。
“桑桑，既然你不想和媽媽說話，那媽媽就先回去了。”她起身，“媽媽生日，你會回來的吧！”
“嗯。”
聽她答應，顧琳笑。“那媽媽等你。”
她又拉着桑俞說了會話，起身離開時看到衣架上的西裝，頓時震驚，“桑桑？”
桑俞看了眼那件西裝，這還是第一次和蕭楚欽在‘極夜’，他留給她的。
顧琳認出這不是蘇漾的風格和尺碼，可面對她的疑問桑俞面色坦然，顧琳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道：“桑桑，你願意重新開始是好事，但……對感情的事，還是要認真的。”
桑俞沒說話，送顧琳進了電梯，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她疲憊嘆了口氣。
看着那件西裝她纔想起衣服還沒送洗。
她將衣服拿下來，不慎將衣服掉在地上，從裏邊掉出一個東西來。